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被私塾开除之后找了许多书院和私塾，其他人一听说是李夫子拒绝的学生之后都摇头拒绝。


    搞得王虎只能每日跟着他娘在街上游荡。


    如今听见能报复让自己没学上的顾雨，他顿时兴奋起来。


    “娘，咱们要怎么报复那个女人？”


    “哼，”王氏冷哼一声，“我要在众人面前让她难看！”


    王氏眼睛一转，已经在心中有了计划。


    顾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别人算计上了，她抱着木盒子径直到了二楼，砰地一声将盒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雨，你又发什么疯！”


    芳娘受到了波及，绣绷一个注意没拿住，绣布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这两天的努力都白瞎了。


    她瞪着眼睛看着顾雨，没成想顾雨非但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芳娘被那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问到:“你盯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顾雨反问，她将方才的对货单子扔在芳娘面前，“刚才单子是你核对的吧，上面有你的签字。”


    “是我做的怎么了？”


    芳娘一头雾水。


    她疑惑地打开木盒子，震惊地捂住了嘴，声音尖锐地大声叫喊


    :“这是谁干的！”


    众人被芳娘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围了过来。


    他们惊讶地看着箱子里面的高等绣帕被剪成了细条，箱子底部还混合了些泥土。


    数十条帕子便这么作废了。


    而云绣阁的规矩是，最后出货的单子是谁填的，那谁便是此时出货负责人，如果货物出了纰漏则是此人负责。


    现在这口锅落到了芳娘的头顶上。


    这些高等帕子就算老板心善，按照最低价格都要接近四五两银子。


    一想到接近三年的工钱都要赔偿出去，芳娘便是两眼一黑。


    她眼睛在周围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顾雨身上。


    “是不是你陷害我？”


    她越想越可能，她在云绣阁中指和顾雨有仇。


    而且这么多的绣帕损毁，顾雨脸上竟然没有几分惊慌的神色，肯定是顾雨在其中做了手脚。


    “我？”


    顾雨啪地一声合上木盒子，“哇塞，您真的很会推理，大理寺应该聘请你去断案，动动您那脑袋想一想，今天是我去出货，我会在顾客面前让自己难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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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娘嘴巴动了动，她暂时从惊慌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面上看着稍微冷静了一些。


    顾雨


    确实不太可能。


    “这个单子是你负责的，但是我会给你争取些时间，如果找到了凶手，货款就不用你赔偿了。”


    顾雨眼神直视着芳娘，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她不由得也严肃认真起来。


    “若是你能帮我拖延些时日，等我找出毁坏帕子的真凶，定有重谢。”


    顾雨给了芳娘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转身关上门，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你觉得是谁？”


    顾雨一开始便没有怀疑芳娘，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找个苦力帮忙找出真凶而已。


    她越发觉得董云的经营法子有道理，事事不必亲力亲为，到时候自然有人帮忙。


    “不知道，不过芳娘会努力帮忙找到的。”


    顾雨现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要尽快将盖头绣完，李夫子的老师就快要来到私塾了，她要在此之前将李夫子的礼物准备好。


    其实找到凶手也简单，只要查帕子经过谁的手便成。


    芳娘找了一下午，每个人都仔细盘问过来。


    从出库的小厮开始盘问，经手的货娘，装箱的绣娘到最后还有运送的小厮。


    芳娘询问了前面的货娘


    春苗，“你可曾见过哪儿位货娘触碰过木盒？”


    “不知道，”


    春苗眼神有些飘忽，“前面有客人找我，我先离开了。”


    芳娘狐疑地看着春苗的背影，慌张什么。


    她一一盘问了前面的货娘，最后一个货娘说她不经意间看见春苗支开过运送货物的小厮，趁着顾雨下来的时候打开过木盒，随后又慌张地关上了。


    芳娘皱眉将春苗又叫了过来。


    顾雨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芳娘正在盘问春苗。


    “木盒子可曾经过你手？”


    春苗并不敢看芳娘眼睛，怯懦地点点头。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谎，第一次问你时候你怎么说没有经过你手。”


    芳娘咄咄逼人，加上青云抱着胳膊站在春苗的对面，眼神冰冷地望着她。


    在两个人的逼问下，青苗情绪彻底崩溃。


    她捂住脸，“我只是想要报复顾雨而已。”


    没想到春苗提起了自己的名字，顾雨脚步一顿。


    “她抢了我的提成，我只是想要吓唬吓唬顾雨。”


    “吓唬我？”顾雨走上前，“吓唬我为何要损坏那么多帕子，为何要在交货时候客人看见那些碎帕子，你这分明是要搞垮云绣阁。”


    “不……我不是。”


    春苗攥紧了衣摆，苍白地解释。


    一个绣娘走上前递给了青云


    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春字。


    这是春苗的荷包。


    绣娘可以选择住在自己家中，也可住在云绣阁的屋子中。


    春苗便是住在云绣阁的屋子里，其他绣娘趁着春苗被盘问的时候进屋搜查了一遍。


    看着荷包，春苗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起来。


    青云缓缓打开春苗的荷包，里面竟然塞着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账房先生算过你的月银，就算两年加起来也不够十两银子吧。”


    顾雨看着账房先生拿出来的账本，一眼便看见春苗的名字。


    她姓钱。


    钱春苗，钱掌柜。


    “你是钱掌柜的亲戚？”


    顾雨问道。


    同住上月城，而且姓氏一样，多半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是，”春苗忽然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看着顾雨，“钱掌柜是我的舅舅，舅舅可是家中一脉单传，你却害的他流放三千里！”


    顾雨总算知道为什么春苗一直对她有敌对情绪。


    “所以你拿了黄来财的钱准备陷害我，陷害云绣阁？”


    “是又怎么样？”


    春苗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错的是顾雨。


    她要是不触动舅舅的利益，舅舅也不会因为陷害顾雨而被流放，她这么做无疑是在给舅舅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