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作品:《来生缘》 邓俊撇着嘴走到两人跟前,正想开口说话时,刘羽商一转身便拉着吴优走了。
邓俊嗤笑一声:“我现在已经不与她计较了,小小女子。”
“那就对了!”说完霍徵向前走了。
邓俊跟在后头:“早知道我就不把她掳来了,人碰不着还总被她呲哒。”
霍徵不爱听他的这句话,于是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今后不要再说这种碰不碰的着的话。”
“霍徵,你真是忘恩负义啊,如果不是我把她弄来,你能整日与她蜜里调油的吗?”
霍徵嗤笑一声:“那也不会感谢你。被你弄来这里,如果不是碰到了我,她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现在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我也不会亏待她的。”邓俊很得意的跟了一句。
霍徵停下脚步蹙眉盯着邓俊,“你觉得她如果被自己的杀父仇人碰了,她还会求生吗?”
邓俊知道自己话多了,赧色道:“算我没说!”
“你去那边查看,别跟我一起走!”霍徵说完自己走了。
邓俊切了一声自己转向了另一边。
刘羽商和吴优在外边闲聊了一会儿便都进了帐子。艾草烧完了,浓烟散尽后留下了淡淡的艾草香。
刘羽商把帐帘子放下来,整理床铺时霍徵巡视完回来了。他把帘子绑好,径直走到刘羽商身后抱住了她。
他在她的颈间嗅着她的体香,刘羽商感觉痒,直往开躲着。
“去脱衣服睡觉吧,今日太累了。”刘羽商道。
今日她在刺耳山抱着他的胳膊,蹭在他的肩上时,霍徵就已经想亲她,因为不合时宜所以他忍了。
现在夜深人静,又逢得胜归来,怎么能不庆祝一下?
她越躲,他愈发兴浓,最后他连声音都沙哑了,刘羽商也随之陶醉其中。
翌日,刘羽商坐起身准备穿衣裳,一抬胳膊“啊”的叫了一声道:“胳膊断了!”
霍徵刚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他急忙从床板另一边绕到刘羽商这头,轻轻抬她的两条胳膊,刘羽商疼的直嚷叫:“疼啊疼疼……”
霍徵帮她来回活动了一下,确认不是自己伤到了她的筋骨,“没事,只是昨日射箭时肌肉拉伤了。”
“我现在自己抬不起来胳膊,你帮我穿一下深衣。”刘羽商撒娇道。
于是霍徵把她抱到床边面冲着自己坐好,随后帮她把睡觉时穿好的中衣短袄脱·/掉,不想他还趁机加了口零食,刘羽商不自觉倒了口气,只见霍徵一脸戏谑的笑,边笑边帮她把深衣穿好。刘羽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他正要蹲下帮她穿鞋袜时,刘羽商两腿一扑腾,“我自己来!省的被人占了便宜还要让人嘲笑!”
霍徵笑的更甚了,一口整齐的大白牙都露了出来,“好,那我去洗漱了!”
刘羽商弯下腰直直的垂着两条胳膊把鞋袜穿好。洗漱时直疼的“哎呀,哎呀”的叫唤。
霍徵边笑边出了帐子。
营帐外,太阳刚刚露出头,金红色的晨光穿过重叠的茂林缝隙洒落在刘羽商的面颊上。刘羽商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清甜的香气。
吴优笑呵呵地走过来,“甜吗?”
刘羽商睁开眼:“甜啊!你闭上眼闻一下,更甜。”
吴优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我是说你现在的日子甜吗?”
刘羽商歪着头呆了半晌,随后转身往树旁边的草丛边走了两步。
吴优上前站在她的身侧,转头笑着看她,“怎么还不好意思呢?甜就甜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被抓来这里本以为是噩梦的开始,没想到能遇到这样一个对你好的人,且又是你喜欢的人,这也是你的福祉。”
吴优把‘且又是你喜欢的人’这句话放缓,又加重了音量。
刘羽商踢了一下挂着露珠的野草,“如果父亲能活着,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福祉,就那样一直在清河城平平淡淡的生活。”
“这是冥冥中注定的,你想躲是躲不掉的。”吴优很认真的说。
“注定的?”刘羽商喃喃自问。她又想起那句:来生记得寻我!
“可不就是注定的嘛!只是寻他的代价太大了!”刘羽商叹息一声道。
“唉!蝴蝶!”一只花色的蝴蝶转移了二人的谈话,飞在两人的眼前,吴优边喊边抓。
刘羽商忘了自己胳膊疼的事,也突然抬了下胳膊,“啊!我的胳膊……”
饭后,人马整顿完毕,重伤的战士也与刘羽商和吴优坐在马车上。因为粮食只剩几日的量,所以车上能多坐几人,不然马儿都会抗议了。
刘羽商上马车时胳膊都用不上劲,吴优也不敢拉她。自己正扭捏着往上爬时,霍徵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了上去。
接下来十几日的途中,路径几个村寨,又遇上了两波各百十来号人的农民起义军。说是农民起义军,但更像是趁乱打劫的匪徒。
一日,刚刚扎营,刘羽商便叫了吴优一起去河边洗换下来的衣裳。因天气太热,洗好衣裳二人又趁机下河踩水降降温。
“羽商,这边水温温的。”吴优站在上游一个浅滩处叫刘羽商。
刘羽商两手提着深衣的走到了吴优哪里,“嗯……真舒服,水温正好。”
“嘿嘿,可惜太浅了。”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西天边只有一道金黄的霞和层层叠叠的火云。河岸边半人高的草丛已经笼罩了一层幽幽的翳暗之色,仿佛随时会从里边爬出来一个怪兽一样。
二人戏了一会儿水,吴优道:“回去吧,我看那边草那么高,怪吓人的!”
刘羽商看着吴优笑笑,“想不到平常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吴优竟然也有怕的,走吧!”
吴优意犹未尽在水里跑了几步,刘羽商跟在吴优身后,看着她重心不稳的样子,道:“你别整个人摔进河里!”
话音刚落,刘羽商便被身后无名的大手捂住了嘴,接着又一人上前抱起他的腿脚,和身后的人合力将她抱着往河的另一边岸上跑。
刘羽商像被刚刚抓到的鱼儿一样,全身挣扎着,鼻腔间发出求救的声音。
不远处的吴优突然听到身后多人的踏水声和刘羽商鼻腔传来的异样的声音,她猛然回头,便看见刘羽商被两人抬着往岸边跑,还有两个人正冲着自己过来。
吴优一惊急忙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回跑,边跑边喊:“救命!救命……”
后边追的两个人没能及时抓住吴优捂住她的嘴,见吴优大声喊,其中一个彪型大汉对另一个人道:“不能追了,赶紧撤!”
于是二人急忙调转方向向另一边岸上的草丛跑了。
吴优跑的慌急,正如刘羽商说的,她摔了一跤,起来前面衣裳湿了一半,她不顾一切又往前跑,跑到营帐附近时,霍徵和邓俊正在外边说话。
二人看到她满脸慌张,衣裳又湿了一大半,并且还光着脚,又没看到刘羽商,便知道出了事!
吴优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婆娑地正要向霍徵开口,霍徵已经跑去牵马、拿枪。邓俊抓着吴优的肩膀急急地问:“几个人?”
“五六个,没看清!”吴优边哭边道。
身旁的将士们都知道出了事,于是都去拿兵器。
很快,霍徵在吴优身边勒住缰绳,他剑眉竖立,眼中寒光直射,声音透着急迫和怒气:“哪个方向?”他问吴优。
吴优惊魂未定,指着远处:“往河对岸的草里跑了!”
话音未落,霍徵已经扬尘而去了。
邓俊也忙道:“你先回去!”
又与一旁已经蓄势待发的士兵们道:“一百人跟我走,剩下的人打起精神看好军营,防止有人偷袭!”
这时有人已经给邓俊牵过马来,邓俊翻身上马,接过长枪:“你们几个人留下看营!”邓俊把机灵、善战的几个人留下守着老巢,带了百十来号人追着霍徵的的方向去了。
河岸边,两个木盆和洗干净的衣裳还在,霍徵暼见了刘羽商的鞋和足布,一刹那间,她那如脂般的玉足闪现在自己脑海中。他心中一紧,如果不能快速的找到她,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骑着黑驹跨过那条六七米宽的河,霍徵勒住缰绳冷静观察了一下岸边的情况。他发现一处被压趴的草和一片明显被衣服带上来的水所浇湿的泥土地。
那泥湿的地面一直延续了几米,越来越浅直至消失。
随着水迹消失的方向望去,有两条多年被人们踩出的小岔路,路边都是脚面高的矮草。再往远看,其中一条路的远处,影影绰绰像是重重叠叠的树,又像是山。
天色朦胧给找人更添了几分难度。霍徵眉头紧锁定夺片刻,随后冲着树多的那条路策马而去。
片刻后邓俊也在此处停下,他指着队伍中央划分两波道:“你们从这条路追,你们跟我走这条路!”说罢邓俊策马带路疾驰向前追。
刘羽商被几个大汉抱轮番抬着上了一座山,山上还有不少男人。看到几人抬着刘羽商时都兴奋又稀奇的围过来看。
刘羽商心中痛哭:自己什么命,怎么总是被掳?
那几个抬她回来像是他们的头领,其中一个壮汉呵斥道:“去去去,站岗去。”
“大哥,哪里来的女人?”一个声音问。
“老子们捡来的。”抬着刘羽商上半身的大汉道。
刘羽商又挣扎了起来,“你们要死了,我男人可是带着兵的大将军,他马上就找到你们了。”
几人面面相觑:“大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头顶的大汉又道:“滚滚滚!”他没答那人的话,径直抬着刘羽商走了。又迤逦饶了两圈,她被扔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