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烦人的小孩,长那么可爱做什么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傍晚时分,该回来的人迟迟不归,应修明心里滋生出不对劲。


    以他和伟叔多年来的默契,这样不吭一声就消失不是他的作风。


    等到夕阳余晖褪尽的那一刻,他终于肯定真的出事了。


    文雯刚下班,正念叨伟叔不该带罐罐出门:“点心都填到肚子里,这孩子又不肯吃饭了……”


    齐悠悠在房间洗脸,这件堂屋里只有应修明和文雯。


    他来到一无所觉的女儿面前,脸上有非一般的严肃。


    文雯在这样的视线下话都说不出来,应修明给她一种山雨欲来之感,让人不由揪心。


    “爸要出门一趟,你和孩子老实在家待着,如果明天早上我和你伟叔都都没回来,你们非必要就不要出门。”


    “爸……”文雯想问他去哪。


    应修明继续:“我会把罐罐带回来。”


    文雯喉咙一紧,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可她还是拉住应修明,急切道:“我去找鸣礼,让警察帮忙……”


    应修明根本没想到女婿能这么用,因为在他的内心,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听她这么一说,神情不免一怔。


    他沉默几息,“那你和孩子待在这,我去找他。”


    不再耽误时间,他大步往外走,还没出得大门,门被人从外面急切推开,齐鸣礼张皇失措的闯进来。


    “罐罐呢?!”


    他神情紧张,目光在岳父和妻子身上搜寻,从两个人慌神的表情里他看出一切。


    “竟然是真的……”


    临下班前,有人给他来了个电话,说齐罐罐在他手里,如果今晚午夜前不出现在规定地点,就把孩子的尸体寄给他。


    齐鸣礼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因这些天处在生命威胁里,他一直心情不好,对方还以孩子威胁他,当下更加火上浇油,他直接冲对面嘲讽了几句,谁知道下一刻听到齐罐罐的呢喃呓语,他当时就不好了,想再确认一下是不是女儿,却被挂断了电话。


    他一边让人去查电话归属地,一边慌忙跑来此处验证。


    应修明和文雯的反应令他如遭雷击。


    应修明直接拉他离开此处。


    两个人到附近他另买下的房子,串线索。


    齐鸣礼简单跟他讲了下最近有好几拨人悬赏他的命:“他们是想要我的命,所以才绑走罐罐。”


    如果他不上钩,孩子危险,如果他上钩,孩子很大可能会和他一起危险,但只要他去,就有机会救孩子。


    “原来是你造成的,”应修明深深地凝视他,“伟叔和罐罐在一起,孩子暂时没事。”但他终究是单枪匹马,也不知道能护孩子到几时。


    “听着,我和你兵分两路,规定时间内如果没找到人,你自己去指定的地方,说什么都要让我孙女平安。”应修明道。


    他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齐鸣礼拦住他:“爸你方便出手吗?”


    应修明能依仗的只有他暗地里的力量,可一旦出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察觉。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没和他说过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可凭齐鸣礼敏锐的观察力,他总觉得面前的老人背后是深渊,一旦踏错,万劫不复。


    “管好你自己。”


    应修明说了句重话,他只有心里的怒火积压不住的时候才会这样。


    齐鸣礼嘴张了张。


    应修明:“我原以为自己才是会给家里人带来灾祸的那个人,故而躲藏这许多年,不想你竟也是,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岳父了。”


    他根本不去看齐鸣礼逐渐苍白的脸,径直朝外走。


    ……


    南区新晋富人区——墨翰小区,这里都是小洋楼,最花团锦簇一处洋楼里,齐罐罐和伟叔被关在下人房。


    说是下人房,可也干净整洁,实在看不出是个关人的地方,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关上的门缝里能透着点光。


    关他们的人走后,伟叔第一时间睁开眼睛,骂了句脏话,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被动过了。


    “罐罐?”他小声叫着人,啪的一下孩子那双小肉手打了过来,吓得他一个激灵,伴着嘻嘻笑的声音,好似恶作剧成功。


    熊孩子,真是个熊孩子,都什么处境了还熊。


    “咱们被坏蛋抓到了知不知道。”他吓唬她。


    “大坏蛋吃人吗?”孩子童言稚语,清脆又大声地说着话,如果伟叔的手没被反绑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捂住孩子的嘴。


    有没有点被抓的觉悟!


    “小点声!再大点声他们就来吃你了。”


    齐罐罐在黑暗里瞪大双眼,用手捂住嘴,也不说话了。


    “孩子,你帮爷爷把绳子解开。”


    孩子太弱小,绑人的人根本想不起来把她绑起来,正好便宜他。


    伟叔示意她来身后,怕她看不到还贴心地移过去。


    夜能视物的齐罐罐很轻松就找到绳子,可惜人小力弱,废了老大劲才让绳子松动。


    可这绳子打的是死结,就算松出一丝,也还是没办法打开,她朝四周看,房间空荡荡没有任何工具。


    “爷爷,罐罐打不开。”还有有些委屈。


    伟叔叹了口气,背后的手拼命扭动,希望能借松动的地方把绳子扭开吧。


    没一会,手腕磨出血痕,还有血腥味溢出。


    齐罐罐看到那上面的伤口皱起眉,这时才有点真正被关押的感觉,也让她稍微忧虑了一下。


    怎么办呢?


    她看向唯一的出口,那扇被关死的门,上前拍了拍,还在挣扎的伟叔跟被电到一样吓得一哆嗦,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地躺下。


    ……兔崽子!敲门也不通知一下!


    门很快被打开,看守的人凶神恶煞地进来,结果看到的是矮小的小豆丁在仰头看他。


    胖嘟嘟的孩子最是可爱,连看守的人脸色都不知不觉缓和了一点,他粗声粗气:“干嘛呢。”


    “罐罐要嗯啊。”


    “啥?”


    小女孩微微脸红,小声:“拉粑粑。”


    守门的人听懂了,笑:“嘿,还害羞,真是……”


    他下意识想带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去厕所,可下一刻想到什么又犹豫起来,“要不你在里面解决了吧,我给你拿盆也行。”


    小姑娘顿时露出泫然欲泣的小表情,仿佛这是什么极度令人嫌弃的方式。


    他的视线落在门口喝醉的兄弟上,“虎哥,小姑娘要去厕所,我带她去一趟,你看好人。”


    酒鬼怎么可能听得懂,看门人只得重新把门锁起来,钥匙妥帖地放进衣服口袋里,这才拎起一直看他的小孩。


    这孩子有肉墩墩的身材,长得很是憨厚可爱,湿漉漉的狗狗眼又深具无辜,而且她看着就还很小,被拎着也乖乖的,看门人只当她是个普通孩子,戒心时有时无。


    这是一层套房,外面的家具没有多少,看着空荡,厕所在这一楼拐角处,很近,齐罐罐要在这短短时间内想出解开伟爷爷绳子和带他离开的办法。


    眼前这两个人不算什么,楼梯口却窝着好多穿黑色衣服的汉子,看着可比看守的人可怕,他们看也不看齐罐罐这个关押的人从房里出来,好像只要不走到楼梯处,他们就不会管。


    厕所单间独立,而为了通风,在看不到内景的前提下,这里设计了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通过高度,可以发现这里至少是二楼。


    齐罐罐在此驻足了一下,远处草坪处的四个人影让她眼前一亮。


    嗷——漂亮姐姐!


    远处,四朵金花正和一只满是卷毛的狗狗玩飞盘游戏。


    隐约听到什么声音的卷毛狗叼着飞盘停下,僵硬地看向高处,


    前一秒钟,它察觉深渊凝视,迫使它回望,去聆听,下一刻它吐掉盘子,飞一样地奔向那里。


    狗狗的本能趋势它这么做。


    “欸!玛丽回来!”


    “玛丽,姐姐在这,跑错了。”


    四朵金花眼看狗不明不白地跑掉,无奈地看向彼此。


    邱云荷:“麻将来吗?”


    麻将也不行的唐棠拒绝,娉婷袅娜地走开。


    刘漫看向邱云荷:“三缺一。”


    “……”


    宁小秋:“我去找玛丽。”


    逗趣的狗可不能一言不发地丢掉主人,等抓到它非要撸死它!


    剩下两个人觉得无聊,也跟着去。


    哪想到,随狗子来到关人的地方,看到一只似曾相识的小胖妞。


    那该死的温馨记忆袭上心头,几个人恍惚以为已经过去好几年。


    玛丽是一只骄傲的小母狗,此时却热烈地亲吻人类幼崽,小胖妞也是,跟小狗狗亲热个不停,都没看到她们,那张嫩呼呼的脸蛋比几个月前更q弹的感觉,几个女人都不知道该嫉妒谁了。


    她们现在站在二楼走廊处,看门人紧张地走过来,低声为自己解释了几句。


    “是这孩子哭着闹着要厕所,怕她哭出好歹,我才放出来的,几位姐姐别介。”


    放?


    三个人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彼此为一瞬间的了然而怔忡。


    不是吧,这孩子就是白皮子抓来威胁那警察的人?!


    这孩子是那警察什么人来着?


    三姐妹连忙下楼,这几个楼梯让几个人走出脚踩钢丝的味道,高跟鞋差点没踩断。


    来到一楼大厅,三个人顶着张恍惚的脸。


    “这孩子和那警察是什么关系来着?”邱云荷呆呆傻傻地看向另外两人。


    刘漫复杂道:“父女。”


    宁小秋捂住额头,一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感慨:“白皮子说他很宠爱这个女儿,天天带着上下班。”


    说完这些,三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邱云荷和刘漫对孩子的感觉更加不同,感慨之余,还心生一股难言的难过。


    原以为是普通孩子和她们这群阴沟老鼠的一次意外邂逅,让她感受一番孩子的天真纯善,哪想到这孩子家世背景却是如此赤红,是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刺个洞穿的颜色。


    邱云荷:“看走眼了啊……”


    刘漫:“当时没仔细查。”


    “哎。”宁小秋幽幽一叹。


    三个人都没了玩乐的性质,也懒得去寻什么玛丽,回到主楼找到唐棠,将事情同她一说,唐棠先是一愣,后恢复正常,她笑骂:“不就一小孩吗,值得这么伤感吗?”


    何况都多久了,也该忘了。


    邱云荷从没觉得这么唏嘘和造化弄人,“分开的那天,她还和我拉钩玩,说是第二天还来,可咱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我还愧疚了好久。”


    “那时候我都想好第二天做什么点心了。”宁小秋闷闷。


    再见却是这么个模样,连身份都是对立的,那种感觉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唐棠看她们像是真情实感了起来,本想继续调笑几句,孩子昔日的音容笑貌在脑中生动起来,她摇晃脑袋也去不掉,索性也懒得说什么宽慰的话。


    烦人的小孩,长那么可爱做什么。


    野子走进房间,细腻如他一下就察觉室内不同寻常的气氛,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搜寻,“怎么这是?”


    邱云荷:“来得正好,白皮子有说怎么处理抓来的人吗?”


    野子:“说是今晚午夜前要是那警察不来,就……”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几个人不约而同皱眉。


    “消息准确吗,真是那警察的女孩?”邱云荷不死心道。


    野子感觉这几个人有点奇怪,因此回答越发谨慎。


    “是外地一伙擅长追踪的人查出来的,据说在警所附近观察了好久,”野子补充,“应该就是父女了,毕竟哪有带别人家孩子上下班的道理。”


    哎。


    四个人不着痕迹地叹气。


    “怎么了这是?”野子问。


    邱云荷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唐棠想起白皮子好像额外抓了个人,这又是干嘛的。


    “那人完全是附带的,他看到了兄弟们的脸,只能一起带来了,最后都一样。”


    “抓到那警察后,”刘漫顿了一下才继续,“人真送回去吗?”


    野子觉得更奇怪了,怪笑:“怎么可能,白皮子可不是那种人,姐姐们你们咋回事,你们才是最了解白皮子的人啊。”


    宁小秋瞪他一眼,弱柳扶风般倚靠在沙发里,好似有无限愁绪在眼中。


    野子不敢说话了,不管怎么怪,姐姐们现在心情一定不好。


    ……


    另一边,因无人管束,玛丽被齐罐罐成功带进房间里。


    此时正用牙齿和爪子磨伟叔身后的绳子。


    绳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很结实,足足磨了一个小时。


    绳子彻底绷断的那一刻,齐罐罐摸着玛丽的下巴安抚。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距离午夜还有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