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是给他递了几张纸巾，只是说了两个字“给你”。


    甚至在他道谢之后，连句“不客气”也没有说，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他。


    降谷零也和少女对视着，朝着少女眨了眨他明亮澄澈的眼睛。


    系统:【翎翎，快上啊，这不是刷好感度的绝佳时机吗？】


    挽翎:


    她看着降谷零，没动静。


    系统:【别不说话啊，这个时候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那什么，你包里是不是有糖果】


    挽翎反问:我该怎么做？


    给他一个微笑？给他一句安慰？给他一颗糖果？


    夸他勇敢？夸他善良？夸他乐于奉献？


    口罩遮掩之下，和田挽翎微微叹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笑容却有些讽刺的意味----他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些客套的话语和举措。


    和田挽翎也不乐意去虚情假意地问候。


    她这个时候不想去急迫地刷好感。


    降谷零


    她在心里琢磨几遍这个名字。


    他现在多大？也许二十四五岁吧？


    生活得怎么样？


    和田挽翎没来由地想到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无关紧要，细枝末节。


    而面前的青年，他的目光真诚而热烈。


    在这种直白明朗的眼神下，和田挽翎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看穿了，突然没底气地有点慌张。


    其实，和田挽翎想问他:如果你知道在你救人之后，别人对你的态度这么冷漠


    你还会选择奋不顾身地去救人吗？少女盯着他紫灰色的眸子，试图从中获得答案。


    算了。


    和田挽翎讪讪地捏了捏衣角，转身就走。


    系统也没有再吭声，好像明白了挽翎心里的意思。


    “欸？那个，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刚才被和田挽翎问话的女孩回过味来，“你和那个谁，长得很像啊？”


    “你想多了。”和田挽翎打断她的思考，“我们根本不认识。”


    她迅速抽身离开了。


    降谷零目送少女走远，用干燥的纸巾胡乱擦去脸上的凉水，然后，把湿透了的纸往河堤上一丢。


    他当然也不认识那个少女。


    这几张纸对于他而言，也是杯水车薪，帮不了什么大忙。


    等到身体稍稍回暖之后，降谷零捡拾起自己跳河前扔到一边的外套，匆匆忙忙披上，也离开了河岸。


    他和诸伏景光约好了晚上见面，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所耽搁。


    和田挽翎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系统小心翼翼地询问:【回家吗？】


    挽翎:对啊。


    不然还能去哪里？


    系统:【你不是打算在路上买点吃的吗？】


    挽翎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出租车。


    挽翎:不吃了，回家搞点吃的。


    系统:【刚才的事情让你有所触动？】


    挽翎一口否决:没有。


    顿了顿，挽翎忍不住询问:降谷零他以后是不是挺惨的？


    系统沉默了两秒钟:【是有点惨。】


    【他的好朋友都牺牲了。】


    【所以，翎翎你看】


    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期盼和引诱的意味。


    挽翎只是淡淡回他一个:“哦。”


    【翎翎，你明明也希望他可以一直保持着那份赤忱和洒脱，我看得出来】


    挽翎皱眉:你有点吵哎。


    系统，我们不必为任何人叹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