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料之外的妖族
作品:《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 看着百里宴的举动,凛礼皱着眉道,“你对寂北不能友好一点吗?既然你二人都心系着对方的近况,为何每次交谈都是咄咄逼人,岂不互相伤心?“
“谁心系他了!你不要胡说啊,我就是看不惯他。”百里宴不依不挠,要他对寂北低头,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再说了,当初他一句话就把自己赶出了天狱,自己不恨他就不错了。
“算了,就当我是自言自语。但是误会和心结要是不解开,你们两个只会越走越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这次是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要是错过,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见。寂北那边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好好说话,可你也要收敛些脾气。毕竟你也是天狱的一份子,若是百里家与白夜家继续如此,岂不是让仇者快?”凛礼认真地和他说着话,天狱的人大多吃软不吃硬,可偏偏他们都是不愿低头的人,“而且,寂北很关心你。即使当年之事,有证据表明是百里家的错,可他却从未怀疑过你啊!他呀一直在查这事,让你离开,也是为了防止真正的叛徒对你不利。”
百里宴听完有些动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悲喜,“我知道他默默替我做的事,本大爷气的是他一个人扛下所有对他不利的谣言,丝毫不问我的想法明明,我们是好友,自然应有难同当。这些年我也时常向人询问他的近况,可他依旧不相信我能帮他,什么也不告诉我。既然他如此不信任本大爷,那我何必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凛礼抿嘴偷偷一笑,“原来你时常在关注他啊。”
“重点是这个吗?”
“哎,寂北在天狱也是过得不轻松。他就是喜欢一个人背负一切,这确实是个非常让人不能接受的缺点。”凛礼深表赞同,“看来等他回来要好好说说他这个毛病,指责天狱主君这样艰巨的任务,也就只有身为捉妖师的百里宴你才能胜任了。”凛礼说话间,偷瞄着百里宴的神情。
他叉着腰一脸自豪,“除了我确实没有人有这个实力,放心交给我!”话刚说出口,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为何有种上当的感觉。
凛礼狡黠地连声附和,“不愧是百里家的人,到底不同寻常,我看寂北远没有你这样的肚量。”等他两谈话时,自己再趁机引导一番,说不定还真能有意外收获。
被这么一夸,他竟开始飘飘然,“那当然,本大爷是谁!还是你有眼光。”
察觉到时机差不多后,凛礼翻身上了房梁,悄声对着百里宴说道,“我就在此处,你可别暴露了。”
“本大爷的演技肯定让你佩服至极!”百里宴跳上床,翘着二郎腿,显得得意自在。
凛礼手心飘起一只灵蝶,对着那头低语,“都听到了吧,他可关心你了。”
“听到了还有,我只对你肚量大。”寂北无奈地声音从那头传来。
这个法术是他临行前,凛礼偷偷给他的,本来还以为她将传音术给自己是为了方便交流情况,没想到她却开始套百里宴话,还让寂北亲耳听见。不过,凛礼也是为了两人能解开心结才想的这法子。寂北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无法收敛,她在关心着自己,是不是说明凛礼在尝试接受他了?
寂北隐匿身形于夜色之中,知道方位后,城主府的位置并不难找。只是这门口连守卫都没有,就连大门也只是虚掩上,不曾上锁,就像是为了前来探查之人特意而留。
整座府邸没有人声,却点着密集的红灯笼,明晃晃的红色有些刺目。寂北踩着屋檐,放轻脚步,翻了几间屋顶的瓦片查看,皆是房中空空。偌大的城主府竟找不到一个人,实在蹊跷。正当寂北打算用法术时,一个身影推开大门,旁若无人的进入了院子。
借着红色的灯火,寂北猛然发现,对方竟是白天的许婆婆!
她一人来此作甚?
只见她手中的拐杖飞起,浓烈的妖气从中溢出,这婆婆却像是被抽离了意识,倒地后再无动静。寂北躲在屋檐之后,手中凝结法力,这幻鹿城果然不对劲。随着拐杖的震动,猩红的血液从红色的灯笼内流出,齐聚于院子正中。随着咕噜声的响起,那些血液相互缠绕,汇聚成一个人形!红黑相间的轻纱拖地摇曳,一位赤足的女子缓缓睁眼,拐杖也重回她的手中。满身的妖气揭示着她的身份-幻鹿妖。十指长的吓人,她摆弄着自己的衣裙,挥起拐杖,一阵妖风刮起,那些灯笼内竟传出呜咽声,细细一看,灯笼内皆是一个个的人,他们被困住了,手脚与灯笼已经融为一体,无法挣脱。
那妖听的哭声颇为烦躁,“能以这种美丽的姿态活着,是你们的荣幸!哭什么哭!”
“城主大人何必动怒呢?”一团黑烟悄然靠近,“只要让那三人有来无回,还怕此处的灯笼不够亮吗?”
“说的轻巧,那三人个个不是好惹的,以你的身份躲在背后隔岸观火,是不是说不过去?”城主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团黑烟,心中似有发泄不完的怨气。
黑烟却笑了两声,“老夫现在还不方便露面,这次若能灭了他们的口,当年之事便没人会追究,如此对所有人都好。老夫就静待城主的好消息了!”
城主眼见他来去匆匆,却不阻拦,这个人可不是善茬。她将拐杖放回许婆婆手中,在两者触碰的那刻,许婆婆竟重新站起,城主吩咐道,“去盯着那两个人,至于另一个”城主朝着屋檐处看去,咯咯笑着,“既已来到此处,阁下还不现身?”
原来寂北早已被她发现。
飘逸的身姿踏着月色而落,“城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解决我们三个,未免太过小心。”他如今在此处拖着城主,也不知凛礼和百里宴能否应付那个还未暴露身份的小孩,以及刚刚离开的许婆婆。
“谨慎些好,不然怎么留下你们完整的尸身做灯笼呢?”呛人的妖气铺天盖地地袭来,城主化为血液,溶入妖气之中,有质却无形。不过眨眼,此间府邸已处处布满她的妖气。
府外的脚步声不断,白日在大街上的凡人,此刻却都充斥着妖气,他们面露凶狠,但不再靠近,想来是得了城主的指示。寂北悄然将灵蝶抛出,打算给凛礼和百里宴消息,谁知那灵蝶在碰到妖气的瞬间竟被扯成碎片。
城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阁下踏入我府邸的那刻,你就已经与那两人不在同一个时间了,如今他们所在的幻鹿城安静无比,只怕是要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城主当真有些手段,竟然另做了一个不存在现世时间的幻鹿城,”寂北突然来了兴致,“只要将你解决了,他们也就可以出来了吧?要想维系这种法术,必须用活人生祭,难怪把那些人封在灯笼里,鲜血重塑不朽的身体,生气弥补使用法术时的力量。我很好奇,妖族,什么时候也会捉妖师的禁术了?”这时间法术且不说已经失传,就算是知道如何修炼的捉妖师也不会冒险,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寿命即刻流失。而对于妖族来说,代价无异于加倍,可城主不惜让整个幻鹿城都笼罩在此法术之下,她竟能撑到现在,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忽近忽远的鲜血气息围绕着寂北,城主对于寂北的询问,也不急于避开,“阁下的见识才是让人意外,也难怪那人非要你的性命不可。我会这法术,还要多亏了你的熟人啊。别着急猜,就算你猜对了,如今又能将他如何?阁下觉得,我说的可对?”
见她并未有攻击的意图,寂北倒有些怀疑,“城主故意将我们引到此处,不止是为了要灭口这么简单吧?”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妖气中露出一个头颅,妩媚一笑,可那鲜血的身体却让人不适,“我知你们来此无非是为了一桩旧怨,只要你把那个姑娘给我,我幻鹿妖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幻鹿城还可助阁下铲除那位叛徒。”
“城主既已知我来自何处,也不怕被你的同伙反将一军吗?”
“笑话,天下之事皆为利,我为妖族,自当找一位能带来更多好处的人交易,何况我面前站的是天狱主君,白夜寂北。”
经此一话,寂北断定那人与幻鹿妖的合作并不牢靠,或许该说两方都各怀鬼胎。可他与幻鹿妖族势不两立,更可况她想动凛礼,那便再无留手的没有余地。
“我白夜家可与你们幻鹿妖隔着上百条人命,而且”杀伐的剑意劈开妖气,“你敢打她的注意!”寂北脚踏妖气,惊海搅动着带有死亡气息的鲜血。一时间火焰卷着残风,燃烧着妖气。
城主一张娇媚的脸被惊海的利刃所伤,一道伤口从左至右横跨整张脸,但她是鲜血凝结而成的身体,以至于那伤口处流出的血滴子连连不断,城主捂着自己最为重视的脸蛋,一双眼已凹陷,像干枯的果子,透露出腐烂的味道。
“你们,你们白夜家的人都该死!”城主尖锐的吼叫异常刺耳,“当年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幻鹿妖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如今更是躲到此处苟且偷生。今日,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寂北悲哀地看着丧心病狂的城主,“你们幻鹿妖为了有助于自己的修炼,从百年前便开始残害凡人和其他妖族,白夜家临危受命解救众人,于情于理皆为大义。”他的父母死于妖族的战场,是为了天下而牺牲,此乃他们的选择,白夜家的人绝不有辱天狱捉妖师之名。
“大义?真是可笑,你们人族之间的虚情假意,明争暗斗又何曾少过。于我眼中,你们和妖族又有何两样。”城主示意来到此地的幻鹿妖准备动手,“到头来,连性命都豁出的白夜家,还不是被天狱的人出卖,成了我们幻鹿妖手下的亡魂!”
寂北紧握的双拳止不住地颤抖,父母和族人拼死护下的天狱,如今却成了幻鹿妖口中的一个笑话,叫他如何能忍,为什么,他们却还活着?
幻鹿妖群犹如一道洪流,撞开大门,一路冲向寂北。长短不一的鹿角控制着四周的妖气,冲散着寂北的法术,鲜血如潮水,将愤怒,嘶吼全都牵动。
这一刻,才是血祭银月,惊海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