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杰拉尔可是有些不信，不过托加却十分肯定地回答:“可你要知道【镜子的占卜】不会出错！我可是直问的命运！”他的话让杰拉尔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自己的法术出了问题？”，杰拉尔又仔细地想了想，“不对！我的法术也没出错！祭品，时间，仪式流程一切都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了。”朝着汤姆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我这里，没有问题！”


    汤姆抽了根烟，事情的发展有些朝不可预料的那端发展了，隐约有些失控一般:“我相信在座的实力！既然托加与杰拉尔这边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


    “应该是出在这些人身份上！”梅丽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者说是直觉。汤姆点点头:“没错，这不符合常理。既然人死了，又可以被占卜，可占卜却显示这些人仍活着，这一切都太相悖了。”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吃好了吗各位？要活动活动准备干活了。”


    ……


    玛丽亚眼睛摸索着，似乎想从床边下来，即便自己的眼睛早已看不见。她对于时间的感受，早就了然于胸。要到做饭的时间了，好在以她们的经济情况午餐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凭借着记忆依稀地摸索着，黑面包的手感自己可就一摸就知道，那玩意可是仅仅比石头软和点，而且自己唯一的女儿早已乖巧地将买好的面包，放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她十分小心地拿出一根黑面包，又在旁边拿出一把锯子，仔细着用手在面包上摸索着，比划着两下用锯子锯成两半，又将另一半重新放了回去。用得泛黑的石臼也在旁边，玛丽亚又摸索着放在面包篮子里的果子，拿出了两颗。只是果子上有些黑斑，即便【翡翎】盛产水果，可玛丽亚坚持要买这些快要腐坏的果子，她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要到上学的年纪了，毕竟上学的费用可是不小。一想到自己女儿甜美的笑声，玛丽亚似乎也被感染了起来。将水果放在石臼里，仔细地捣碎，直至成为果酱。


    将泛黄，冒着酸气的果酱放到烧着热水的炖锅里，又将面包放了进去。随手在炖锅旁的小盒子里，仔细地抓起一小把细盐，松开又放掉了一半这才放在汤里。火是炭火，地下垫着一个小盘子，炖锅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不一会儿，香味便冒了出来，玛丽亚小心地用木质的勺子在汤里沾了一点，尝了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杰拉尔盯着十一号通道的大大小小的洞窟，心里一阵发苦，“这是家？”。可是玛丽亚的模样却没有透出任何不满，似乎她对于现在的生活感到十分满足。通道里还有着其他的难民家庭，而通道的墙壁上都被大大小小挖满了一个个的洞窟，胡乱地扯上一片树叶子就当作门。而这些洞窟，也是这些难民的家。


    杰拉尔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地找了破旧的衣服，又找到了玛丽亚家对面的住户，给了他一笔钱，躲在他家里正透着“门缝”观察着玛丽亚的情况。杰诺斯有些懊悔地捂着口鼻，衣服上的汗馊味可是有些冲，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他也只是面带死灰地看着汤姆问着这个住户:“对面那个女人，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这个住户是这里的矿工，对玛丽亚也是十分熟悉了，人很老实，也不想惹麻烦，更何况自己的老婆正抱着自己的小儿子躲在一边呢！老老实实地说道:“法师大老爷，您想知道些什么？”


    “她为什么住在这里？她老公呢？她家还有什么人？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汤姆似乎很知道如何和这些人打交道，一口气问出了所有的问题，要不然今天这些问题怕是天黑了也问不完了。


    听到汤姆的问题，问的只是一些常规，且不太敏感的问题，也就放下心来。毕竟，玛丽亚的家庭情况，十一号通道里其他人可是都知道。便也放心地回答道:“法师大人！那人名叫玛丽亚，他男人听说下矿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岩浆里了，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叫朵朵。”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住在这里，嗨！这不是他男人欠了赌账嘛，原先是在这里躲账的。一开始是只有这女人下矿的，可后来这女人怀了孕，眼睛也被【矿虫】刺瞎了。他那男人，这才下来矿，不过第一天便出这事了。”


    “嗯，常见的悲惨身世。”杰拉尔看着门缝外的洞窟，这里谁又比谁更惨呢？半斤八两罢了。谁也不愿意窝在这些洞窟里，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般，活得不见天日。此刻汤姆又继续问道:“那她女儿呢？”


    “哦！你说朵朵呀！这小妮子不错哩！小小年纪就下矿了。可真不容易！”汤姆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说正事！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


    那住户，脑袋一缩，有些畏惧地回道:“应该是在矿上，不过已经到饭点了，应该也是要回来了吧！”


    ……


    “妈！妈！我回来了。”玛丽亚听到女儿的声音，很是高兴，这也是她一天最期待的日子:“是朵朵回来了呀！”玛丽亚抚摸着朵朵的脸庞，感受到她额头上的汗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仔细地给她擦了擦。朵朵乖巧地牵着玛丽亚的手，让她坐好，拿起碗乘出汤来。


    味道虽说不上很好，可对于玛丽亚来说，并不重要。她小心地试探着问道:“朵朵呀，要不你以后就别下矿了吧！下矿毕竟太危险了。妈妈给周围邻居缝缝补补，浣洗些拾伍也是足够我们两个人过活的。”朵朵却有些不乐意:“那怎么行呢，放心吧妈妈！朵朵以后会让你住进大房子里的。”


    玛丽亚似乎被戳到了一把抱住了朵朵，而朵朵的眼神此刻却一直瞟向杰拉尔的方向:“作为贵族法师的你们，会怎么做呢？我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