孙主任看着钱主任一副你能把我咋地的样子就一肚子气，把一副装好的猪下水丢到了钱主任的怀里，没好气的说道：


    “拎着，跟我走！”


    “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村里找小蒋同志问问她们那边的进展情况，顺便让你见识一下小姑娘的水平呗。”


    钱主任见孙主任终于妥协，也不嫌弃怀里的袋子会不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直接站起身来，一手拎起那个布袋子，边走边说道：


    “端着个屁，早你就该去找那个小蒋同志，赶快把供货的时间定下来，你个奸商还拿轿，不是你们想卖她们的东西吗？难道是她求着你卖的？真有好手艺，有的是人帮着卖，到时候哪里还轮得到你啊。”


    孙主任听到钱主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很是不服气。


    “怎么就轮不上我了？好歹也是我发现的好不？你知道啥叫知遇之恩不？你个大老粗你懂个屁！”


    “我是大老粗？我记得我比你学习好啊，你也就是带个眼镜装斯文，每天照着镜子看自己，自己都把自己骗过去了？”


    跟在孙主任身后帮他拎着猪头的孙大壮，本来一声都不敢吭，就怕他们两个老战友斗嘴殃及到了他这条小鱼儿。但是听到两人要去村里找蒋梦晴的时候，弱弱地开了口。


    “叔，要不我今天先跑一趟靠山屯？我之前听小蒋同志说过，做卤味要用的时间还挺长的，你们两个就算今天去了，也吃不上啊。”


    孙主任和钱主任俩人就像小孩一样，谁也不服谁，但是孙大壮的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的，于是决定让孙大壮去跑腿送东西。


    孙大壮拎着东西扭头就要赶紧开溜，结果钱主任叫住了他。


    “大壮，你就说肉联厂食堂这边也准备进卤味，孙主任极力推荐在她这里进货，所以我们明天中午提前过去试一下味道。”


    “好嘞，钱叔你放心吧，保证把事情办漂亮。”


    孙大壮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孙主任乐呵呵的看着刚刚帮自己讨人情的钱主任说道：


    “还算你有良心。”


    钱主任一脸嫌弃。


    “你别多想啊，我是怕大壮那小子没长脑子，说我们俩大男人馋小姑娘的手艺想上门蹭饭。”


    孙主任忽然觉得无言以对，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撕了钱主任这张嘴。


    孙大壮到村里的时候，刚好赶上了几个人拎着小板凳说去卫生所看小蒋知青上课，一琢磨，估计这个小蒋知青应该就是蒋梦晴，于是干脆推着自行车跟着几人一起来到了卫生所。


    此时的蒋梦晴的课程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孙大壮把自行车停在了角落，靠在墙根一边等蒋梦晴一边看她讲课。


    本来他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是渐渐地，他居然听了进去，等到蒋梦晴上完课，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看着面前的蒋梦晴，孙大壮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小蒋同志，你讲的太好了！”


    听到夸奖，蒋梦晴微微一笑。


    “谢谢，孙大哥，你今天怎么来了？总不可能是特意来我们村里听我讲课的吧。”


    孙大壮挠了挠后脑勺。


    “我是来送信儿的，这不运气好，刚好听到妹子你讲课嘛。”


    “上完课我也要回家了，要不咱们边走边说？”


    “好，我先推自行车。”


    蒋梦晴看着孙大壮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的布袋子和猪头，猜到了八成是想让她帮忙卤了，于是开口问道：


    “孙大哥，这是？”


    “嗨，就是我叔跟肉联厂的钱主任是战友，这不是我们供销社要在你这进卤货嘛，刚好肉联厂食堂也想进点儿不一样的新口味，我叔就跟钱主任推荐了你们，让他们食堂也跟你们家进。


    我叔说让你准备一下，明天中午他带钱主任过来，你看，原材料我叔都给你准备好了。”


    孙大壮边说还边用手拍了拍挂在车把上的猪头。


    蒋梦晴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开门做生意，就有生意送上门，对此，他们肯定是喜闻乐见的。


    “真的是太感谢孙主任了，你让他放心吧，刚好我还研究了一些新口味的卤素菜，明天中午让他一起试一下菜，绝对不让他白来。”


    “妹子，你尽管准备，肉联厂那边的厨子的手艺简直一言难尽，只要你的东西好吃，我估计钱主任八成会进的。”


    “那就借孙大哥吉言了。”


    ……


    因为天已经擦黑了，所以孙大壮将蒋梦晴送到了家门口后就把东西放下然后骑自行车离开了。


    叶灵灵看到蒋梦晴手里拎着的猪头，两眼放光。


    “小嫂子，你去县城了？”


    蒋梦晴看着马上要撒欢的叶灵灵很是无语。


    “孙大哥送过来的，说孙主任明天要带着肉联厂的钱主任一起过来试菜，今天晚上咱们有的忙了。


    你一会儿吃完饭去找大柱哥，喊他把他家的豆皮豆干每一样都拿一些过来，如果还有剩下的豆腐的话，也拿一些过来，今天晚上咱们要一起开个会，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咱们能收到两个大单子。”


    正在做饭的孔庆芝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也从堂屋探出了头来，看到蒋梦晴手里的猪头，问道：


    “小嫂子，今天晚上咱们要把这个猪头卤了吗？”


    蒋梦晴把另一个袋子里的猪下水和猪蹄摊开。


    “不止，还有这些。”


    “这么多！”


    “嗯，另外我还想做一些卤豆干、豆片、豆泡，估计今天晚上我们有的忙了。”


    “一次性做这么多会不会有点夸张了啊？”


    “不会，孙主任要带肉联厂的钱主任来试菜，孙大哥说肉联厂食堂的厨子手艺不行，所以只要咱们做得好吃，他们食堂八成会定。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以后可不一定能够再遇到了，他们如果吃不完，咱们就给他们打包走，不用担心浪费。”


    孔庆芝看着信心满满的蒋梦晴点了点头。


    “那咱们今天晚上就给他们加个班吧，小嫂子，我感觉我已经看到小钱钱在向我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