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保护好他。”伊尔有些羡慕地看着杰拉尔，答应了劳伦夫斯的恳求。教皇面色不屑一顾:“装模作样！”杰拉尔盯着教皇那宛如大海的魔力，仿佛对方才是蝼蚁一般:“教皇冕下，你看过《封神榜》吗？听说过除了神还有仙吗？”


    “封神！？”


    “仙！？”杰拉尔的话语重重地落在众人的心头上，如虚无的地狱中传来的一道巨响！杰拉尔则是盘腿坐好，看着劳伦夫斯的背影:“老东西，你听好了，第一篇《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好家伙，又变回老东西的称呼了。又或许在劳伦夫斯心里，有那一句便也够了。


    随着开始诵念，声音如同私语，却又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是……”伊尔知道杰拉尔诵念的是自己看过的那篇经文。杰拉尔声音不大，可是不知为何却盖过了钟响。雪停了，缕缕阳光透过乌云的缝隙投射了下来。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连同杰拉尔身上都像是发着光芒一般，声音亦或变得宏大无比，仿佛要将此篇经文传遍世间！


    “这是……”


    “这是……！？”


    “晋升之门！通神之路！”劳伦夫斯总算知道，自己的那些老伙计听到杰拉尔念给他们的东西后，为什么疯的疯，失踪的失踪！发出爽朗得意地笑声:“哈哈……诸位！我这乖孙该当如何！”意气风发！这才是巴伦西亚第一魔法师！


    “老东西，别嘚瑟了！别忘了你乖孙的要求！”蒂娜提醒道，这教皇的魔法着实有些诡异，不太像是教会常用的手段，抵挡起来颇为吃力。


    “哼！还敢分心！”教皇嫌恶地看着杰拉尔，面露鄙夷:“只是些不入流的手段罢了。”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射向杰拉尔！


    “群星曰:盾！”伊尔眼睛此刻不似空无，散发着流光溢彩，仿佛眼里装下的是整个星辰！无数的星光组合成一张半透明的盾牌，竟然将这攻击给挡了下来！


    看着自己被偷袭，杰拉尔有些恼怒:“还你一道！”随后用鲜血在虚空中写下:“敕令 雷电招来”！一道湛蓝的闪电从天而降，径直披向教皇！这竟是天雷，而非由魔力构成的雷属性魔法！一时间不敢大意，一个圆形的巨大光球将自己还有两件【遗物】包围了起来。然而天雷的威力却还是被小觑了，只听“咔嚓”一声，光球便化成齑粉。教皇发出闷哼一声:“你！该死！”


    “继续！”伊尔守在杰拉尔的身旁，而杰拉尔则是继续诵念:“……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诵念完毕，似乎劳伦夫斯众人身上的气息又大涨一些，好似一些枷锁被打破了一般。


    “……【元素同调】—【地狱火焰】”【超律】魔法此刻在劳伦夫斯手上，舍弃咏唱，威力却是丝毫不减！数十颗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砸向遗物【坟场】！终于，这次的魔法似乎有了效果，钟声停止了，两件【遗物】连同教皇都被击退了好远。


    “还有吗？”劳伦夫斯朝着杰拉尔大喊，他似乎听得不够尽兴！


    “这一篇没有了。”众人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而杰拉尔此刻却大喊道:“接下来，是第二……篇…篇…”毫无征兆的数条黑色的锁链，刺向劳伦夫斯等人。虽然都躲开了，可是锁链上黑色的气息却如同一枝枝细针一般。众人纷纷退了开来，用力地捂住受伤的部位，其他人都是肩膀，而只有劳伦夫斯捂着的是胸口！他被刺中了！


    那副本就瘦弱苍老的身躯，如同枯叶一般，摇曳着下坠，然后“砰”。鲜血，如同夜晚的来临一样，悄无声息。肆意的蔓延，如同最为娇艳的花朵，染红了这盛雪的冬日。


    杰拉尔看着此刻的场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莉利娅众人，赶忙赶到劳伦夫斯身边，做好一切能做得到的应急救治手段。伊尔而杰拉尔，巴顿则也赶紧跟了过去。


    “老师！”


    “老东西…”


    但是此刻回应他们的只有，劳伦夫斯仅存且为时不多的微弱气息，还有的便是教皇愈发肆意地大笑:“哈哈！看看吧！劳伦夫斯，你也有今天？”


    两件【遗物】竟然大了一倍！俨然已经变成那件传说中的【遗物】—【诸神的黄昏】。教皇双手持杖，杖低轻敲了一下虚空，一道无形的波纹，漫散开来:“ 恭迎吾主！”


    如同整个世界都在附和一般，整个世界都在庆贺一般:“恭迎吾主！”杰拉尔却是紧紧握紧拳头，仿佛此刻里，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


    “醒醒……”


    “再看我一眼啊…老东西……”


    “你不是一直想听吗？”


    “醒来……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老东西！你说话啊！”


    “……”


    伊尔则是面色更加苍白，拉着杰拉尔的胳膊，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抑或是自己也是需要安慰的那个人。


    天空如同黑夜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云层逐渐形成一道人脸，那是上古的气息，抑或是亘古的存在。那是末日的象征，也是不灭的存在。


    “吾！”


    人脸口中喷出黑色的激流，激流以不可阻挡的姿态瞬间将所过之地化成一片齑粉。


    “既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