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第 161 章 是惦记她啊
作品:《散修飞升指南》 第二日一早, 归音先把手里的皮毛送到成衣坊,才去往日收药的医馆。
不过不凑巧,她到的时候大夫不在, 只有一个小药童皱着脸在那背经穴位图。
她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回,小药童自然也认识她。见来的是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归音坐到小童对面看她手里的穴位图没忍住伸手敲敲她的脑袋, “我上次来你背的就是这一张,怎么今天还是这一张。”
“好难啊, 我根本背不下来。”小药童苦着脸,晃着她的胳膊,“你教教我怎么背吧。”
“书是死的, 人是活的, 想要记得牢,多找几个人…反正只是认认穴位。”
不过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东西还没学会就想用人练手,你莫要误人子弟。”
娇叱声从门口传来,归音还没来得及回头, 就见小药童噔噔噔地跑过去。
“唐少爷,我师父出门看诊了,马上回来,您进来等。”
“好。”
这声应答与刚才斥责归音明显不是一个人,刚才那个人发声有力,这个人声音听起来就透着一股虚。
她不想猜来猜去, 干脆回头去看来人。
“你个登徒子, 乱看什么, 信不信我们主母把你眼睛挖了。”
归音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便没有出声。
没想到他还真就顺着说了下去,比她在山上养的鸭子还聒噪。
这少年穿着打扮尚可, 可和他身边的一比就有些上不得台面。
被小药童称作唐少爷的人几次制止他都未成功。
这一主一仆,主家势弱,奴仆势强,早晚反了天。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只是她不想让耳朵继续遭罪,于是起身拍拍小药童的脑袋,“等你家张大夫回来告诉她,你们医馆和这个月的药无缘,我换一家。”
小药童连忙抱住她的腿,“你再等等,我是师父很快就回来了。”
归音摇了摇头,“等不了,太吵了。”
说完拨开小药童朝对面走去。
她耳朵太好,修仙时还能用灵力调节接收到的声音,现在只能躲远点。
再在这间医馆等下去她怕脑袋炸了。
没一会儿,对面医馆的老板笑着送归音出来,还大声的说着说下次还来她这的话,一直目送着归音的背影直到消失。
这可不是买药的,这可是她的财神奶奶,垄断的东西,到了她手里怎么要价不还是她说了算。
一转头看到对门医馆的老对头匆匆赶回,进了医馆听了小童的话气得脸都白了,又拍桌子又跺脚。那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月的药落到她手里了。
医馆老板哼着跑掉的小曲转身进了自家医馆。
归音摸着袖子里沉甸甸的银子,开始在街上闲逛。
别的不说,黑心钱赚起来是快。
她是真不想回去,偏偏她买的东西很快,上午还没过,需要东西就已经选好。
原本准备直接上山,但买了东西还是要送到岑楚手里。
饶是如此,她依旧是磨蹭到了天黑才回去,等回到村里,有些人家烛火都熄了。
一边在心里吐槽回自己家像是做贼一样,一边把动作放得更轻。
但是仍没逃过被拦腰抱起的命运。
“你回来为什么一定要翻墙?”
“这不是晚了吗,我怕敲门打扰到你们睡觉。”
“你说得对,我们去睡觉。”岑楚扛着她就要往屋子里走。
归音连忙跳下来,“等会等会,我东西还没搬进来呢。”
岑楚被归音抓了苦力,和她一起往院子里搬着东西。
“看,笔墨纸砚,经史子集,还有给你们买的布料。”
岑楚看都没看就把这些东西堆到一边,“现在我们可以去睡觉了。”
归音:“……”
“要不我们来谈一下频率问题吧。”
“不谈。”
归音被扔到床上的时候,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把浴房改成恒温温泉。
要不给岑楚找点事干吧,省得一天到晚折腾她。
还是说这张床克她,要不明天再重新打张床吧,木匠活她也可以学。
她神游天外时被肩膀传来的刺痛拉回了现实。
岑楚舔着她肩膀上的伤口让她专心一点。
归音忍无可忍,翻身把岑楚按在下面。
但是为什么他好像更兴奋了?
被颠了半个晚上,归音仅剩的想法便是:谢天谢地,只有一本避火图。
不过这点仅存的侥幸,在第二天整理东西时被打破。
到底是谁在她买的经史子集里掺了两本名花录!
看着岑楚嘴角的笑,归音觉得她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
但她却没直接上山,昨天被折腾了一宿,今天总该消停了吧,再说她总要为下次溜走留个借口。
这个上午还算风平浪静,楚戡写着大字,她一边看着,虽然生疏,但多少还透着几分温馨。
没想到午饭过后,情况急转直下。
她搬出昨天买来的布匹,给一大一小量尺寸准备缝几套衣服。
“你还会做衣服?”
听岑楚那惊讶的语气,归音感觉自己不像是会做衣服,而是会吐丝。
归音整理着放到软榻上的用具也没抬头,“做个衣服而已。”
楚戡量完直接回了自己房间继续写大字,屋子里还剩下归音和岑楚。
“你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吗?”
归音回答时也没过脑子,“我道侣给我做的,好看吧。”
半天没等到回答归音也没放在心上,继续给岑楚量着尺寸,直到她量着匝数的手,被握着放到了某个不应该此时精神的地方。
归音瞬间瞳孔地震,“你别随时随地…唔…大白天的…”
量尺寸量到了床上去,衣服自然是没做成,等她从床上爬起来,天已经黑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推开埋在她颈窝处的脑袋,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下了床。
“做什么去?”
归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洗澡。”
本以为下午胡闹过,晚上总可以睡个安稳觉。
但是并没有。
再这么下去岑楚虚不虚不一定,她是一定会虚的。
借口不用留了,明天她就走,一定!
归音的手抵在岑楚的胸前,“不来了,我明天还有事要做。”
岑楚哼哼唧唧地蹭着她,“最后一次。”
他好像很清楚归音喜欢什么样子,归音理所当然地又一次被美色迷住了双眼。
归音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还在想,明天一定要和岑楚再谈一下频率问题。
一定。
她的想法很美好,但看到岑楚那张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像只要她说了,她就是个睡过就丢的人渣。
短短几天,岑楚把她拿捏得非常到位,她只能灰溜溜地上山处理剩下那半东西。
还得在这待四十年,这日子肯定不能这么过。
她宁愿自己努力,也不愿意被努力。
要不配一副让人不行的药,骗岑楚喝下去?
她才不是为了特意配药,她只是去采些药材补贴家用时顺便遇到的刚好合适的草药。
只是顺便。
她想着想着就把自己说服了,背起背篓和小锄头就更深处走去。
为了晚点回去,她开始磨洋工,摆烂式的玩一会做一会,原本两三天就能完成的工作拖到第五天都没完成。
不过这种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又出事了。
第五天下午,归音在晾房里把最后一批草药配好打包,准备回小木屋结束这一天清闲的工作,但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这破木屋里还有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实在好奇,没忍住蹲门口听了一会。
哦,不是惦记东西,是惦记她啊。
救大命,有人要挑拨岑楚和她的关系。
听清里面的人要做什么之后,吓得她想都没想直接带着昨天抓到的猎物,窜回了山下的家。
这种时候装傻可比撞破有用。
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迈进院子的时候,岑楚正倚在软榻上,盯着旁边楚戡在一旁扎马步。
岑楚懒懒地掀开眼皮,看到是她,精神百倍地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出去五天了。”
“是吗,我没算。”归音把东西送到厨房洗了把手才坐到他旁边,“这五天有什么事吗?”
岑楚抓着她的手就要往下探,被归音生生转了个角度。
“孩子,孩子还在!这种事能不能晚上再说!”
岑楚突然笑开了,如三月冰雪消融,一时晃花了归音的眼。
“你说的,晚上。”
归音真是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多余的嘴。
所以多嘴的下场就是她第二天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那几本名花录。
岑楚侧卧在床上看着她的动作,语气慵懒,“我都记住了。”
归音扶着桌子气得咬牙。
等她平复好心情坐到餐桌上吃饭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安安静静地吃过早饭,归音总算是开始了平静到一天。
岑楚现在比归音还闲,每天教楚戡识字外,就是坐在软榻上看书。
今天也不例外。
只不过今天他的腿上躺了个归音。
“你手边为什么摆着绣绷?”
“为了装给别人看。”
“那你…唔?”
话还没问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水灵灵的小果子。
归音闭着眼把果肉吮出来,把果皮吐在了岑楚手上。
岑楚只是斜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打在归音脸上,她觉得此刻悠闲堪比在接天城的时光。
“岑楚。”
归音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怎么了?”
“我们好像真正的凡间夫妻。”
岑楚半晌没有说话,归音也懒得睁开眼探究。
过了一会,唇上触碰到温热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含任何□□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