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丫愤愤地看着顾雨的背影。


    在心中暗骂道，得意什么，要是让叶大哥知道了你的做派，肯定最后落了个被休妻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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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重地关上木门，巷子又回归了平静。


    经过刚才的事情一闹腾，叶瑾暂时放下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


    回屋的时候，二宝摆弄着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


    那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此时却被小童晃悠来晃悠去。


    二宝玉佩脱手，顾雨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叶瑾长手一捞，玉佩落到他的掌心中。


    他摩挲着玉佩，在玉佩的正中间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冷字。


    这是冷绥安的玉佩。


    叶瑾冷声问道:“小侯爷给你的？”


    二宝不懂察言观色，还有些兴奋地跑过来，扒着叶瑾的手说道:“对，那个好看的小哥哥给我的。”


    大宝瞧着叶瑾的脸色就知道爹爹不高兴了，他一把捂住二宝的嘴，试图让二宝不要继续说了。


    二宝挣扎出来，补充了一句，“那个小哥哥给爹爹的。”


    什么？


    叶瑾疑惑，这竟然不是留给顾雨的，而是留给自己。


    这个冷绥安是何意？


    叶瑾琢磨不透冷绥安


    的意思，只能现将玉佩收着，等有机会了再还给他。


    “睡觉吧，天色不早了。”


    “你……不生气？”


    顾雨问道。


    “生气做什么？”叶瑾把顾雨摁在被窝中，“你乖些我就不生气。”


    那语气就像是哄小孩似的。


    二宝出声，“爹爹，二宝也乖乖的，我字帖没写完你也不生气吗？”


    “明天写双倍。”


    叶瑾冷声拒绝了二宝的撒娇。


    二宝委委屈屈地抱住了哥哥的胳膊。


    “哥哥，爹爹偏心。”


    大宝面无表情地将胳膊从二宝怀中抽出来，“依我看写三倍才算长记性。”


    二宝:……


    顾雨还心惊胆战等着叶瑾质问自己，没想到叶瑾一句话都没有问，反而和平日一样将她和两个小豆芽的被子整理好，才吹灭了油灯。


    夜色正浓之时，叶瑾睁开了眼睛。


    他侧头看了一眼，顾雨正睡得香。


    他无声无息掀开被子，穿上了一身黑的夜行衣，翻身上了屋檐。


    几个起伏之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城中。


    按照白日的记忆，他摸到了造纸厂。


    造纸厂的大门虚掩着，隐隐透出一条缝隙，像是张开大嘴的野兽，等着将人吞吃入腹。


    叶瑾皱着眉


    头犹豫了片刻，轻轻越过高墙落在院子中，没发出一点声音。


    白日中有人值班的门房也敞着门，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叶瑾向内院走着，忽然瞧见了前面小路上躺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尸体一个接着一个，先是造纸厂的小厮、工人、丫鬟，随后就是造纸厂周老板的妻妾儿女，最后周老板坐在卧房中，血淋淋的头颅正正当当地摆在桌子上。


    屋中财物没有丢失，凶手似乎只是为了取周老板性命，而桌子上的头颅更像是对后来者的示威。


    叶瑾缓缓后退，忽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给我搜，快！”


    听着似乎是衙门中衙役的声音。


    叶瑾抿着嘴唇，他一身黑衣出现在灭门现场没法解释，只能推开了窗户，从后院跑了出去。


    几乎是他前脚刚跑出了周老板的卧房，衙役后脚便举着灯笼走了进来。


    看着周老板的惨状，一个年轻的衙役没忍住，“呕”地一声吐出来。


    顾雨是第二天才知道了造纸厂的周老板被灭门的消息。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黄来财的不杀之恩。


    不过仅仅是造


    假，黄来财何必那么心狠手辣杀了造纸厂的周老板一家。


    听说门口的小厮和后院做菜的老妪都没有放过。


    昨日看过现场的叶瑾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地催促大宝二宝快些收拾，好去私塾，催促顾雨快些吃饭，一会儿上工该晚了。


    顾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终于踩着最后一刻走进了云绣阁的大门。


    二楼正在将帕子装箱，芳娘站在一旁仔细清点之后签字封箱。


    看着顾雨过来了，将单子向她怀中塞去。


    “你揽的生意你自己去送，咱们都是清白的姑娘，不可能进去那种地方。”


    “姑娘？”


    顾雨上下打量了芳娘一圈，“老姑娘了吧，嗨，反正整个云绣阁就我一个能干的了呗，活儿都推到我身上了，我就去呗，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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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雨，”芳娘握紧了拳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


    “行，怎么不行，”顾雨伸手招呼了两个小厮，将箱子搬上马车，“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儿有胆子反驳。”


    不顾芳娘气得快要晕厥，顾雨坐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醉仙坊。


    醉仙坊白日显得有些萧条，门口的龟公看见了马车热情地迎了过来，看见马车里是个女子又悻悻地停下脚步。


    估计又是来捉奸的吧。


    “这位小哥，我来见崔娘。”


    顾雨叫住了折返回去的龟公。


    “崔娘那可是花魁，可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他上下打量了顾雨一圈，“我劝你回去吧，男人都是偷腥的，抓不过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每一个女人过来都是抓奸的吧。”


    顾雨摇摇头，“小哥猜错了，我爱钱胜过爱男人，崔娘在我们云绣阁订了帕子，如今我给她送过来，还是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龟公狐疑地看着顾雨。


    竟然还有铺子接醉仙坊的单子，而且还亲自送了过来。


    他还是小跑着去了楼上请示了崔娘。


    过了一会脸上带着笑地凑到顾雨身边，“姑娘可是从后门进？”


    “为何？”顾雨疑惑。


    难不成身价不够的只能走后门。


    龟公和顾雨解释到，“担心姑娘的名声受损。”


    他引着顾雨从后门进了醉仙坊。


    顾雨还是第一次看见醉仙坊内部的模样，红纱从二楼垂下，大白天的都营造出一种纵情酒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