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话音刚落，她和小z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分为三部分，一侧是系统商城入口，里面是排排货架，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一眼望不到头；一侧是商城储物柜，整面墙二十四个格，格子大小跟普通商场的储物柜差不多大；最后一块地方不大，是个休息室，四、五十平方，摆着桌、椅、沙发，靠墙处有一张桌子，挂牌写着“交易中心”。


    这是乌月第二次进入系统空间，第一次她惊吓过度，只想赶紧出去，没顾得上好好看，这次进来便好好观察了一番。


    “主人，你看那个交易中心。咱们可以出售自己手头的东西，换取系统币！那边的休息室是进行位面交易用的，方便和其他位面的宿主谈判。”小z介绍，“那边的储物柜，主人可以存放物资用，里面的时间是停止的，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就什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嗯，听起来是不错。”乌月看向系统商城。


    “那边就是重点中的重点！系统商城！里面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小z得意的说，“本来宿主绑定的商城只能够售卖本时空所有的货物，但因为宿主情况特殊，再加上原始社会实在没什么东西，所以这个系统商城就跟着宿主来到了这个位面。”


    “那我还要谢谢你嘞？”乌月这样说着，走进了系统商城。


    商城内部和普通的超市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范围更大，商品种类更多，购物体验非常好。乌月东看西看绕了一圈，小z殷勤地推着购物车一直跟在她身后。


    走过果蔬、海鲜、日用品区，乌月看到了她一直在找的熟食品区，原本想买盒方便面的她看到写着各式菜式的牌子，陷入了沉思……


    鸡蛋灌饼？章鱼小丸子？奶茶？烤冷面？铁板鱿鱼？寿司？大包子？馒头？烧卖？焖子？盒饭？生煎包？牛肉面？


    这是系统商城？还是夜市一条街？


    “系统不应该是高大上的吗？”乌月吐槽道，“这也太接地气了吧？”


    “我们走的就是亲民路线，规则明确，底线宽松，深受各界宿主好评。”小z说，“所以你打算买点什么呢？”


    “来个杂粮煎饼。”乌月说。


    “好嘞！”小z马上换上围裙，开始做煎饼。


    嗯？居然要他亲手做？


    “主人，你的口味？”小z问。


    “不吃辣，不吃香菜，多放葱花，加两个蛋。”乌月说。


    “没问题！”小z手脚麻利的做着煎饼，没过一会儿，煎饼做好啦！


    “七块钱。”小z说。


    乌月：“……”


    “没钱的话，可以拿身上的东西去交易中心换系统币。”小z顿了顿说，“你可以先吃着。”


    乌月拿过杂粮煎饼，泄愤般咬了一口。


    还别说，松脆可口，小z的手艺不错。


    填饱了肚子，问题来了，拿什么付账？


    “我欠着行不行？”乌月问。


    “系统可以赊账，只是利率一天是百分之一。”小z说，“要是三个月不还钱，会被系统电击。”


    乌月：“……”


    抢钱啊！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对银镯子，乌月没办法，摘下一只放进交易中心。


    小z上前，点开了交易面板。


    “这个交易面板在外面也可以打开，可以直接将东西卖给系统，也可以放入储物柜，是不是很方便？”小z说，“我们的系统是很智能哒！”


    这样说着，小z点了一下“交易详情”。


    “滴！老旧手镯一只，材质千足银，重量28克，做工一般，轻微氧化，八成是前男友送的，建议打爆他的狗头！回收价84元！”


    小z：“……”


    乌月：“……”


    “系统还真是智能啊！”乌月气得一把按下了交易键。


    84减去杂粮煎饼的7元，还剩77元。


    看到数字，乌月莫名有些心疼。


    “这点钱吃不了几天，主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小z圆滚滚的脑袋转过来瞅着乌月，诚恳的说，“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主人，面对现实，鼓起勇气，咱们才能生存下去。”


    “憋扯这些毒鸡汤了！”乌月吃了个杂粮煎饼，虽然不饿，但也没饱，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那，我换个说法。”小z大眼睛闪着光，仿佛是哭着说，“你要是再不振作起来，咱俩就都要嗝屁了！”


    “咳咳咳！给我闭嘴吧！”


    乌月心烦意乱，她去车里拿了抱枕和车用毛毯，在系统空间休息室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她坐起身，垂下头。


    “主人，你早上想吃什么？”小z战战兢兢的问，“你没起床气吧？”


    乌月猛地抬起头来。


    小z吓得一个哆嗦。


    “小z，给我拿个两块钱的肉包子。”乌月说，“我今天去部落那边看看，瞧瞧能不能跟他们合作，搞点东西卖点钱。”


    “好好好！我马上去！”小z一溜烟拿来了包子。


    吃过早饭，乌月来到了部落。


    部落里的人吃了一惊，云带着二十几个人连忙跪在地上，匍匐在乌月脚下。


    “神使！”大家恭敬地喊道。


    “别这样，我不是什么神使！”乌月无奈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神使，您有什么吩咐？”云问道。


    “你们别趴着，该干嘛干嘛去，我就是随便看看。”乌月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就这么点人？”


    “圭、雨他们带着狩猎队打猎去了。”云说，“我们采摘刚回来。”


    说罢，云便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马上有人送上来一些果子。云双手托起这些果子，送到乌月面前。


    “我不……”乌月话说到一半，发现云手中草编的托盘里放着一堆桑葚，一个个又大又紫，看上去特别美味。


    “额？既然你们如此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乌月咽了一口唾沫，把桑葚接住。


    “主人你的脸皮……”


    “给我闭嘴啦！”乌月咳了咳说，“你们继续工作，我随便看看。”


    “好的神使。”云答应下来，大家散去。


    乌月看着手里的桑葚，舔舔嘴唇，回到车旁，从后备箱拿出一瓶水拧开，稍微洗了洗。


    “饮用水很宝贵，你这纯属浪费。”小z跟在她后面说。


    “闭嘴啦！”乌月尝了一口桑葚，露出幸福的表情。


    不是很甜，也不是很酸，但是汁多味美，满嘴果香。乌月吃得很开心。


    吃着吃着，从草堆里冒出五个小脑袋。


    这群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三四岁，一个个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乌月。


    乌月：“……”


    乌月护住桑葚说：“这是我的，没有你们的份儿！”


    小z：“不要脸……”


    “闭嘴！”乌月低头一看桑葚也没几个了，飞速吃完，回到了车里。


    孩子们没有走，围在车前凑成一团。


    乌月：“……”


    孩子们似乎对乌月的车很是好奇，虽然不敢上前，但还是围在一旁，很认真的看着。乌月坐在驾驶座，有种被围观的尴尬。


    如果只是被围观还好说，没过一会儿，天上居然下起雨了。


    孩子们似乎很习惯，他们几个围成一团，扯了几根草挡在头上，但依然难以避免的被淋湿。


    坐在车里的乌月自然不会被淋湿，但她努力想忽略这几个孩子的存在，却忍不住去注意他们。


    没办法。乌月自言自语。


    她下了车。


    “主人你干嘛？”小z在车顶淋着雨，他好像一点不怕，反而还挺享受。


    乌月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把巨伞。她按了一下按钮，伞便迅速的弹开。


    “哇！”


    “好厉害！”


    几个孩子完全惊呆了，他们看着乌月，一个个张大了嘴！


    “哼哼哼，厉害吧！”乌月自尊心得到了充分满足，孩子气的把伞转来转去，展示了一番，这才挡在孩子们头上。


    “哇！”孩子们看着头顶的巨伞，发出一阵惊叹。


    “好幼稚，主人，你是小孩子吗？”小z吐槽。


    “闭嘴啦！”


    雨下得越来越大，乌月将伞放低，将孩子们遮住。


    “你干嘛不让他们到车上去？”小z问。


    “额，偶尔淋淋雨还是比较有情趣的。”乌月说。


    “主人，你是不是不想他们弄脏你的车呀？”


    “闭嘴啦！”被拆穿的乌月小脸一红，她看了看孩子们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问了问，五个孩子分别叫“叶、花、芽、草、根”。


    大体对这里起名字的方式有了了解，乌月忍不住问：这里有没有叫“月”的？


    孩子们面面相觑，年龄最大的叶举起手说：“月是祭司才能叫的名字。”


    原来如此。


    “那你们原来的祭司呢？”乌月问。


    “他去见兽神了。”叶说。


    孩子们提起前任祭司，看起来都很难过。


    “不过，老祭司说，很快就会有一位新祭司来到这里。”看起来五六岁的女孩花说，“就是您啊！”


    五个孩子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乌月。


    乌月：“……”


    “其实我觉得你答应他们没什么不好。”小z说，“人类是群居生物，你一个人是没法好好生存的。”


    “一群原始人只能拖我的后腿！”乌月说，“我自己都养不活了，难道还要养他们？”


    “我觉得正因为你自己养不活自己，所以才需要他们。”小z摊手说，“主人，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懂的原始人，但他们更知道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闭嘴啦！”乌月有些心烦意乱。


    雨还在下着，乌月蹲在孩子们中间，看听着雨声，慢慢的心情永远有些平静下来。


    理论上来说，小z说的是真的，但乌月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难道她真的回不去了吗？


    难道她真的要接受现实，和这些原始人生活在一起？


    雨还在下着，突然间传来了一声动物的鸣叫。


    这声音嘶哑难听，听起来像是狗又像是狼，乌月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接着，她听到部落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哨音。


    叶突然害怕得捂住了耳朵，他吓得小脸煞白，拉着乌月喊道：“祭司！是兽袭！大家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