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囚笼
作品:《[北欧]穿越后的我总是在换剧本》 “你还想跟着一起?你疯了吗!”艾莉卡酒馆的老板娘捂着胸口,高声咒骂着,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引来别人的注意后。
她强压着怒火,拉着奥拉夫进了内室,扯着奥拉夫的领口,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问道“你知道为了把你平安地混进王城,我一共调动了多少资源吗?
你现在还想混进‘猎杀小队’,你以为我是神明洛基本人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奥拉夫嫌弃推开瓦莱里娅,低头掸着被抓皱的领口,“但你可以用神力把我伪装成另一个人,剩下的我会自己搞定,”说着,抱胸抬着下巴看着瓦莱里娅,“而且这是她的命令,你没得选!”
瓦莱里娅“啪”地一声将桌上的信物扔了过去,“她当初的约定只是协助你去取回一个东西,是你自己行动失败了,我没理由还要陪你去送死!”
奥拉夫侧头躲开了扔向他的信物,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又嗜血的微笑,没等瓦莱里娅反应过来,脖子已被紧紧掐住,“放……放手……我会想,想办法”。
得到答案的奥拉夫满意地拍着瓦莱里娅的脸颊,特意让她多享受了一会窒息的痛苦,然后就像扔垃圾一样,将瓦莱里娅随手扔在地上。
瓦莱里娅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心想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提,“我可以用神力给你做伪装,但是我的人传来消息,至今还没有定下拉格希尔德会在哪个港口启程。
最新的消息是,宫内会先对拉格希尔德和她的队员们开展一个月的集训,所以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接应你。”
“会在厄勒克特拉家族港口启程,猎杀目标是一头鲸鱼,到时猎杀小队肯定还需要其他副船提供配合,你趁机给我准备的一个身份混入其中。
对了,我让你送的花送到了吗?”
瓦莱里娅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站在化妆台前正用手戳着口脂的奥拉夫,总觉得这家伙太过邪门,嘴上回答着“花已经送了,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奥拉夫用指腹沾了点口脂,对准镜子里的自己,抹在他的嘴唇上,看着镜子里的人厌恶的表情,哈哈大笑。
转过身来,又面无表情地扔下了一句“我现在就会动身前往厄勒克特拉家族港口,后续你做好安排和接应”后,就套上斗篷起身离开了。
临行前,他细细地碾着手中欧石楠的花瓣,漫不经心地在心里问着,“怎么样?激动吗?还有一个月,我们就又可以看见她了哦?”
等了良久,一个疲惫的声音悲伤地劝道“别再重蹈覆辙了,放手吧,让我们重归平静吧”。
奥拉夫也不恼,握着缰绳,上马后看着远方会吞噬一切的黑暗前路说“既然如此,一个月后,这次就不会在心软了。”
……
“还有一个月啊!”娜塔莉亚听完大祭司宣布完“猎杀”任务后,有些失望地嘟着嘴。
显然,大祭司并没有因为娜塔莉亚的身份而会对她有所照顾,“所以你将在这一个月内,和王储殿下一起学会猎杀海怪的技巧。”
脸上还残留着淤青的娜塔莉亚只能认命地起身,在大祭司的带领下跟随着王储殿下一行人坐上了一条小型长船。
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充当桨手,但在大祭司和随队船员的耐心指导下,经过开头的一阵手忙脚乱后,拉格他们还是有模有样地划着船来到了海上。
此时远处早已等候着数艘中大型的维京长船,在他们到来前,一只鲸鱼已被提前围堵在包围圈之内。
许是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鲸鱼庞大的身躯在海上上下翻滚,穿越前从小生活在内陆城市的拉格,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了鲸鱼的鸣叫。
一声声短暂的鸣叫声里,始终透着一股孤独与凄凉,仿佛它伴着水声在断断续续地吟诵着最后的哀歌。
因为天气太过寒冷,鲸鱼应激下喷出的水柱化为了冰棱,四散着落入了附近的船中。
大祭司随手捡起一个冰棱扔入了水中后,高举权杖,身后的船员开始吹响了号角,随着船旗的升起,捕猎开始!
主猎手不厌其烦地再次检查了一遍手中的武器,一边卷着麻绳,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水下来回游动的庞然大物。
单手握着矛枪的他,屈膝站在船头,另一只手举在半空中。随着眼神的左右追移,时而紧绷成爪,时而指尖轻碰。
就在将与鲸鱼正面相遇之时,他高举矛枪身如弯月一跃而起,利用着惯性将手中的矛枪狠狠扎入了鲸鱼头部。
剧痛翻滚间,鲜血很快染红了大海,伴着鲸鱼的一声悲鸣,大祭司唱起了一首古老的维京民谣,示意着拉格开始靠近。
翻滚中的鲸鱼力量变得更为强大,掀起的海浪早已打湿了船上的每一个人。
水花四溅模糊了桨手的视线,没有选择的他们只能听着船长的指挥着,不断划动向前。
海面上所有的船只都在危险地左右摇晃,但更危险的却是贴着鲸鱼,等待露面时准备进行补刀的鱼叉手们。
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了,成功的人仍然留在船上,失败的人小船已被撞碎,手臂和大腿的粉碎性骨折让他们只能哀嚎着沉入这深不见底的大海。
已经来到战局中心的拉格他们,早已放开了手中的船桨,死死地抓着两侧的船壁保持着平衡。
这时,每一个小队成员包括拉格,都被人抓着后领提起,手里被塞上一根矛枪后,推到了船边。
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们,只听见身后传来的大祭司的命令“这是第一次,所以我将教导你们如何选择合适的时机,将你们手中的矛枪扎入海怪的要害。
等会儿,当我喊‘动手’时,你们必须立刻扎中要害,并且第一时间松开手中的矛枪,否则将被海怪拖入海底,无人会救,希望这不是我教导你们的最后一堂课。”
海水随着水面的起伏不断地灌入船舱,拉格两只脚连同鞋子已经全部泡在了水里。冷风裹挟着热气而过,被冻僵的脚趾正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但她丝毫不敢交换着重心,水滴从发顶流下,又在尾端结成碎冰,颤巍巍地挂在发梢,在空中一下又一下地摇晃。
在冰珠掉落的瞬间,一声“动手”从背后传来。
拉格随即叉下了矛枪,踉跄间稳住了差点倒下去的身体,松手后脱力地坐回了覆着积水的船舱。
终于,它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海洋。
大海就像是囚禁人与鲸鱼的牢笼,鲸生万物灭,鲸落万物生。
回程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船员们又唱起了那首民谣
“女孩坐在船头,
呼唤着海底的英魂再次回归。
女孩想要回家,
命运偷走了她手中的船桨。
哦!我的女孩,
喜怒哀乐刻骨铭心荡气回肠可曾与你有关?
雪太冷,水太冰,路太远,
女孩在等他回家
……”
那天过后,原本39人的小队,只剩下了34人,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对于贵族们来说,稍带危险的镀金之旅。
但经过一次实战课程后,有5个新贵出身的队员,直接放弃了这次名额。
在第二堂实战课时,拉格竟然意外地看到了阿尔曼的加入,而且据他本人多说,这还是厄勒克特拉家族帕夏·厄勒克特拉,亲自送信给哈尔爸爸和澜主动请缨的结果。
看着互相扯着头花的娜塔莉亚和阿尔曼,还有一旁着急拦架的帕特,拉格突然觉得这个队伍又有了勃勃生气。
大概是同吃同住同学习的缘故,小队里的气氛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僵硬了。
就连一项把荣耀血脉挂在嘴边的阿尔曼,有时也会和队里的平民或者奴隶队员主动说上几句话。
当然,“我绝对不会和娜塔莉亚那个凶婆娘以及跟屁虫帕特一起的练习的”,阿尔曼挥着拳头义正言辞地向着正在分组的武技老师抱怨着。
“哼!谁要和你这个哭包一组啊?略略略!阿尔曼是个小哭包!”
“啊啊啊啊,我跟你没完儿!”
“来啊来啊,谁怕你啊!我要把你剩下的十几个牙齿全部打掉!”
“娜塔莉亚,阿尔曼你们别打了,啊……!”
“阿尔曼你不是个战士,你竟然偷袭帕特!”
“谁让他自己往我拳头上撞的,略略略!”
……
拉格笑着拦下了想要上前阻止的武技老师,“他们不是对招对得挺好的嘛,让他们好好练吧”。
可是王储殿下,阿尔曼大人的头发快被娜塔莉亚大人薅完了啊啊啊啊!
属下好怕几个月后,厄勒克特拉侯爵夫人杀过来,让我为她新出炉的秃头儿子负责啊啊啊啊啊啊!
但看着身旁的王储殿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个三人组,还感叹着“果然小朋友之间的感情就是纯粹呢”,武技老师也只好违心地点头附和着“是的,王储殿下”。
一个月后,初春的一个清晨,拉格带着小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堡,直接扬帆启程。
她知道按照维京的传统,远行时家人是不会来送别的,只为有个理由,让他们能相信迟迟未归的孩子是因为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拉格不知道去时的35人,回时能有几人。
但身在维京,她只能决定当前的事情,是停止还是向前?
而拉格选择,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