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凌云还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我一连打了好几个，他才回了一个信息，只有一个字：忙。


    想起费文仲有要事招他回去，我觉得忙也是应该的，就没再打扰他。


    天黑了，我们得去燕子坟上埋伏。我让黄嘤嘤在家守着，我和赛潘安，黄小爷，小灼，兰兰去了。


    没有月亮的冬夜，漆黑寒冷，但我们也不敢开手电照明，只能悄悄摸黑往燕子坟头附近走去。


    “香香姐，你们来了！”野孩忽然从那个废弃窑厂里跳出来。


    “哎呀乔季平，你吓死我了，这大晚上这么冷你藏这里干嘛！”我攥住他冰凉的小手喝问。


    “香香姐，我替你们看着她，我一直盯着那个坟头方向，里面没出来任何东西。”


    我吃惊地问：“这里离那个坟头得有二十多米，这漆黑一片的，你能看见啥？”


    野孩嘻嘻一笑，“香香姐，我眼睛能在黑夜里看清东西，跟白天一样。”


    “啊……”我和兰兰对视一眼。


    “你不信吗？路边第五棵树上刚落下一只麻雀。”他指着漆黑的路边说。


    我可什么也看不到。


    赛潘安看了一眼说：“不错，有一只麻雀。”


    “刺棱，又飞走了。”


    赛潘安又说：“是刚飞走。”


    “落在那块地了！”他又指着远处一块地。


    赛潘安说：“一点没错。”


    “太神奇了！”我和兰兰惊呼。


    野孩得意地说：“我不骗你们吧？”


    我问：“乔季平，你是天生的吗？”


    野孩说：“好像是吧，我记事起就这样。”


    我嘀咕，这算不算特异功能呢？


    “我过去看看，你们站在这别动。”赛潘安低声说。


    兰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块去，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也会捉鬼。”


    赛潘安看她一眼说：“那走吧，万一有突发情况你机灵点，保护好自己。”


    “兰兰，你留下吧，我跟赛哥哥去。”小灼上前抓住赛潘安另一只胳膊。


    还很霸道地去推兰兰的手：“你松开吧，你是个凡人，过去危险。”


    又跟黄小爷说：“黄小爷你在这保护他们。”


    我一看，忙伸手拉兰兰：“小灼说得对，还是他们俩去安全，我们在这守着，伺机而动。你们俩小心哈。”


    赛潘安和小灼朝燕子的坟头走去。


    兰兰委屈地说：“她占有欲也太强了……”


    我嘘声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兰兰不吭声了。


    “啊！”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听起来就在附近的村子里。


    “有事！”赛潘安和小灼朝那个叫声飞去。


    “我们也过去看看！”黄小爷背上野孩就跑。


    我和兰兰紧随其后。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没救了，也是血被吸干。


    “美男子，没逮住凶手吗？”我跑得气喘吁吁。


    赛潘安摇头：“没，也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燕子的坟头咱们一直盯着呀，难道不是她？”我疑惑地问。


    赛潘安一脸凝重，没说话，给那个公安局长打了报警电话，让他速来处理尸体。


    可能也是恐慌，这个人死在了村头，夜里声音传那么远，按说村里的人都听见了，却没一个人出来。


    忽然，赛潘安一惊，“回去看看！”


    我们又返回燕子坟头后，赛潘安只一看一眼就说：“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她刚刚出去。”


    小灼摸着坟头上的土说：“这土刚刚动过。”


    “啊……那咱们去哪找她呀，这天大地大的。”我又急又怕。


    赛潘安说：“回家。”


    “回家？”我以为听错了。


    赛潘安说：“对，立刻回家。”


    我不敢违拗他的话，开车载着大伙往回走。


    路上，赛潘安跟我说：“这个小孩危险，让他跟我们回家。”


    我点点头，马上跟野孩说：“乔季平，你今天别回自己家了，跟我们走，我家有地方住。”


    “不，我回我自己家。”野孩一口回绝。


    我哄他：“好弟弟，你看见了，现在太危险了，随时可能会被吸干血，咱们今天的行动已经惊动那个凶手了，你自己回去会遭报复的。”


    “我回家。”他又说了一句。


    我呵呵笑笑，好吧，这小家伙犟得无可救药。


    把他送到家里，我们看着他进家上住院门了才走，黄小爷说：“我留在这看着他吧。”


    我觉得靠谱，就说：“黄仙家，那辛苦你了。”


    黄小爷说：“没事，我钻他床底下照样睡觉。”


    回到家里，我问赛潘安：“咱们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


    “去找啊，等着她继续杀人吗！”


    “去哪找？”


    我被问住了。


    赛潘安说，“坐下吧，咱们好好梳理一下。今天的情况说明她不是一个人在作祟，她有同伙，而且，她很警觉，已经发现我们了。那么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不能当小丑被耍得团团转。”


    我懂了，心里佩服赛潘安聪明，但还是嘴硬地嘟囔：“那我们也不能不作为呀，公安局长都来求助我们了。”


    赛潘安说：“我们回来研究对付方案就是不作为吗？”


    我又被噎住了，反正我哪回都说不过他。就说：“好好好，你研究你研究，我去问问找了凌云快回来不。”


    我回屋先给赵凌云发微信，看他忙完没有。


    赵凌云没回微信。


    我慌了，什么事忙到这会？


    我随即又给他打电话，居然打了几个都不接，我心开始突突跳起来。


    我飞跑进仙堂，拽起赛潘安说：“我觉得赵凌云出事了，咱们去看看。”


    每次赵凌云到公司都会给我发一个定位，他今天晚上在费氏集团的总部。


    赛潘安作法带着我来到费氏集团总部楼下，发现几十层的总部灯火辉煌，里面嘈杂声不绝，还有人影晃动。


    一看就是出事了。


    “我们快上去。”我惊慌失措地催促赛潘安。


    我上去抓住一个人就问：“我是赵经理的妻子，请问他在哪？”


    那个人一听顿时倒退一步，小声说：“赵经理和费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