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


    萧慕池抱着江清柠，在她耳边呢喃，“王妃，今日是除夕，团圆的日子，我们是不是也要团团圆圆的？”


    说完，男人一个翻身而上，脸上漾起得意的笑容。


    上方的男人，眼睛里闪着点点流光，幽深魅惑的眼眸深不见底。


    “王爷你昨晚已经来过了！”


    “昨晚影响今晚吗？”


    他的反问，让她无语。


    考虑到现在可能是在非安全期，江清柠推了推他俯下来的俊美脸庞，“等一下！王爷能先听我说一句吗？”


    “你说！”


    “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孩儿，我还没做好当母妃的准备！王爷一定也没做好当父王的准备对吗？”


    她自己如今还是一个孩子，为王府开枝散叶的事不急于一时。


    方才还在想，要不要把空间中那个四四方方包装的东西拿给萧慕池。


    但一想到，萧慕池看到那东西是给他用的，定会火冒三丈，会感觉颜面上受到了羞辱和挑衅。


    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王做好准备了，随时都在准备着！”


    眼看着萧慕池攥住她的双手，就要俯身吻下来，江清柠疾声道，“王爷，王爷……我想跟王爷先过两个人的世界，至于孩子先不急，但不会拖太久，可以吗？”


    “可以！”


    正如江清柠所说，萧慕池也没想那么快要孩子，软玉温香在怀，他还舍不得将她搁置在一旁。


    “喝药对身体不好，我不想喝药，那王爷怎么做……”


    “本王自有办法！”


    言至于此，萧慕池专心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


    翌日一早


    江清柠和萧慕池乘着马车到了恒亲王府。


    听闻楚王夫妇前来，恒亲王妃和世子忙迎了出来。


    “恒亲王妃，我们来看看恒亲王！”萧慕池说。


    “快里边请！”恒亲王妃眼圈红红地说。


    一行人朝着卧房走去。


    恒亲王正仰卧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精神不济，已是偏瘫状态，见到来人，无精打采地说，“是楚王来了！”


    萧慕池点了点头，问道，“恒亲王，如今身子可好？楚王妃略懂一些医术，让楚王妃给恒亲王看看如何？”


    恒亲王眼睛瞄向萧慕池身后风华绝代，清雅高华气质的女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楚王妃。


    江清柠以微笑回应，眼前的恒亲王面色虽已憔悴不堪，看得出骨相是极好的，想必年轻时定是个美男子。


    恒亲王妃忙上前说，“听闻楚王妃会些医术，那今日就有劳楚王妃了！”


    江清柠走上前去，询问了恒亲王的状况。


    而后，她手指搭在恒亲王的手腕上，启动人工智能设备，开启磁共振成像检查，pet-ct。


    看着呈现在眼前的报告，江清柠几乎可以确认他的病情，她又继续增加检查内容，脑干听觉诱发电位，全脑血光造影……


    瞟到江清柠眉头紧锁的样子，恒亲王不禁问道，“是不是很严重？太医一直有开汤药，但毫无效果。”


    江清柠没说话，只是浅然一笑，告诉恒亲王稍安勿躁。


    诊断完毕后，她关了所有设备，拿过一旁太医开的方子，扫了一眼，皆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药草。


    “我没诊断出来！”江清柠一脸歉意地说，“可能还是医术不精。”


    萧慕池的目光落在江清柠的脸上，他知道她在说谎！


    江清柠的目光也朝他投射过来。


    四目相对，不言而喻！


    “先让恒亲王好好休养，我们去外厅坐会儿！”萧慕池说。


    他知道江清柠是不想当着恒亲王的面说。


    到了外厅，萧慕池脸色凝重地看向江清柠，问道，“怎么了？”


    “楚王妃，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恒亲王妃说。


    江清柠无奈点了点头。


    她是能治病，但真的不一定能救命！


    “恒亲王妃，请恕我直言，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全力去救治。不过，眼下恒亲王的情况并不乐观，他是脑干问题，我确实无能为力。”


    除非开颅，但恒亲王的情况，脑干恶已呈弥漫性增长，组织间已无明显边界，不再适合手术。


    就算开颅成功，也只是能切除一小部分，但最多可能也就维持半年之久，只比什么都不做多两三个月有限。


    一旁的恒亲王妃拿着帕子，擦拭起眼泪。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仍然难以接受。


    “本王进去同恒亲王说句话，你好好陪恒亲王妃！”萧慕池看向江清柠说。


    说完就离开了外厅，朝着卧房走去。


    约莫两盏茶时辰。


    萧慕池从里边走了出来。


    “恒亲王妃，那我和王妃就先行回府了！”


    “嗯！”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中，上了马车。


    萧慕池在马车上坐定后，认真地看着江清柠说，“恒亲王的病有多严重？”


    “就这几个月了，我方才在外厅跟恒亲王妃说了，也给了她一个方子，不过用与不用就是他们的事了。”


    她的方子，顶多是稍稍改善一下症状。


    也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我本想全了皇祖母的心意，可天不如人愿，或许遗憾是世间常态吧！”


    听到江清柠说起太后，萧慕池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同心结。


    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恒亲王是了解他自己身体状况的，他还猜到是皇祖母让你我二人来看他。他让本王把这个转交给皇祖母，算是物归原主。”


    “恒亲王好通透啊！”


    江清柠惊讶不已，她从萧慕池手里接过同心结，边看边问，“那皇祖母知道是这种结果会不会难过？”


    “会难过一会儿吧！恒亲王说他知道皇祖母早就放下了，如今惦记他，是希望对得起曾经那份美好的回忆。”


    短暂沉默后。


    “好了，别替皇祖母难过了！”萧慕池说着，揽过江清柠的肩膀，“世间之事谁说得清，尽人事听天命！”


    世间之事，确实难料。


    若太后当初如愿嫁给恒亲王，那如今就不知谁一统天下，威慑四方了。


    “皇祖母若真嫁给恒亲王，世间就不会有萧慕池了！”江清柠望着萧慕池淡雅一笑。


    “王妃说得没错，不过幸好世间有本王！不然，就王妃这样不懂服侍夫君，照顾夫君的女人，嫁给他人……


    不仅挨饿，还得挨打，都有可能的，本王就是上天派来拯救王妃的！”萧慕池魅惑的眸子蕴含着玩味的笑意。


    “王爷知道‘大言不惭’四个字怎么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