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齐罐罐,你完了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年三十这天警所大部分人都心思浮动,他们忙着回家过年,罗富路、罗国强两个人的审讯被安排到了初三,齐鸣礼没意见。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下午被抓,晚上就敢逃跑。
是,警所现在松懈下来,但警察不是死了,他只是刚到家!
齐鸣礼连忙带着老狗出门。
…
罗富路、罗国强打从被关的第一秒就受不住。
没有桌椅,空荡荡的一间房间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长这么大他们也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家里人从没有落网过,他们也就没当回事,现在轮到自己,一想到被抓进去会面临什么,成倍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于是他们逃跑了。
两个人离开警所,被外面的冷风吹着,竟然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罗富路:“就出来了?”
罗国强呐呐:“是啊。”
警所的锁也太好开了吧。
他们对视一眼,撒丫子往家的方向跑,跑到一半又刹住。
罗富路:“我们不能现在回去,容易被抓。”
“他们还有狗,不成,不能回去。”
两个刚达到成年线的人疯狂思考出路。
最后两个人咬咬牙往相反反向而去,又从臭水沟里抹了点烂泥在身上。
齐鸣礼就算有老狗最终也没找到人。
白忙活一场的下场就是年后上班听到事件始末的顾卫国经常在齐鸣礼面前溜达,时不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齐鸣礼默默加快受训犬的训练,同时一有机会就往南区而去。
经过这一次打草惊蛇,那里的人谨慎了许多,至少齐鸣礼再也没能闻到煤油的气味。
同时因为盯上了他们,他时不时也要往政府办户籍科跑,虽然他们的身份至今没有破绽,但齐鸣礼不想放过这一丝怀疑。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盗窃案没有一丝进展,最先受到问责的人是顾卫国和伍达。
当他面如菜色地从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齐鸣礼牵着七只狗在他面前晃过。
顾卫国:“……”
结束了上午的工作,齐鸣礼回家换了一套常服,打算再次牵着老狗出门寻找。
目前他手上有罗富路、罗国强的衣服,还有那瓶气味特殊的煤油。
齐鸣礼每次出发前都会给老狗先闻一闻。
老狗对凑上来的两样东西厌烦不已,它早就熟悉了上面的气味,天天闻都快反胃了。
见到老狗这样,已经学会了爬的齐罐罐,也凑上去嗅了嗅。
——yue
她一脸嫌弃的撅着屁股后退数步,然后被齐鸣礼提着走。
来到楼下,他把齐罐罐递给文雯,最后摸了摸齐悠悠的头,这才带老狗出任务。
冬去春来,天气转温,今天又有着大太阳,正好适合晒晒。
文雯带着孩子来到楼下绿化处,齐悠悠早有相熟的人很快就融入进去,她就抱着齐罐罐时不时带她走几步路。
小孩子骨头软也不能走太多,齐罐罐走了几步就停下来,继续满地乱爬。
三翻六坐七滚八爬,齐罐罐独独对爬情有独钟,也是最快学会的。
她爬行速度很快,只要文雯错过一秒,孩子人就不见了。
文雯只能一眼不错地盯着。
但哪有千日防贼的,玩闹途中把头发弄乱的齐悠悠找她重新绑头发,就这一会的功夫,齐罐罐已经爬到大院围墙那,痴痴地看着路过的麦芽糖小贩。
想吃,吸溜——
伪装成糖贩的罗大富和齐罐罐只有一墙之隔。
墙体只到他的腰际,视线往下就能看到坐在草坪绿地上,和他只有几步远的胖娃娃。
罗大富意识到,绝美玉佩离他从未有过的近,这几个月的坚守仿佛有了回报,他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罗大富扯出一抹和蔼的笑,蹲下和这个金娃娃对视,用尽平生最温和的态度对一个娃娃。
“你想吃糖吗?”
齐罐罐咂咂嘴,眼睛不离他背着木箱子,那里溢散开的甜蜜气息一直勾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罗大富惊讶这个年纪的娃娃竟然能听懂他的话,可也没太在意,他从背后拿出一块一早准备好的麦芽糖,亮给她看。
“一分钱哦,娃娃你有钱吗?”
齐罐罐抠了抠脸,钱吗?
她好像有。
齐罐罐肉疼地从头上揪出一根毛,费力地伸过去想递给栅栏外的罗大富。
——给你一毛。
“……”
罗大富抽了抽嘴角,头发多到炸开的孩子,忍痛割爱的模样真的是可怜又可爱。
真是大方死她了。
孩子伸出手的瞬间,那牢牢绑在脖子上的玉佩随着动作又漏出点颜色。
罗大富呼吸瞬间一紧,可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
他喉咙发紧,伴随着久旱之际的沙哑:“娃娃再过来一点,叔拿不到你的头发。”
齐罐罐又递出去一厘米,罗大富眼睛都直了,但很快他眼里的金娃娃又把自己那根毛收回来,手缩进肚子里,另一只没有拿头发的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糖。
“…你过来,叔就可以给你糖了。”
齐罐罐不为所动。
罗大富忍耐着,把糖拋进她怀里。
“娃娃你过来!”
罗大富有些着急,双脚不停地蹭地面,眼睛不住地看向四周,却只能小声讲话。
可他视野里的金娃娃不讲江湖道义,糖一入怀,眼里哪还有他,双手捧着那块只有成人拇指粗的糖吃起来。
“…叔把糖给你了,你快过来!”
“咋能说话不算话,会被妖怪吃掉的!”
“你过来啊!”
罗大富骂了句“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死胖死胖的肥崽啜糖。
一定是在家大鱼大肉才养出一身膘,他活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比她还胖的崽子!
罗大富又等了一会,等到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时,肥崽终于吃完了。
她伸着手,歪着头,好像在说‘没有了’。
罗大富:“肥…咳,娃娃你过来,叔给你糖,但是你要给叔钱,过来一点。”
齐罐罐叽里咕噜半天,罗大富没听懂,实在气不过:“你赶紧过来,要不然叔不给你糖吃了!”
闻言,齐罐罐往前爬了一步。
“…再过来点。”
齐罐罐却是怎么都不肯,墙外的叔想讹她,一毛分明可以买十块一分钱的糖,他只给了一块还想骗她的毛,想得美。
玛德,罗大富在心里疯狂骂人。
他是傻了才会跟一只肥崽讲道理。
罗大富从箱子里拿出四五块糖,有规律地扔出去,每隔一段距离扔一块,最近的那块就在他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齐罐罐又伸手指,对他指指点点一通。
‘一点准头都没有’。
她挪到第一块糖的地方,拾起来熟练地打开。
罗大富就这么看着她吃完一块又一块,金娃娃每吃完一块,朝他更进一步,他就呼吸加快一分。
眼看她连吃三块,就要向第四块下手后。
“罐罐?”
“妹妹!”
不远处出来妈妈姐姐的声音,齐罐罐一惊,连忙手脚并用,在罗大富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把第四块糖捞过来,蹭蹭蹭就往有声音的方向爬。
罗大富手都探到围墙那一边了,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伸着手抓了把空气:“……”
另一边,齐罐罐心慌意乱地去找声源,看到姐姐后一把扑过去。
齐悠悠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到了,颇有点受宠若惊。
“妹妹你去哪了?”
齐罐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然后闭着眼把唯一一块糖递到她嘴边。
‘给你糖,不要问昂。’
齐悠悠品尝出一丝甜意,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妹妹你哪里来的糖,你竟然给我吃糖…”
这还是护食的罐罐吗?
‘她怎么这么太爱我,呜呜。’
齐悠悠感动地在齐罐罐脸上吧唧几口。
文雯找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个孩子都在那边,她砰跳的心脏这才停下来。
“去哪了?”
文雯把孩子抱起来。
齐罐罐把头埋进她怀里,蹭来蹭去像只小狗,文雯刚升起的气蓦地散去。
拍拍孩子的小屁股:“不可以再乱跑了,吓死妈妈和姐姐了。”
天知道,刚给悠悠扎完头发,另一个孩子就不见了是一种怎样的惊吓。
齐罐罐忙卖乖卖萌,又有吃人嘴软的齐悠悠在一边说好话,文雯才停止了说教。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可等齐鸣礼带着老狗回来后,这事没完。
老狗一回来就绕着她打转。
它又一次在幼崽身上闻到熟悉的气味。
‘熟悉的味道?’齐罐罐含着手指看向老狗。
齐鸣礼发现老狗异常的表现,不由深思,老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嗅过一个人了。
他看向小女儿,问文雯:“今天你们有遇到什么人吗?”
“没有,”文雯又想起罐罐没有一直和她一起,连忙道,“罐罐跑丢过一会,怎么了?”
齐鸣礼若有所思地摇头。
这样的视线下,齐罐罐差点以为自己偷吃糖的事情要败露,眼神心虚地闪烁。
“罐罐,你今天遇到陌生人了吗?”
齐罐罐装傻,忽闪的睫毛透着股单纯。
齐鸣礼:“……”
要不是过年的时候看到齐罐罐骗姐姐糖吃,他差点就信了。
她越这样,就证明越有事。
齐鸣礼暂且将这事埋在心里。
之后几天,齐罐罐只要一有机会就让文雯带她去晒太阳。
五次里有一次能逃脱她的视线,还有一次则是她坐在篮子里,由老狗衔住握把带她走,文雯以为老狗是带她玩儿,看得比较松。
就这两次的机会,齐罐罐每回都能遇到罗大富。
老狗跟齐罐罐说过,爸爸在找有特殊气味的坏人,所以这两回她离罗大富更远了些。
罗大富看着金娃娃心痒痒,却碰不到。
但他每回都乐此不疲地投喂,就赌金娃娃能往前一步,每回他都会握一把小刀在手里,一刀割开玉佩挂绳的画面在脑海里无数遍演练。
“娃娃,上次的糖和上上次的饼没给钱呢,快给叔钱。”
齐罐罐瞥了他一眼,把早准备好的两根长头发递给老狗。
老狗十分自觉地带给罗大富。
他不死心:“…叔这回给你带了糕糕,快过来拿。”
手上包装好看的糕点在一人一狗面前晃。
老狗在齐罐罐的眼神示意下,直立起来,把糕点叼走,放在她面前。
等齐罐罐用牙拆开包装时,罗大富突然升起一股无力。
这娃娃真的成精了吗?为啥还不过来?还有这狗,这么听话做什么?
摔!
他指着这个令他吃瘪无数回的崽子:“你不过来,叔再也不来了!”
齐罐罐认真啃咬散发着奶香味的糕点,一个眼神都没给罗大富。
他气得转身离开,心想一定要晾晾这个崽子,好让她下次看到他直接扑过来。
这么打定主意后,罗大富在大院拐角处,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趔趄。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嗒”一声,一个冰凉的东西将他的手铐在身后。
来人声音低沉:“之前老狗在这嗅了好几次,它是要逮你吧。”
罗富路、罗国强只不过当了替罪羊。
只有他们两个不懂藏煤油,让老狗闻出相同的气味。
这伙人的煤油里混合了一种特殊植物熬出来的油,可以让开锁更容易,同时也带上了植物的气味。
罗富路、罗国强还有手底下这个,出自同根同源,难怪让老狗迷糊了一阵。
“你放开…唔!”
齐鸣礼把他的嘴堵上,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在这又想做什么,跟我回警所。”
齐鸣礼临走前透过栅栏往里看了一眼无知无觉还在对付糕点的小家伙,冷笑一声。
‘一会收拾你。’
把罗大富扔到审讯室里,齐鸣礼给了他一张纸一根笔:“你在筒子楼外做什么?几天了?和罗富路、罗国强什么关系?”
“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要不然…呵。”
“你凭什么抓我!我不认识你说的人!”罗大富在听到富路国强的名字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大概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什么。
但是他不能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
只听他哨声一吹,门外奔进来七只威武不凡的狗,眼神凌厉坚定,罗大富吓得恨不得马上逃。
几只狗围上来,才闻一下,就狂吠起来,齐鸣礼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三个月的时间里,可不只有老狗在闻那几件物品,七只狗也将那气味刻入骨子里。
就算南区那些人有所警惕,把煤油气味都驱散了,甚至一直没有碰过煤油,可总有漏网之鱼此前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但凡有一个人碰过,就一定会在指缝间残留那种气味,狗只要靠得足够近就能察觉到。
他冷厉道:“拒不交代不影响定罪量刑,你最好祈祷家里没有藏作案工具。”
之前,南区的人当缩头乌龟,他没有机会,但现在人已经找到,那申请搜查令就简单多了。
说完这些,齐鸣礼扬长而去,七只狗虎视眈眈地看着罗大富。
他知道,真的完了。
但是怎么会这么草率就被抓到。
他还什么都没有偷到呢…
齐鸣礼这么着急回家其实是有原因的,还在绿化草坪上的崽子就是那个理由。
当他提起齐罐罐背后的衣服时,孩子一边蹬脚抗议,一边转过头,满脸碎屑的脸恶狠狠的。
看到他的瞬间,犹如京剧变脸,阳光明媚。
齐鸣礼笑:“齐罐罐,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