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

作品:《山河皆她掌中之物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住不进去呢?


    燕晚清耳边都是青年偏执的话语,她不可置否,心口跟着颤了几下。


    “说话。”得不到回应的太子爷,不开心了。


    她伸出手将他捏着自己腮帮子的手拿下来,隔着黑暗,她撑起半个身子,就这么俯瞰他。


    “为什么非得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太子仰起头,轻咬她的红唇后,又忍不住勾着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喟叹一声:“十岁那年,你跟着镇国公去战场,践行酒是我给你倒的。”


    燕晚清想不起来,十岁那年她眼里只有金戈铁马,大漠横沙,想不来践行的时候是哪个皇宫贵族给他倒的酒。


    更何况,十岁,父亲根本就不会让她喝酒。


    “想不起来。”


    “……你年纪轻轻怎么脑子就不行了?十岁的事情你都想不起来?!”耳边传来炸毛的声音。


    燕晚清被他拥在怀中,感受着被褥之下兴风作浪的手,面红耳赤:“谁会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


    与此同时。


    宴会大厅。


    秦舞面色苍白,双手不安的交握。


    “你不是说就放在这里的么?东西呢?”


    婢女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跪在地上:“……奴婢真的就放在这里了,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就不见了。”


    秦舞死咬住下嘴唇,要的唇瓣发白。


    那酒水里加了萧鸿深给她的东西,哪怕是只喝了一杯,也能让人扛不住。


    那本是她准备给太子萧蘋风的。


    现在不翼而飞了。


    “这可怎么办啊公主。”婢女害怕的瑟瑟发抖,东西是她准备的,要是被人抓到了宴会之上出现了这种东西,她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秦舞阴沉道:“闭嘴。”


    眼下没有知道这壶酒究竟被谁拿走了,现在宴会之上也没有人表现的不正常。


    哪怕事情闹到了她的面前,她也可以死不承认。


    “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了么!”秦舞呵斥道。


    婢女点点头,眼里依然有恐惧。


    秦舞摁住她的肩膀:“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本公主便去和皇后娘娘辞行,没有人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婢女点点头,下去了。


    秦舞环保手臂,忍不住啃咬自己的指甲。


    这是她紧张的时候就会有的习惯。


    她本意是哪怕不能当萧蘋风的太子妃,也要与这样优秀的男人春风一度,运气好还能够怀上他的孩子。


    可终究事与愿违。


    秦舞眼里闪过遗憾。


    那般优秀的男子,眼中却没有自己的位置,这件事情可能会在之后回到秦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让她耿耿于怀吧。


    突然。


    秦舞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去看一个位置,位置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丫鬟站在那边。


    那是燕晚清的贴身丫鬟。


    “你家小姐呢?”秦舞忍不住问道。


    从歌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见过公主,回禀公主,小姐她有事先出去了,一会儿才回来。”


    “出去了?和谁?”和太子么?


    秦舞后面几个字没有问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从歌低眉颔首:“回公主,是北疆的小侯爷,二人说大厅有些闷,便出去吹吹风了。”


    “啊……这样啊。”秦舞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落回了远处。


    只要燕晚清没有和太子待在一起,那她就放心了。


    秦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今晚宴会之上,太子几次三番的目光都落在燕晚清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与众不同。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燕晚清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所有得不到的东西?


    小时候是父亲的赞赏,长大便是那尊贵男子的在意。


    秦舞心中原本对燕晚清的崇拜,不知不觉的被嫉妒全部冲散。


    从歌觉得奇怪,这秦国公主怎么突然过来打探自家小姐的消息,见她周身阴气沉沉的离开后,从歌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大殿之上的人,都一点不好相与啊。


    而原本被从歌以为和燕晚清待在一起的北疆小侯爷,此时正坐在屋顶上,对着冷月饮酒。


    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妖孽男子,皮肤在月色衬托下熠熠生辉。


    “小怀玉,此行你的目的不是迎娶镇国公的大小姐么,怎么刚刚将人让出去了。”


    怀玉捏着酒壶,面庞微微柔和了些许,她看着天上的圆月,喃喃道。


    “或许,我本就不该将自己的苦难施加到别人身上。”


    “你放弃了?”红衣男子在他身边坐下。


    怀玉摇摇头,眼底有戾气:“放不下,守护北疆是我生下来就肩负的责任,只是……”他脑海中想起那个清冷迭丽的女子,心有不忍:“北疆太过湿冷,不适合她。”


    他也不是良人,更加不能拉她下水。


    红衣男子却摇了摇头。


    “小怀玉,你怎知你和那安平郡主不是同类人呢?”他瞧着那郡主人前矜贵如仙人,可是某些地方却是说不出的阴暗灰色。


    肯定是个非常有故事的人,至少不像她外表表现的那般简单。


    怀玉摇头叹气:“此事作罢,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想有机会看看热闹非凡的京都。”


    红衣男子却不敢苟同。


    “热闹的地方向来是非多,你本就身份特殊,京都可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只有呆了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怀玉沉声说道。


    红衣男子却好似根本不相信,他低笑:“但愿如此。”


    他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京都女儿个个水灵温婉,和咱们北疆的姑娘不太一样啊。”


    怀玉仰头喝酒,并不搭这话。


    脑海中还是那抹清冷的身影。


    可南山注定是不太平的。


    昨夜有人放火烧山,今夜便有沙弥在井里捞出了一具尸体。


    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和燕红昭发生过争执的王书剑。


    他死了!


    死了之后,被人丢进了井里。


    收到这个消息后,天刚好大亮,僧人们也不敢半夜去惊扰贵人们的休息,只能忍着到了天亮才放出消息。


    这边。


    燕晚清被人强行搂着睡了一夜。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醒了的时候,只感觉到有人在给她穿衣服。


    睁开眼,就看见那张美人脸,一脸认真的研究着罗裙的绑带。


    燕晚清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