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垃圾山的快乐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洗个澡的功夫到下午去南区的路上,齐鸣礼脸上都带着笑,让齐罐罐意识到臭爸爸原来这么好满足。


    可之后她却是怎么都不想开口了,无论齐鸣礼怎么逗都没用。


    齐鸣礼脸上傻乎乎的笑容倒是其次,就是他像是不知满足的一个劲地想让她叫他,就很烦了。


    “罐罐再叫一声爸爸。”这句话不停地从他口中说出。


    齐罐罐一巴掌拍在凑过来的大脸上,成功让他消停了一会。


    此时他们已经在街上,她的脑袋不住地往街上看,在她有限的出门经历里,能上街的时候不算多,这次齐鸣礼是抱着她往南区走的,身后只跟着老狗、罗威纳和松狮。


    饶是带的狗算少的,仍招致一路陌生人的视线。


    趴在他肩上,她能看到这个年代的街景。


    不同于上辈子入目就是荒野绿地,这里到处都是人烟,只不过大多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齐罐罐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妈妈给特地别上的大红花,就这她比较嫌弃的浓烈颜色,竟然在这群人里属于漂亮的。


    齐罐罐看了一会就不感兴趣了,转而抱住爸爸的头,去看跟在身后的狗子们。


    它们和她出来玩不一样,被亲爸交代着找人,现在正到处嗅味道。


    齐罐罐从喉咙里压出两道唔唔声:‘还没找到吗?’


    松狮吐着大舌头,那张本就苦相的脸更苦了。


    它们闻过很多次目标的气味,可街道上人员混杂,气味杂乱,找人不容易。


    ‘那陪我玩吧。’


    齐罐罐拍拍爸爸的肩,伸手要找松狮。


    齐鸣礼起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试探地把她往松狮那递。


    齐罐罐无师自通地攀住松狮,四肢趴伏在松狮身上做熊抱姿势。


    这姿势平常人根本就招架不住,偏松狮配合得很。


    齐鸣礼刚开始还担心她从狗身上掉下来,在背后护着,很快就发现自己多此一举了。


    齐罐罐像是长在松狮身上似的,没有一点违和,身量大,背宽的松狮如同她的坐骑一般配合着,再有松狮那身鬃毛,竟然和她的头发一个颜色。


    看着这一幕竟然有些小儿逗趣之感。


    他们走过了热闹的街区,不出所料,压根没有罗富路、罗国强任何线索。


    两人一狗只能来到更为热闹的南区。


    此地鱼龙混杂,治安比其他三区差点,齐鸣礼牵紧了狗绳,防止一个没看住狗子就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抓住去吃。


    来到被罗家承包的东南角民房区。


    四通八达的小巷联通着,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很轻易就能找到一处同族人,如果真有人偷了东西往这里跑,先不说会不会迷路,恐怕刚进来就被贼窝里的人算计上了。


    就算警察上门来查,也早就串通一气了,洗清嫌疑。


    仔细想想,这罗家人还真是黑,难怪后辈子侄有底气去偷盗。


    一切祸端都来自于,他们空有团结,心思却用来偷鸡摸狗。


    所有人落网后,这里变得空荡荡的。


    不过,齐鸣礼走近其中一家后,也发现这里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不知道是罗富路、罗国强回来过,还是有其他窃贼来罗家收尾,妄图捡现成的,毕竟‘罗氏盗窃团伙’已经在袁洋县出名,人人都知道他们会偷东西,动歪心思的只怕会想来捡漏。


    齐鸣礼直奔罗富路、罗国强的家。


    低矮、两房一仓库的砖房,一目了然,三只狗一寸寸闻过去后没有任何反应。


    齐罐罐从厚实鬃毛里抬头,打了个哈欠。


    齐鸣礼正打算换个地方,齐罐罐却拍拍松狮往砍柴的墩子走,让它刨树桩。


    一下又一下,齐鸣礼走过来,惊喜道:“有什么发现吗?”


    老狗和罗威纳也走过来帮忙。


    没一会东西初见端倪。


    白色的硬物质,有棱有角。


    松狮又刨了两脚。


    骨头形状初显。


    齐鸣礼呼吸一滞,脑中闪过种种凶杀案,眼睛也越发凌厉。


    “咔。”骨头终于被挖出,几块碰撞在一起发出咔咔声。


    骨头仅有四五块,狗却不再挖了,看来已经是全部,齐鸣礼怎么看这几块骨头拼不成一身人骨。


    他试着把骨头拼凑起来。


    三分钟后,一个羊头骨拼合成,他看着沉默良久。


    松狮看他没有反应,小幅度动了动身体,问背上的齐罐罐。


    ‘吃吗?’


    齐罐罐揪着他的毛搓着玩,头都没抬:‘你吃。’


    松狮眼睛发亮地去扒拉头骨,友爱地分做四份,一份自己的,一份老狗,一份罗威纳,最后才是训练员的。


    齐鸣礼视线落在还没手长的长骨头:“…你自己吃吧。”


    他站起来打算进屋去看看。


    屋里应该被他的同事查过一次,一目了然的布局,一桌一椅也没什么好看的,齐鸣礼退出来,门外已经没有狗了,连带着他闺女也不见了。


    齐鸣礼拉着个脸,挨家挨户喊。


    声音惊扰之下,把暗处的罗富路、罗国强吓得魂飞魄散,忙跑远了这里,哪怕鞋都跑掉了也顾不上。


    两个人刚跑出来,身上那臭烘烘的鱼腥味让街上的人一阵阵嫌弃。


    有捂着鼻子的,翻白眼的,还有人直接不客气地让他们滚。


    这种屈辱在过去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忍受不了,可兄弟俩已经顾不上丢不丢人了。


    原以为趁着警察的人从家里撤出去,他们就能回去找点有用的东西,谁知道天杀的还有警察杀个回马枪,还是那个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齐鸣礼!


    两人在县城早报上知道抓他们全家的是这个人,恨得不行。


    罗国强喘着粗气,被罗富路带到其他片区没人的小巷,他问:“哥,我们怎么办,我好饿。”


    肚子叫的声音适时响起,他难受地捂住那块。


    罗富路驾轻就熟地把裤腰带勒的更紧了些,脸上带上些愁苦。


    “我也不知道,家里可能被搬空了,早知道就不要回去了,要不然也不会遇到他!”


    罗国强:“回去还能找找吃的,不回去才什么都没有呢,要不我们等到晚上,晚上那个警察一定走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就如臭水沟里的老鼠,坐在一起报团取暖。


    没多久,罗国强却哭了起来,眼泪淌下,在脏污的脸上冲下两道痕迹。


    “所有人都被抓走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罗富路心里也很乱。


    打从逃跑那天开始,他们就各种心惊胆战。为了不被找到,他们去了养鱼的水库,染上一身鱼腥后,又在下水沟待了很久,彻底掩盖过身上的气味后,才出来活动。


    身上的钱很快花完,他们以前靠偷,没有其他本事,为了不暴露也放弃了这种搞钱方法,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里都容不下他们的样子。


    “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点才有出路。”


    “去哪?”


    罗富路恶狠狠道:“离这里最近的是旗头县,我们去那里!等赚了钱就跑国外去!看他们还怎么抓我们。”


    “好!”罗国强擦干脸上的痕迹,“但是爷爷他们怎么办?”


    “…我们管不了他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们是最后的男丁,一定要活下去,要不然对不起爷爷。”


    罗富路又问,“强子,你知道咱爷藏的值钱东西在哪吗?”


    罗国强:“不是被警察都搜走了吗?”


    罗富路:“不会,你看今天来的齐鸣礼,他为什么会在这,肯定是咱家还有好东西没被完全找到,你赶紧想想。”


    “我不知道。”罗国强努力地回想这些年的枝枝节节,也没有个头绪,他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们跟着他们?”


    罗富路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并给了他一个暴栗。


    “你蠢不蠢,他身边有狗,我们很容易会被发现的,你这么迫不及待陪爷爷吃牢饭呢!”


    罗国强呐呐不语。


    “我们还是先去旗头县,走。”罗富路拉他起来。


    “哥,我饿。”


    “路上有树皮吃。”


    qaq


    …


    另一边,齐鸣礼在罗仲新的房子里发现了他家兔崽子。


    三只狗在院子中间刨来刨去,齐罐罐看到他兴奋地朝他招招手。


    ‘快来呀。’


    齐鸣礼狠狠捏了一把齐罐罐的脸:“又乱跑!”


    齐罐罐揉揉自己脸,给他指了指地板,神情之激动令齐鸣礼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希望不要是骨头了。


    这么想着他竟然对土里的东西抱有一丝期待,也蹲下来帮着刨土。


    等三只狗生拉硬拽出一个黑色东西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


    黑色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双黑到看不出以前是什么颜色的皮鞋。


    “……”


    松狮和几只狗把鞋子推给他,齐罐罐脸上也露出乖巧的笑容。


    齐鸣礼一怔,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鞋上。


    这几天出任务,鞋子有了磨损,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胶了。


    “…真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也亏你们找得到。”


    齐鸣礼想揉一把自家闺女,想到手上有灰,只能作罢。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不能再乱跑,跟着爸…爸…”


    话还没说完,齐罐罐兴奋地“哇呜”一声,底下松狮和另外两只狗竟疯狂地往前跑。


    “齐!罐罐!”


    齐鸣礼边咆哮边跟上去。


    松狮跑得又稳又快,齐罐罐久违地体会到风驰电掣的感受,在它背上快乐地尖叫。


    ‘快点快点再快点!!!’


    跑出东南角,便是一座垃圾山。


    齐罐罐被熏得扯紧了松狮鬃毛。


    她瘪瘪嘴从它身上滑下来,连忙四脚着地地爬远。


    垃圾山对有些狗子来说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不包括她。


    也不包括老狗和罗威纳。


    倒是松狮激动地扑了进去,齐罐罐都来不及阻止。


    !!!


    齐罐罐一整个恨铁不成钢。


    以后她怎么好意思在别的狗子面前说自己是松狮精!


    太给狗丢人了!


    她抱住老狗的细腰,一阵呜咽。


    可没一会,屁股上的痛感让齐罐罐来不及思考更多。


    有一块突出的石头硌着她屁股了。


    她坐在地上,想也不想地蹬开,拳头大的石头滚至不远处,和另一块石头相击。


    并不沉闷,又一块甚至有空明之声。


    齐罐罐蹭蹭蹭爬过去,把石头捡回来,又砸又滚,玩了好长时间。


    ‘还要!’


    老狗和罗威纳对视一眼,原地刨起坑。


    一阵黄土与恶臭中,齐鸣礼扶着老腰气喘吁吁而来。


    他从后槽牙挤出声音:“齐罐罐!”


    齐罐罐闻言,抱起石头,朝他这来。


    她歪着头,脸上还有玩玩具的笑容,看他面红耳赤。


    “粑粑?”


    齐鸣礼升起的怒火被这一声爸爸堵的不上不下。


    “你呀…”


    他把齐罐罐抱起来,给她擦手上的灰,还不忘念叨一句“小混蛋”。


    “不许乱跑。”他连着重复三遍。


    齐罐罐都会说了,“噗,卟,刨!”


    齐鸣礼脸色这才好了点。


    齐罐罐见他没什么吩咐,坐在他怀里自娱自乐,齐鸣礼想帮她把石头扔了都不行。


    “回家。”他招呼三只狗。


    老狗和罗威纳没给他眼神,刨坑刨得起劲,松狮还在垃圾山里游泳,时不时吐着舌头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


    “…回家了!”


    仍是没有反应。


    齐鸣礼去拉老狗的狗绳。


    老狗恶狠狠地转身,把狗绳拽回来,自己咬着,并警告他。


    “汪!”


    “……”


    齐鸣礼凑近怀里的闺女:“罐罐,你叫老狗回家好不好?”


    齐罐罐在他身上滚石头玩,没应。


    齐鸣礼打算把齐罐罐抱回去,这些狗应该会跟上来。


    走了几步,一回头,两只狗仍然在刨坑。


    齐鸣礼都无语了,这回又是什么垃圾啊?


    骨头?破鞋?


    都不是——


    两个小时后,老狗和罗威纳的爪子都磨平时,底下的东西露出一角。


    是一个箱子的角。


    藏的很深,挖了这么久,也才露出边角的形状。


    齐鸣礼眉头上的褶子加深,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只狗太执着给他一种挖到的东西很重要的错觉。


    他朝四周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凝重地看向坑底。


    老狗和罗威纳累得哼哧哼哧喘气,正在休息。


    它们好像知道今天之内自己没办法把东西挖出来,一致看向齐鸣礼,还有他干净的爪子。


    齐鸣礼把手背在身后:“……明天再来,我们明天带工具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