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五年前的相识
作品:《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 百里宴发觉身后闪过的人影,不耐烦地问道,“你来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人掌心凝结一团黑气。顿时,山洞内的生气被全部吸干,“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把藏在此处的缚灵录和返魂草给我找出来。”
“真是啰嗦,”百里宴嫌弃地摆摆手,“知道了,你赶紧走吧。我现在的实力还打不过一个法术都使不出来的天狱主君吗?”要不是这人答应帮他提升力量,他才不受着窝囊气。何况白夜寂北只能死在他手上,别人出手便是多管闲事。
“不要轻敌。”话音刚落,那人即刻消失不见,他这过来一趟,仿佛只是为了确定寂北是否真的已经来到此处。
凛礼心下一紧,百里宴的目的是缚灵录和返魂草,刚才的神秘人难道是明峥天师的傀儡吗?可这次的气息却与上次不同。寂北如今法术被封,肯定不是百里宴的对手,但自己冒然现身也不过是拖后腿,得想个法子。
“白夜寂北,你说我就这么把你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举起虎首棍,戳了戳寂北的胸膛,“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眼下凛礼并未暴露,事情还有转机。如今自己被这结界影响,得先想办法脱身。
百里宴咧嘴一笑,“我先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进山洞深处寻那两样东西,我随后进入。到时不管你找不找得到,只要和我对上了,就必须认真和我打一场,活的人才能出去,如何?也省的你说我胜之不武。”趁人之危不是他的风格,何况他也未必打不过寂北。
“一言为定。”寂北站起身,有些吃力,虽说百里宴给了他一炷香,可自己全身无力,怕是走不了多远。
见寂北步履蹒跚,百里宴将法器横在双肩之上,嘲笑到,“要我扶你吗?就你这速度,一炷香才到那石床之处吧。”寂北狼狈的样子,在百里宴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一道纯白的灵力卷住寂北的腰间,随即往前一收!百里宴回过神时,已然没了寂北的身影,他气急,“白夜寂北!你竟然还带同伙!”这下可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愚蠢,早知道他就不该玩心大起,就应一棒子砸扁他的脑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百里宴再窝心也得原地等一炷香。他心中咕哝,跟着大长老那个不是东西的人,果然学不出什么好样!
凛礼将寂北拉到身边,拼了命的往暗道里跑,她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到什么有效的法子,但百里宴目中无人,对自己的实力又过度自信,送上门的机会,凛礼若是不抓住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我想试试看能否冲破封印。”寂北被她这么牵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一炷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何况百里宴是冲着凛礼来的,她的处境远比自己危险的多。
凛礼狼狈地点了点头,带着寂北钻入一处不大不小的裂缝之中,山洞的内部早已被她摸透,就算是闭着眼,凛礼也可以准确的指出每一处角落的位置。
“总算是可以歇一会儿了。”凛礼寻了处平滑的石头,搀扶着寂北往上一靠,“他都那么打你了,也不知道还手?”她从未听寂北提过百里宴,估摸着是两人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可一味的挨打也不是他想表达歉意的合理方式。
“我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吗?”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寂北整个人竟躺在了凛礼的膝上,昏睡了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凛礼半天才回过神。他双目紧闭,脸色不好,约莫不是一个美梦。凛礼轻轻拨开他如锦缎的长发,露出耳垂上的一点猩红。
也不知百里宴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抬头望向洞顶,一块缺口处竟将夜色打劫进了死寂的洞中,笑意爬上她的脸颊,漾出一丝苦涩,“对不起,让你找了我十五年。”
漆黑的树林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少年不顾被枝丫划破的伤口,呼哧呼哧地奔跑着,他不敢回头,此时此刻他的身后是一群眼冒绿光的犬妖!父母拼死将他护下,他一定要离开这里找到其他的人,不然,如何对得起那些跟随父母一道战死的捉妖师。
眼看犬妖越来越近,少年大喊一声,冲出树林!可眼前却是一个漆黑的山洞,望不到头,难道要躲进去吗?若是死胡同,他该如何脱身?少年抄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故作镇定地比划,试图恐吓尖牙利爪的犬妖。可这些杀红眼的妖如何会将一个娃娃放在眼里,其中一只纵身跃起,凶猛的一口将那原本就脆弱的树枝咬的粉碎。它将少年按到在地,呲着牙张开血盆大口,打算给他一个了结。
“喂,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孩子,是不是说不过去?”清冷的声音从洞中传来,却不见人影。
犬妖呲着牙,既不攻击也不退后,似乎有些忌惮洞中的人。
树林内走出位头戴兽骨的男子,他不过挥挥手,那些犬妖便低头退下。少年立刻起身,贴着洞口,可警惕心让他也不愿草率进入,难保他们不是一伙的。
犬妖首领开口谈判到,“这个小子跑进了我们的地界,此番特来将他捉拿。念在多年邻居的分上,我们也就不再这里杀生了,只要你不管闲事即可。”妖族有妖族的规矩,不可随意进入别人的领地,要是有一方不满,须得在妖族圣地面对面对决,不可私下侵占。
“你说是你们的地界,可他现在靠着我的洞口,自然该由我来决定他的去向。难不成你们要坏规矩吗?”那人显然已经生气,“还不快走!”
“算你小子走运!”犬妖首领一腔不甘无处发泄,“我们走!”要是有关不顾妖族规矩的消息传出,他要如何向族长交代。他就不相信这小子不出来,随即偷偷命手下在林中守株待兔,他只要一出洞,立刻解决。
少年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山洞中的人看起来暂时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他现在又该如何离开?
“你就这么坐着吗?要不要进来?”她试探着问道,“那些犬妖是不会离开的,你肯定耗不过他们。”见少年不搭理,她叹了口气,“那我也不强求,不过等会要下雨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不用其他人或者妖帮我!”少年时刻保持着戒备心,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她愣了一下,“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不过一会儿,乌云似黑色的巨浪,压的人喘不过气,少年抱紧双臂,他只要再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等到大长老的人。轰隆一声,天雷滚滚,闪电像一条紫金色的巨蟒,在墨色的云海里穿梭。深秋的雨水寒的刺骨,打在身上的每一滴都在消磨着少年的精神。他的手脚已经冰凉,蒙蒙水雾中,他好像看见了威严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他们在向自己招手。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终是卧倒在了泥水之中,可他不想就这么死去。渐渐地,他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一只纯白的蝴蝶在雨中飞舞,脆弱的翅膀撑起水汽,显得迷离而又梦幻。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醒来,他全身浸湿在一池温泉中,上身破烂的衣物摆在一旁。他向四周张望,透过升腾的水汽,隐约瞧见一个身着月白衣衫的姐姐。
“你是妖还是鬼?”他惊慌地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在离开泉水时,身上已经干透,就连疼痛感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异常有精神。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山洞。
“都不是,不再泡一会儿吗?受了伤又淋了雨,要不是这里的泉水,只怕寒气入体,你就没命了。”那姐姐挪近了些,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外面有犬妖看守,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你可以多待几天。”
少年摇了摇头,摸索着衣角,“我有任务,不能久待。”他视线飘向不远处,“多谢你,救了我。”如今人与妖的争斗愈演愈烈,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哲保身,远离纷争才能安稳地活着,可她却愿意出手相救,少年很是感激。
“等我完成任务后,定会报答你的。”父母从小便教过他要知恩图报。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只需要”她走出阴影,点了点少年的鼻子,“你跟我说下外面的故事。”
少年的凤眼露出兴喜,这个姐姐像画上的神女。
“那你想听什么?”少年有些手足无措,眼中带着胆怯和不安,大长老曾经教导他,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难道她另有目的吗?
“都可以,”她伸手撩起温热的泉水,水滴四散而开,将山洞点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不用紧张,我就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有些无聊。”
少年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小北。”
“小北,我叫凛礼。凛冬的凛,温和有礼的礼。”
凛礼,小北心中默念了两遍。
虽说是故事,可小北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他所描绘的故事也不过是东拼西凑,但凛礼却听的意犹未尽。奇闻逸事,山野传说,她都有兴趣。明明比小北大了不少,却很好糊弄,她也不在乎内容的真假,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找个人说说话。
“三日后,我送你离开这座山吧,就当是你给我将故事的奖励。”凛礼淡淡一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小北,以后不要随便来此地,这对你一个小孩字来说太过危险。”
小北心中委屈,“我是逃到这里的。”他攥紧自己小小的拳头,忍不住颤抖,“我的父母半年前死于捉妖师与妖族的纷争之中。”
“那你这半年一直在逃亡?”凛礼揉了揉他的脑袋,“难怪愁的连头发都变灰了。”现在这世道不太平,连小孩子都不得不颠沛流离。
“这两者没有关系”他觉得凛礼像一个笨蛋,头发和他的际遇如何能联系到一起。
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从附近传来,同时而来的还有犬妖的妖气!他们竟然不顾规矩,进来了?
凛礼一把将小北抗至肩上,正欲往深处跑时,却被犬妖首领拦截了去路。他原本是已经化形的妖,可如今这幅模样到更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他的瞳孔充血,周身还带着怨气。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犬妖首领扭动着脖子,步步紧逼。
“他这是魔化了!妖一旦展开杀戮便很有可能魔化。”小北直起腰喊道,他好歹是男孩子,可如今被姐姐扛着的样子实在羞耻。
凛礼拍了拍小北的腿,纯白的灵气将他包裹,凛礼朝着犬妖的方向把小北用力一掷,这是把他当沙包了吗?犬妖狰狞的五官仿佛预示着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小北伸出手挡在面前,可正要与犬妖迎面接触时,他竟穿过他的身体和岩壁,来到另一处洞穴!
“凛礼!”他拍打着固若金汤的岩石,这个姐姐也太乱来了,犬妖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到好,将他安置在了安全之处,自己却独自面对魔化的妖。这半年的逃亡,小北尝尽了苦楚,他虽现在法术不强,但他看得出,那个姐姐也没多厉害。撞开岩壁已然行不通,他找了半天并无其他出口,难道姐姐早就决定一人独自面对了吗?
“你进入这里可就出不去了。”山洞中的灵气开始汇聚,凛礼看着犬妖双手之上的鲜血,还带着他同族的妖气,魔化的妖已经不辨敌友,那她也不会手软,这可是她穿书后第一次打架,正好看看自己修炼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