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赦免

作品:《联姻后我发现我才是他的白月光

    订婚宴的安排逐一落实,当宴会请帖发出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曲何两家这次的联姻工作做得挺隐秘,青怀的权贵们完全没收到消息,所以在收到请帖时,他们都挺意外。


    特别是在考虑到两家之后的利益牵连,他们就不得不再重审一下现在的局势了。


    何青蔓说的好处,何依终于在发请帖后的这一天最直观地感受到了。收到她请帖的股东们彻底定下心来,接受了她继任何氏最大股东的事。


    何依压力减轻了不少。


    公司里的人自然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今天何氏茶水间最精彩的话题莫过于何依的未婚夫了。


    欧淇淇刚好路过,她们都忍不住八卦之心好奇地拉着她问了。


    “淇淇,何总的事你知道多少?透露一下呗。”


    财务部部长是个成熟稳重的女人,欧淇淇一直以来是这样的印象,今天才看到她也跟其他员工一样,端着咖啡在唠嗑。


    甚至在见到欧淇淇时,镜片后锐利的眼睛里泛着八卦的光。


    何依没有想隐瞒的意思,欧淇淇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控制不住好奇心。


    她虽然在何依面前不敢太多八卦,但到了茶水间相当活跃,“何总订婚确定了有一段时间了,是和曲家二少爷订的。”


    “诶主角我们都知道,这事多久了?”茶水间围了一圈人都在听欧淇淇的话,活泼点的小姐姐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就问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吧。”欧淇淇回道。


    一个月众人心里不由得诧异,寻常人从恋爱到结婚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但这其中复杂,就不是他们能讨论的了。


    “喔!”听欧淇淇一说,人群中突然出现个惊声,“所以上次在公司门口,何总和曲总就已经确定关系了。”


    话一提起,很多人都想起了这一茬,将这事与何依订婚的事联系了起来:“我就说何总怎么可能从辆骚包超跑下来,果然有猫腻。”


    “上次在门后看好像还亲上了吧?”


    “可不是?”


    “两人站在一起好养眼啊。一直都看的何总穿西装,她穿晚礼服肯定很好看!”


    “西装怎么了?何总西装杀我,酷毙了好吗?”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放往常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是今天的消息太过震惊,他们都不敢相信。


    “对了,淇姐不是要去参加何总订婚宴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欧淇淇,那个期盼的目光不需开口,欧淇淇都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她俏皮眨了下眼,“放心,我肯定拍照回来。”


    至于何依,她不会知道她们背后的交流。只是她今天在何氏楼中走动,每个人见到她,向她问好后都笑嘻嘻地附带了一句新婚快乐,就是平日最稳重的部门经理,见到她时也道了几声贺。


    在何氏的这一天,何依感觉尤为怪异,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到了订婚宴当天,曲鹤履被曲母要求来接何依,还是那辆红色超跑。


    接到了曲鹤履的电话,何依还欲拒绝。


    曲鹤履先开口道:“何总,我已经到何氏楼下了,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先斩后奏,何依只得接受。她回复道:“稍等会,我把手上这份方案解决完,最多五分钟。”


    何依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从曲鹤履停车在何氏楼下起,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的声音几乎就没断过。


    一些并不紧急的文件都选在这个时间点送过来,放完走了也就算了,偏偏她们送完后都要说一句,“何总,曲总在楼下等你了。”


    何依神色仍然淡淡,点头以作回应。


    有的人走前悄悄回了头,想从她那脸上找出点其他的情绪,都以失败告终了。


    只有何依自己知道,她在门一次次被敲响的声音时,握着钢笔的手究竟使了多大的力。


    她扫了眼那些文件,就发现了不完善的地方,她吩咐道,“淇淇,把这些送回去,让她们今天改完,明天把文件放我桌上。”


    “是。”


    欧淇淇把文件送回到各部门部长手上时,各处哀嚎连天。


    她们抗议,“淇淇,何总都没说哪里不好,要怎么改?”


    欧淇淇爱莫能助,传话道,“何总说你们应该知道哪里要改。”


    何氏员工们本来还在欢送何依,吃瓜吃得热热闹闹,听到欧淇淇说要加班改文件瞬间都变成了苦瓜脸。


    何依的热闹不是那么容易能看的。


    她上了曲鹤履的车后,曲鹤履还疑问道,“刚刚还挺多人趴在窗户上,怎么你一下来就全没了?”


    何依冷漠脸,“不知道,兴许是终于发觉该干活了。”


    曲鹤履轻笑一声,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发动了车。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何依以为他会直接出现在宴会上。


    “我来接我未婚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曲鹤履慢悠悠地应道。


    何依没搭腔。


    曲鹤履见她开了口,也把一些事宜先跟她说了,“我哥他们邀请了挺多合伙人,宴会上估计会涉及到一些商谈,待会儿他们也希望你过去。”


    “好。”在此时拓展商业人际网对她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曲鹤履沉默几许,还是问了疑惑点,“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接手何氏,又急着结婚?”


    何氏不比曲家,曲家的大权完全掌握在他们这一支亲族中,旁亲在曲氏产业中都有其位置,但也不敢索要更大的权利。


    老爷子在曲家具有绝对的话语权,他选择了二房家里,也就是曲鹤履家,其他人都不敢有争议。


    可何家就不同了。虽同为青怀世家,但何家真正的掌权人已经去世有几年了,何青蔓手段狠,在掌权人去世后仍能把权利牢牢抓在手里。


    但同一辈何家的人没了绝对的伦理压制,这些年即使何青蔓从不纵容,他们没有直接地撬走何氏的利益,也在四起势力,蠢蠢欲动。


    这些事从来都没断过,新上任的何依饶是能力再强,又怎能轻易压住。


    何依给的回答很简单,“我母亲有及早交给我的打算,我也愿意。”


    不论有多少问题,她都不怕。她有自信能打理好何氏。


    “不累吗?”曲鹤履问道。


    何依神色平淡,“这是我必须做的。”


    曲鹤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因为他们对于工作的理念完全不同,肩上要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


    路上风景如旧,曲鹤履速度拉得挺高,很快就到了宴会场。


    现场已经布置完全了,不需何依多查看,于是她随着曲鹤履去了各自专门的化妆室。


    何依之前没去试穿,设计师还有些担心她如果不满意怎么办,结果她只扫了一眼,“挺好看的。”


    见她这么说,设计师彻底放下心来,领着她进入试衣间帮她把礼服穿上。


    “接下来要上妆。”专业的化妆师领着何依在镜子前坐下,“何总您的底子很好,搭配本次的礼服也不用化太浓。”


    “嗯。”


    何依冷淡的声音一落,化妆师不再多言语,专心帮她描绘起妆容。


    两人换装时间都不消太多时间,曲鹤履弄完比较早,就直接过来何依的化妆室找她了。


    刚打开门,他一抬头就窥清了何依的模样,霎时愣在了原地。


    她换下了常穿的暗色西服,身着一袭金黄鱼尾裙,白丝绒在身侧两处连缀,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碎钻落于胸前,又垂下妩媚的流苏。


    黑发卷曲于颈侧,衬着她冷漠又美丽的脸。


    他向来知道何依美,但第一回见她这模样,饶是已经见过太多美人了,他也不由得为之触动。


    她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是阖眼的美人玉座,安静立于展台上。


    何依正对着门,双眼原本微闭着,听到开门的声响便睁开了。


    她掀起眼眸望向他的那一刻,曲鹤履感觉自己心都停了。他滞在原地,竟是寸步不能近。


    何依皱眉,声音冷淡,“进来。”


    仿佛得到了赦令,曲鹤履猛地回神。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手虚挡了下脸,顺着她的话走过去,堪堪在她面前停下。


    何依问他,“你怎么这副表情,发生什么了?”


    曲鹤履知道她误会了,摆了摆手,“我个人问题,外面很顺利。”


    “既然答应了,就别在这个时候想别的。”何依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你绝不能走。”


    要不是何依仍是冷着脸说的这命令似的话,曲鹤履差点都要以为她是非他不可了,其实只是现在来不及换人而已。


    曲鹤履扯了个漫不经心的笑,“我怎么会想走?能与何总订婚是多大的福气。”


    他轻慢的语气听起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何依试图从他的脸上观察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他除了笑就是笑,何依放弃。


    “你在旁边坐着吧,我应该快好了。”


    从曲鹤履入门起化妆师就站在一旁,听到何依这句话才敢靠过去。


    她为何依编好发型,正要把头冠戴上,就听曲鹤履发声,“我来帮她戴吧。”


    何依略微疑怪地望了他一眼,猜不出他搞什么名堂,只当他是一时兴起。


    化妆师小姐不敢违抗他,见何依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把那闪耀的晶冠小心递给了曲鹤履。


    其实,曲鹤履本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图什么,只是恰好望见了,便不由得想为她捧上。


    像加冕礼一样。


    他扶着晶冠的两侧,凑近何依,慢慢将它放下。


    皇冠颇有重量,他怕压着会头疼,没放彻底,“这样戴着会难受吗?”


    “不会。”


    何依应完,曲鹤履才将之放安稳。


    晶莹的皇冠置于黑发上,美丽异常。曲鹤履本该戴完就远离的,可他的视线随着那秀发往下移,就看到了她微抬的眉眼。


    那装着他的黑眸,竟比水晶冠还要光彩诱人。


    失神间,他一点点压近了何依,不自觉抬起手,即将抚上何依的脸。


    美梦仿佛触手可及。


    可转瞬就破碎。


    何依微别过脸,挡开了他的手,冷声落下,“你看清楚,我不是你那些情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了?”曲鹤履沉声说道。


    他凝望着何依,眼中半明半昧,像是有某些感情要倾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