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做一只披着羊皮的狗
作品:《[北欧]穿越后的我总是在换剧本》 与狄翁·巴拉尔迪尼的合作最终还是敲定了下来,但由于这批来自于旧法瑞赫的俘虏挤压了王城奴隶甚至平民们的生存空间,于是新旧之间的矛盾逐渐开始显现。
因为是战俘的缘故,这批奴隶普遍身强力壮,也更加得桀骜不驯。
本来拉格还想将奴隶赏赐给参战的贵族们,但他们纷纷表示地少粮食少,大都只想要土地或者金银作为奖赏。
鉴于这段时间工坊订单量激增的情况,思考过后,奥普西亚就先暂时把他们都安排进了工坊,去从事一些简单的重体力活。
这就导致了有着一日三餐稳定摄入后的战俘们,更加有充足的体力与工坊内本来的奴隶们发生冲突。
在斩杀了几个领头的刺头后,矛盾没有缓和,反而双方之间的对抗更加得紧张。
拉格仔细衡量后,最终决定将这批奴隶送去秘密矿场挖矿。
当年,作为商业发达的旧提波丝之所以能在“英俊者”西格德一世,各种软弱无能的外交操作下,仍然能保住自己的领土,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现在的王城附近有个铁矿。
“可你不是想要保住俘虏们的命吗?”
对于奥普西亚的疑惑,拉格好笑地翘着二郎腿回复道“我已经让他们免于一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负担起他们全部的人生,我的目的从来都是让松恩的子民活下去。”
提到奴隶,费雷迪丝有些担忧地递过来一个石板,请示道“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请王储殿下定夺一下。
这个月,按理已经轮到了厄勒克特拉家族,租借封地奴隶送来王城。
但目前账面上的资金,已经无法支持如此庞大的开销了,而作为主要盈利的商品,能长时间保存的麦酒还需要三个月才能开桶出售。”
拉格用刻刀在石板上通算一遍后,点着石板上新贵奴隶的支出那栏说道“先将现有的从各大新贵家族租借而来的奴隶们开始精简。
挑选一部分有潜质的买下他们的身契,用来训练新来的封地奴隶们,剩下的全部还归主家。”
一旁的吉欧迟疑了一下,忖道“可是这样一来,被归还回去后奴隶们的生活可能会一落千丈,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费雷迪丝不顾王储殿下还在,眼眸生寒严厉地警告着吉欧,而角落里的赛奥更是青筋暴突地瞪着竟然敢说王储殿下残忍的吉欧。
感受到所有人谴责的眼神后,吉欧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但拉格还是看在费雷迪丝的面子上,没有做过多计较。
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指甲,继续安排吩咐道“现在春耕已经开始了,工坊里目前已生产出的所有存货预计能应付半年的交易数额。
所以接下来,不管是新贵家族,还是封地贵族们的奴隶租借都给我暂停,全部人手都投入到接下来的春耕之中。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这样,你在安排遣返时嘱咐一下各个管事。
让他们与主家交接时强调一下,往后每年的冬天我都会继续向他们租借奴隶,而熟手奴隶提供给主家的补偿会比新奴隶给的高。”
在所有人离开后,奥普西亚捂着鼻子看着拉格把胸前挂着的小侄子放下送去换尿布,边扇着风边问拉格“你不是已经从各大商队交易中,囤积了一批粮食了,为什么还要这些奴隶继续回去种地呀?”
拉格扯着胸前的衣服闻着,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因为粮食总有一天会被吃完。”
“那我们可以用金钱去买呀。”
“那如果买不到呢?”拉格接过了奥普西亚递来的香水,顺势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有一天你的库房全是金币,而你的土地上全部是工坊,周围没有一个商队或者国家愿意将粮食卖给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拉格扯开瓶盖,朝衣服上撒着香水,打着喷嚏继续解释道“王城已经出现过管事为了利益,私下将原本的耕地用作畜牧,再利用差价买入粮食缴税的事件了。”
拉格指着窗前的大树,示意奥普西亚仔细看看刚抽芽的树枝,“我问过费雷迪丝,往年这个时候,松恩王城早花已开,可现在呢?
天气越来越冷,王城里的人却越来越多。
地里的出产只会越来越少,现在已经有些下层的新贵开始为食物捉襟见肘了。
所以最后无论贵贱,金币都会填不饱肚子。”
奥普西亚推开了全部的窗户,撑着窗框回头看着拉格,“可是贵族们都没有提出这点诶。”
拉格起身一起走到窗前,心情沉重地看着不远处正擦着汗修路的平民们,“因为他们反而在促成事态的发展。
贵族们对土地渴望,让他们反而希望领地内的平民活不下去。
这样他们就能用最低廉的价格,买到更多的土地。
长此以往,愤怒的情绪将会在底层子民中积攒直至爆发。”
奥普西亚也感受到了,即使身为王族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转过身,担心地看着拉格“所以,在冬天的时候,那些修路和工坊的建设,就是为了给他们另一条活路,能有空隙得以喘息对吗?
可是这样也治标不治本啊!”
拉格反过来安慰着明显情绪开始低落的奥普西亚,“这点,你清楚,我清楚,大人们也肯定清楚,我想关于他们应该已经有了准备的方案了”。
……
在不远处的另一间长屋内,也在进行着一场压抑的谈话。
杰里米再说了这么多后,看着还是满脸不服气的赛奥,带着火气吼道“你以为你刚刚的行为是在为王储殿下出头吗?不,你是在下殿下的面子!”
杰里米拍着桌子让赛奥抬头看着他,“记住,你我都是奴隶出身,即使已经脱籍,但终归只能算是一个为王储殿下服务的平民罢了!”
私心虽然知道杰里米是为了自己好,但赛奥还是忍不住回呛着“可是奥普西亚大人和费雷迪丝大人却从未对我们恶语相加,也不会看不起我们的出身!
而且王储殿下从封地贵族们,甚至新贵们手里租借奴隶,不也是为了抑制贵族们的势力扩张。”
杰里米起身走到赛奥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额头,“你以为连你都知道的道理,那些尊贵的大人们心里不清楚吗?
他们之所以还甘之若饴地赶着给王储殿下送奴隶,是因为殿下在打压他们的同时,也给了他们需要的利益。
而费雷迪丝大人不是在对我们客气,是在对我们背后站着的王储殿下弯腰!
奥普西亚大人是因为地位太过悬殊,眼里根本没我们的存在!”
杰里米黝黑的脸膛上泛着微微的疲意之意,“赛奥,你的自满与狂妄会麻痹你的大脑,而你对王储殿下的心思也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我不是……”杰里米一双深沉的眼睛满是悲伤看着慌乱否认的赛奥,沧桑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怀念之色。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的眼神我曾在我的兄弟脸上见过。
他曾天天站在离王储殿下最近的位子,他将自己那无法说出的爱意深藏心底,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总会出卖他自己感情。”
赛奥无比嫉妒着那个曾经能站在王储殿下身边的男人,舌头顶腮帮问道“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杰里米拿起出书架上盒子里的一个金币,低头摩挲着凹凸的表面,淡淡地回复着“失踪了。
所以如果你想继续留在王储殿下的身边,你就要学会隐藏自己。
收起你的爪子,伪装成一只对谁都没有威胁的羊,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王储殿下需要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狗,而不是一只咬着一根骨头就去四处挑衅猛兽的蠢货。”
在赛奥退下后,杰里米将金币放回了原位,合上盖子,思念地呢喃着“大兄弟,你现在到底在哪啊?”
“大兄弟”奥拉夫此时正在水中痛苦地挣扎着。
长时间在水中的站立,让奥拉夫无法坐下休息,也无法睡觉。
终于几天下来,体力消耗殆尽的他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软倒着沉入水中。
水牢里的水正不断涌入进奥拉夫的口鼻之中,窒息的痛苦让他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浮出水面,却在浮出水面的前一刻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头顶,再次按入水中。
这时,遍布在胃中、肺叶及气管和支气管中的水不断刺激着奥拉夫在水中呕吐咳嗽,他挣扎着双手乱划,双脚乱登,想要逃离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奥拉夫终于被侍卫扯着头发提出了水面扔在一旁的地上。
面前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掩嘴一笑,慵懒地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无动于衷地看着蜷缩在水牢的地面上正剧烈地咳嗽着的奥拉夫。
许是觉得有些无聊,女人盈盈起身来到奥拉夫面前,媚笑如丝地弯下腰抬起奥拉夫的蜜色的下巴,鲜红的指甲配合阴暗的水牢,更衬托得女人肤白赛雪。
她双睫微垂,娇柔入骨地缓声嗔道“怎么,还不肯放弃吗?让我猜猜,是不是为了那个金发公主。”
听到“金发公主”,巨大的恨意刹那间席卷而来,奥拉夫戾气横生地盯着女人,女人却玉足轻抬,缓慢而又用力地碾压着奥拉夫被泡发肿胀的手掌。
听着脚下奥拉夫痛苦的闷哼声,她红唇微启在奥拉夫的耳边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无能才送你上王位吗?”
奥拉夫艰难发出一声“呵”,嘲讽地回答着“你只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女人大笑着扶着雪白的起伏的胸口,食指轻点“哈哈哈哈哈,你别逗我笑呀。
留着那个家伙的血脉,才不配做我的儿子。”
女人摆动着腰肢走出了水牢,身后却仍然不断传来奥拉夫绝望的嘶吼,“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把我送上王位!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跟随女人的侍女有些不忍地劝道“要不就算了吧,他只是情窦初开而已,等过个几年他就会死心了。”
女人陡然转身,掐着侍女的下巴将她狠狠顶在牢门上,锋利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断开,缺口的锯齿划伤了侍女的脸颊,她粉嫩的软舌享受地舔着侍女脸上伤口中冒出的血珠,勾人的狐狸眼含着亦真亦假的挑逗,“怎么?你在心疼他吗?”
面对丝丝绵绵的杀气,侍女却温柔地将女人抱进了怀里,柔唇轻轻地印上女人的朱唇上,轻触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耐心地安抚着女人的情绪。
看着两人唇间断开的银丝,怆然地说着“不,我在心疼你,我也只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