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木仓杀独眼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码头方向,船保养得差不多了,独眼带人来检查。
他身边一般人上去验收,他自己则是在船下溜达。
无聊之际点起一根烟,狠狠抽两口,吞云吐雾的时候才能让他心情得到舒缓,一只眼睛映照着这点点火星,短暂地陷入发呆。
可一根烟最多抽五口火星子就逼近了手指,在手指被烫伤前独眼将烟扔到地上,用鞋撵灭。
“不经抽,没意思。”
再要点上一根,却发现这是最后一根了。
身边保镖极有眼色地走上前,将最新的国外货拿出来,那是一盒和独眼平时抽的烟完全不同的品类,可外壳是精铁铸就,一看就很精致。独眼眼熟的很,不就是雪茄吗。
“还挺会享受。”
保镖低下头,抽出一根就要递过去被独眼拦下。
“抽不惯。”
“那我给您去买。”
码头不远处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只是这个时候店关门了而已,可只要是独眼想要的,让关门的店重新开一下也完全没问题。
“走吧,一起。”
待在码头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出去溜达,午夜时分的商业街他又不是没见过,他还知道这边的暗市在哪,估计这个点正是活跃的时候,内陆那边管不到他们这边,他们这里的人早早就偷偷开放了私人买卖,私底下做生意的一抓一大把。
他兴许能在暗市淘到什么出其不意的好东西。
怀着这个想法的独眼先是买完了烟,由保镖帮忙点火,捧到他嘴边。
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他身后的“马记士多”大门被破,木板什么的全被卸了下来,晚上睡在店里的老板屁都不敢放一个,瑟缩在角落,胆小如鼠的模样让人看着无趣。
独眼的一只眼睛眯了眯又故意去拿了好几条新烟扔给保镖,老板还是一点要说话的样子都没。
独眼轻嗤一声,意兴阑珊地扔下几张钱,“走。”
个人走在寂静的大马路上。
烟抽完一根扔一根,后面几个保镖一路跟一路捡他的烟头,独眼有这么个怪癖,他喜欢看别人捡他丢掉的东西,弯腰时卑微的模样能大大取悦他。
一路向暗市出发,一盒烟也被抽完了。
嘴巴有些干,他又去破开一家店门,用同样的办法取得想要的饮料。
苹果味的气泡水甫一入喉,让他大大舒了口气。
站在店门口,这时一个人影走过,他有些眼熟这样身形的人,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还有一只似曾相识的狗跟着。
猛灌一口汽水,瞄准那边,他将空了的瓶子扔过去,目标正是那人的头。可惜那人灵敏度不错,闪开了。
“咚”的一声,铝罐砸在地上,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很是刺耳。
铝罐骨碌碌到齐鸣礼脚下,他看向寻衅的人。
他们中间还不足十米,可惜黑暗里捕捉不到对方的脸。
可对方成群,皮衣痞样,很像是澳河随处可见的小混混。
齐鸣礼以为是这样,直到那人用两根手指招呼他过来,“过来”两个字让他瞳孔收缩。
是独眼的声音。
“叫你过来没听见吗!”
旁边保镖喝骂,将走神的齐鸣礼唤醒,眼看他们要来“请”他,只好自己走近了些。
“隔那么远做什么,怕我们啊。”独眼又打开一瓶汽水,跟逗乐子一样调侃。
齐鸣礼只好又走近几步,站在小店的台阶下,和台阶上的人对望。
也仅是一个眼神的时间,齐鸣礼又低头。
“嗯……你有点眼熟啊。”独眼也看到他了,本来是对他的身形和身手感兴趣,现在他思考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有印象的人一般都记得大概。
“抬起头。”
齐鸣礼犹豫了一秒才抬头,他在赌独眼从前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而现在他比之前的形象更加粗糙,他应该不会认出他……
可惜事与愿违。
“呦呵,长得面熟啊,老熟人?”
具体是谁独眼当然记不住,可抓回去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几个保镖逐渐走上前,身后的老狗逐渐靠近,齐鸣礼后退着离它越来越近,直至一人一狗相贴。
独眼:“兄弟告诉我你叫什么?”
齐鸣礼:“咱们不认识。”
独眼不信,他示意保镖把人扣下来。
齐鸣礼不断后撤,那几个保镖十分没有耐心一拥而上想直接擒拿。
齐鸣礼在瞬息间思考是乖乖束手就擒不露马脚好,还是反抗。
他最终选择了反抗。
保镖伸过来的手都让他避开。
独眼看他的一招一式,那种熟悉感又回来了。
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和普通人打架是不一样的,尽管多有隐藏,还是能看出端倪,再者他是智多星啊,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看上几眼那人打架的路数,就发现了他的不同。
和保镖争勇斗狠的招式相似,又多一丝正统有序的规整感,没那么无厘头和随机性,招式路数像是早就定好。
视线偏移,那只瘦长的狗静静立着,也像是随时要加入战局。
这场面,这狗,这人,在港城的记忆不由被调动起来。
有一回金龙街的人在隔壁麒麟路打架,也有这么一个人一只狗配合着放倒数人,他特别欣赏其中一人不要命的打法,也喜欢那种乱中有序的招儿,他一颗招人的心蠢蠢欲动,可惜还没招,耿世海那蠢材儿子捷足先登了。
他不至于去抢那蠢货的人,人却是记下了。
独眼亲自走到狗的跟前。
近距离看这狗和那天看到的狗的身影重叠。
独眼想,就是港城那人了。
从港城到这儿,真是有缘。
独眼玩味地笑了,视野里这只野狗冲他炸毛,怕它发狂,他退后一步。
再转过头时,他的保镖已经尽数被放倒。
有这本事却没在耿世海手下,反倒来了澳河,让人不由深思。
“兄弟在哪高就,来我这不?”
独眼不慌不忙地抽出腰后的木仓。
他观察过了这个人手里没有家伙,只要离的远些,他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要怕他手里的铁疙瘩。
手里的家伙举到面前,一只眼轻飘飘地瞄准场上唯一站着的人,玩儿似的轻笑。
齐鸣礼举起双手。
独眼就知道会这样,得意地哼哼,瞥到鬼鬼祟祟靠近他的狗,笑容邪恶。
木仓一点点移到狗身上。
“别开枪!”齐鸣礼吼道。
老狗不再动了,木仓眼又回到齐鸣礼身上。
“算你识相,”独眼心情极好,“我们一定见过,告诉我你是谁?”
无法,齐鸣礼只能告诉他。
“在港城见过您几面。”
“呜呼,我就知道记忆不会出错,”独眼吹了声口哨,“继续说。”
“我本是耿龙的人,他死后,”齐鸣礼看了他一眼,“耿世海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他儿子,发了疯地要杀我们,我只能出逃,于是来到了这里。”
“还有吗?”
齐鸣礼:“没有了。”
“撒谎!”独眼往他脚边开了一木仓。
齐鸣礼被吓得弹跳起来,这个动作很好地取悦了独眼,他还以为这个人是个不怕死的汉子呢,啧,都一样,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人。
“我再给你个机会,好好说。”
独眼只是想诈一诈这个人,他审讯的时候有一个习惯,一般不会相信审讯者的第一遍供词,会毫无止休地一直问,一直问。
他平等地怀疑他说的每个字,如果供词被无数遍说出,改无可改,他才会信上一点。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穿着我荆中赌场的马甲?”
独眼示意他看看自己身上都穿了什么。
他没穿外套,可里面的衬衫马甲都还在的,也有赌场的徽记。
“你知不知道这赌场是我们家的,想骗我,呵。”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子弹正中齐鸣礼的大腿,令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老狗闻到那血腥味,眼睛逐渐变红,在黑夜里散发诡异的光。
“抱歉兄弟我不得不多想一些,外面都在传我是杀耿龙的人,耿世海不知道有多想杀我,”独眼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你看你一个耿龙身边的人,却跑到荆中赌场,你跑来前主子死敌家实在可疑啊,不是来为耿龙报仇的又怎么会来我的地盘呢,我要是你早就远走高飞了。”
木仓举着太累,他换了个手,“你说说你是不是耿世海派来戴罪立功的?”
齐鸣礼刚要开口,独眼示意他别急:“想好了再说,黑灯瞎火的,我都不知道下一木仓会打到你哪个地方。”
“我……我,”齐鸣礼满头大汗,一手捂住自己的大腿,“是耿世海派我来的,他让我潜伏进荆中赌场,找机会杀你。”
这就对了嘛,独眼觉得这个解释就很合理,举着枪的手徐徐放下。
他亲切地走过来,“你还有其他同伴吗,告诉我,我不为难……”
他踱步下台阶,正说着话,一道奇快的影子飞来,随之而来的是手腕剧痛。
“啊——!!!”
这一声划破夜空,叫寂静的街道都添上几分惊怖。
狗咬的地方正是他拿木仓的手,剧痛让他差一点握不住,连连扣动扳机,却早就失去准头。
这只狗的牙齿深深嵌入,像是要咬断他的手,木仓没按动几下,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动不了了。
这时齐鸣礼拖着步子上前,躲过他的木仓并夺下,下一刻木仓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独眼哪能这么轻易认输,生死存亡之际,他要是认输就只有死路一条。
用还有点知觉的另一只手妄图重新拿回木仓,可齐鸣礼比他更快,他的手没有受伤,将木仓轻巧地换到左手。
砰砰砰——连击四木仓,正中独眼身上,他无力倒地,激起阵阵灰尘。
齐鸣礼脱力,一屁股坐到地上。
将人翻个身,独眼死不瞑目地睁着眼。
刚才那四木仓里也许有一木仓正中他的要害,让他当场毙命。
幸好,幸好先把那几个保镖按倒了,否则他就是那个倒下的人了。
老狗终于可以松口。
齐鸣礼赶紧起来检查它有没有受伤,刚才独眼又是颠它又是用另一只手锤击它的脑袋,发了十足的狠。
老狗鼻子有轻微出血,低低呜咽一声。
齐鸣礼摸摸它的头,“咱们一会就去治。”
眼下是要解决面前这几个昏死的保镖。
这里离码头很近,所以独眼才敢带这么点人出来,他开了好几木仓,估计已经引起那边的注意,他需要马上撤离。
齐鸣礼利索地给地上几个人补了一木仓,又紧急给自己的大腿扎上布,然后抱起老狗离开。
结果刚一转身,一个拖着长衣服的小孩站在小巷后面,那诡异的画面,吓得他差点三魂七魄散去。
齐鸣礼真真切切哆嗦了一下。
“叔……叔……”
听声音是那个和他同姓的孩子,应该是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说话磕磕巴巴。
“不要在这说话,咱们要赶紧走。”
他一把拎起孩子,拖着条腿要走。
齐惠心晃悠着腿,挣脱开他的束缚:“我能自己走。”
齐鸣礼不再管她,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看她有没有跟上。
两人一狗很快走出商业街。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许多人从码头而来。
本来发生木仓战在澳河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这里一天里能发生五六次,可商业街的位置比较特殊,离码头有些近,独眼又刚好在,他们就赶了过来,不过主管是重新折回来的,所以路上多花了点时间。
到现场时,主管一眼看到了独眼的尸体。
独眼的特征十分明显,他就一只眼睛,在人群中只有他带着眼罩。
他还死不瞑目,主管当即腿软地站不住。
完蛋了,三爷被弄死了!!!
他就算不是荆中赌场的继承人,可也是人家老赌王的三儿子啊,要死了!
“谁啊!”主管大吼。
“赶紧来人看还能不能治!”
其实他手底下的人早就冷透了。
赶来的保镖战战兢兢,也是一副天要塌的样子。
主管将视线落在几个倒地的保镖身上,“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全是被崩了脑子,当场死亡。
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
“你们怎么没跟着三爷!”主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差别攻击,“这件事是你们失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上报!你们谁都别想好!”
发完火,他一阵心灰意冷,别说他们讨不了好,实际上整个码头上的人连同他自己恐怕都不好了……
“这里有血迹!”有个保镖喊。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