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狡猾


    审讯室内。


    “警察同志，无论你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那条项链就是我身边的那位女士的，不信你问她。”


    “看清楚墙上的八个大字没有？”


    王家旺朝墙上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八字方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话都说完了，不信你们去查。”


    那位警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时，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小张，你那边好了没有？时间到了。”


    张警官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坐的吊而郎当的王家旺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王先生。”


    说完，张警官走出了审讯室，徐警官和赵警官围住了他，急切询问情况。


    “那个王家旺，他有说什么没？”


    “没有，那老狐狸狡猾得很，现在他一口咬定链子是金梓荞的，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徐警官整个人都萎靡不振，默默走了。


    赵警官面露担忧，但还是拍拍张警官安抚了几句，随后跟上了徐警官。


    “老徐，你不要着急，嫂子的事，我们警局已经派人过去找了。”


    徐警官坐在长椅上，背靠着墙，仰头看天花板。


    “别安慰我了，局子里的规矩，我比谁都清楚，没有达到失踪时间，最多在这里填个表格，还不足以立案。”


    赵警官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


    警局外等候的江南也在思索这一重难题，按道理道具嗅到了徐警官老婆摸过的东西，怎么会找错人呢？


    难不成其实道具就没有出错，那个东西其实是金梓荞的？不对不对，也不太可能……


    “江哥，江哥！”


    江南回过神，抬起了低垂的头颅看去，原来是黄绿两毛。


    “怎么是你们啊？”


    黄毛挠挠头，“路上捡到一个东西，本来想在原地等失主的，临时突然有事，只好把东西交给警察局。”


    “什么东西？”


    绿毛笑着从兜里拿了出来，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江南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东西居然和警局搜出来的东西一样！


    “这个东西你在哪里捡到的？”江南语气难得有了起伏。


    黄毛眨巴眨巴眼，一脸懵逼，“就在凤凰小区那里啊。”


    江南心头咯噔一声，凤凰小区，凤凰小区，那不是自己搭车的地方吗？


    “是凤凰路凤凰小区？”


    “是啊，安陵市除了这个凤凰小区还有哪个凤凰小区？”绿毛接过话茬。


    “原来如此……”


    江南喃喃自语，随后用纸巾包住手链，看向黄绿两毛。


    “这链子交给我吧，你们去忙你们的。”


    “好，那麻烦你了，江哥。”


    江南报以一笑，黄绿两毛勾肩搭背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准备拿着东西进去的江南心头一怔，如果说金梓荞那条确实是徐警官老婆的，那掉在凤凰小区的难道是金梓荞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金梓荞不住在凤凰小区啊，还是说其实是王家旺住在这里……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给他们查一下指纹。”


    江南稳住心神，带着东西进到警局内，很快就在接待区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赵警官和徐警官。


    徐警官很明显处于在自己的世界中，愣是没有看到江南，反而是赵警官先反应过来，朝江南打招呼。


    “江南，怎么慌慌张张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南点头，随后拿出了项链，“这个是刚才我两个认识的人，在凤凰小区捡到的。”


    赵警官瞬间认出了这条项链，表情陡然一变，而徐警官也缓缓转头，同样也看到了这条项链。


    看清项链后，徐警官立马站起了身，眼睛顿时亮了。


    “你刚才说这条项链是哪里捡到的？”


    “凤凰小区。”


    徐警官皱皱眉，扯住赵警官，“刚才审讯金梓荞的审讯员是谁，我要见他。”


    “你冷静点，我会帮你找的。”赵警官连忙稳住徐警官的情绪道。


    话音刚落，又一道洪亮的成熟男声在江南后方响起。


    “赵警官，你刚才说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对群众要有对群众的样子？”


    赵警官和徐警官均一僵，江南缓缓转过身，不一会他忽然感觉手上一空，不要看都知道那条项链肯定被那个家伙拿走了。


    “局长，你怎么……来了？”赵警官欲言又止。


    “我要是不来，这个警局恐怕都要翻天换一个人当这个局长了！”


    徐警官低下头，“局长，我和小赵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我们也是关心则乱……”


    局长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一些，但表情依然很严肃。


    “下不为例，审讯室的室自然有审讯室的人管，你们也要在外边担起自己的责任来，知道吗？”


    “我们知道了——”


    局长欣慰地点点头，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闷不做声的江南身上。


    “这位是……”


    赵警官接过话茬，一把将江南拉了过来，“他是这起案件的当事人之一，名字叫江南。”


    “江南……江南……”


    局长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后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江南肩膀。


    “我记得你，上次谢景胜的案子也有你。”


    江南微微颔首，“劳烦局长挂心了。”


    “嗯，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你们三个跟我去我办公室一趟。”


    赵警官，徐警官和江南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均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来到局长办公室。


    “好好跟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警官和江南交换了一下眼神，江南主动站了出来开始讲解。


    “你是说那时候你们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快递？”


    “对，类似那种诅咒快递，为了处理它，我只好拿着快递出门，然后等我回来时，那时候门内就没有动静了。”


    徐警官接过话茬，“我回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我看到江南在敲我家的门，于是和他聊了会天，打开了门。”


    局长点点头，示意徐警官继续说，得到许可的徐警官又继续道:


    “紧接着，我发现江南四处寻找什么，然后我恍然大悟，才发现人不见了。”


    “没错，这事我可以作证，当时老徐到处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们帮他找人，当时的时间显示为下午三点三十五。”


    第三百四十三章金色项链


    局长嘴唇微抿，眉头也紧锁起来，似乎陷入了什么难题，其他三人则是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局长摆摆手，“老徐，你身为退休的老警员，理应淡出案件调查之中，这事就交给赵警官来办。”


    赵警官看向徐警官，见他眉宇的挣扎之色，有点于心不忍。


    “局长，按道理说老徐是当事人，他了解的情况应该比我们这些局外人更多，我请求让他加入我们，这样对案件也有帮助，不是吗？况且……”


    局长猛然转过身，雄鹰一般的眼眸扫过赵警官这个人，赵警官话戛然而止。


    “正因为是为了案件，也是为了他好，我才下此决定，有时候感情才是最容易蒙蔽双眼的东西，你知道吗，小赵？”


    赵警官低下了头，“我明白了，局长。”


    见赵警官没有坚持，局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目光又落到江南身上，表情逐渐和颜悦色。


    “说起来这次案件的当事人，我记得也有你吧，江先生。”


    江南微微颔首，不置可否，下一秒局长的话却让徐警官和赵警官一惊。


    “辅佐赵警官办案的人选，肯定非江先生莫属了。”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赵警官忍不住看向江南，见他依然云淡风轻，不禁有点复杂。


    “局长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江某肯定不责旁怠。”


    “好，这个给你。”


    说话间，局长便从柜子拿出了一个吊牌，递给了江南。


    “以后带上这个牌子，相当于你也有了辅警的权力，切记不要滥用职权。”


    江南如获至宝地双手接下，随后默默将它挂了起来，朝局长道谢。


    “走吧，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我们知道啦，局长——”


    局长面带微笑地目送江南等人离开，等他们走后，又暗自摇头轻叹。


    ……


    “江南，真没想到你我还真有一天当了同事！”赵警官感慨道。


    江南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赵警官，你别打趣我了，我只是一个小辅警而已。”


    徐警官轻笑一声，重重拍了拍江南的肩膀，意味深长。


    “这个案子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江南和赵警官面面相觑，有点诧异徐警官的改变，同时也由衷地为他高兴。


    “老徐，你不够意思，你就夸他，不夸我！”


    徐警官挑眉，“那就等你干出点成绩，让我好好瞧瞧，你值不值得我夸！”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


    此话一出，三人相视一笑，徐警官眉宇间的忧愁也淡了许多。


    “有消息就告诉我，要不然我会连夜飞奔过来找你们的。”


    “好。”


    “好。”


    江南和赵警官异口同声道。


    徐警官欣慰地点头，随后摆摆手作了告别。


    等徐警官走后，赵警官的笑容收敛了许多，看向江南的眼中都是认真。


    “现在该是我们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江南。”


    “嗯！”


    江南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于是他和赵警官便找到了审讯金梓荞的那位女警。


    “莉莉，我想要一份你和金梓荞的审讯内容。”


    “好的，你们跟我去吧。”


    来到王莉那边，她很快就把资料递给了赵警官，余光打量了一眼旁边长相帅气的江南，尤其是目光落在江南身上的牌子，停留了足足三秒。


    “辅警？”


    江南点头，“莉莉姐好。”


    王莉瞬间笑了，很显然没有哪个成熟女人能抵挡得住，一个大帅哥喊自己姐姐的杀伤力。


    “不用这么拘谨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才上完大学，姐姐怎么称呼你？”


    “江南。”


    “原来是江辅警呀，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家里有几口人……”


    赵警官扬了扬手上的资料，挡在江南面前。


    “哎哎哎，你干嘛呢？”


    王莉笑嘻嘻地用手捂嘴笑，“没什么，就是看新来的辅警弟弟太可爱了。”


    江南眨巴眨巴眼，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奇怪的女警，赵警官则是扶额，一脸无奈。


    “你问了金梓荞她家具体位置吗？”


    “问了，我写在这里了。”


    说着，王莉收起笑脸，抬手翻开资料指了指具体位置。


    赵警官眯着眼，仔细辨认，“江汉小区？”


    “是啊，有这么难辨认吗？”


    王莉拿过资料，刚好从江南这个角度也看到了写着家庭住址的那页，上面只有几个类似鬼画符的字。


    江南嘴角微抽，确实很潦草，难怪赵警官要这么艰难辨认。


    “对了，小张去哪了？”赵警官突然发问。


    “小张啊，才出去呢，话说你找他不会也是要这个东西吧？”


    “当然，没有这个我怎么继续查？”


    王莉摇摇头，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赵警官。


    “他临走前给我了，等着，我去找找。”


    “嗯，快点。”


    听着赵警官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催促，王莉嘴边挂着死亡微笑。


    “这么多东西，你想让我找多久？还不快点帮我找！”


    赵警官被这河东狮吼吓得一激灵，连忙也加入了找资料的道路。


    “这个就是他给我的有关王家旺的基本资料。”


    “好的，我看看。”


    赵警官急不可耐地翻开查阅，江南也凑了上来，七个大字让江南一怔。


    凤凰路凤凰小区！


    “看来我们方向对了，江南。”赵警官笑着侧头对江南说道。


    江南会意一笑，“现在该去追问项链细节，确认这两条项链分别是谁的了。”


    审讯室内。


    金梓荞有点不耐烦地坐在原位，听到门开的声音忍不住抱怨。


    “你们警察办事都这样吗！来了一趟又一趟，刚才不才问过，现在又问？”


    “金女士，很抱歉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但是为了案件进展，还是希望你能多点耐心。”


    听到这极其熟悉的声音，金梓荞瞬间抬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和赵警官。


    “怎么又是你们俩？”


    赵警官笑眯眯地走来，郑重其事地介绍起江南。


    “忘记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辅警江南，是配合我一起调查这起绑架案的关键人物，你最好对我们说话客气点。”


    金梓荞吃了一回瘪，表情更加难以言喻地难堪。


    “金小姐，既然你说那条金色项链是你的，你说说它有什么特征吧。”


    “特征？”金梓荞皱着眉思索，随后摇头，“哪有什么特征，不都是项链吗？”


    江南挑挑眉，“那问你一个更简单的问题，这条项链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购买人是谁，在哪家店？”


    第三百四十四章图穷匕见


    金梓荞这次思索时间更长，不过终究还是回答了上来。


    “我记得这是大概一个月前的事，那是在凤凰金行王家旺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不信你们可以查。”


    “好，那你看看这条项链是不是你的。”


    江南说着便拿出了照片，递给了金梓荞看，金梓荞仔细看了过后点点头。


    “这个是我的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赵警官露出了笑意，“那你看这两条项链，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两条项链一条项链的，不是就一条吗？”


    “你先别着急否认，你看看再说。”


    “好吧。”


    金梓荞接过两张照片看了一会，眉头顿时紧皱，江南又追问道:


    “现在你觉得这两个有什么区别没有？”


    “这条更旧点，我先前那条更新。”


    “很好，那我问你王家旺是不是就住在凤凰小区？”赵警官乘胜追击。


    金梓荞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连忙想改口，奈何这时江南拿出了证据。


    “金女士，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在我们审讯你的时候，我们的同志已经把一个月前的凤凰金行的监控录像传给了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问就问他！”


    赵警官笑意顿时消失，“你觉得在你和他之间，他会选择谁？”


    “什么……意思？”金梓荞尾音有点颤抖。


    “字面意思而已，所以这是你最后为自己澄清的机会了，金女士。”


    金梓荞眼睛里瞬间没了光，整个人就像是因脱水严重而没有生机的鱼。


    “你还有大好年华，只要你老实交代你看到的事，警方可以让你从轻发落。”


    “真的吗，警察同志？”金梓荞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赵警官顿了顿，平静道:“当然。”


    ……


    走出审讯室，赵警官和江南表情复杂，没想到王家旺不仅私藏了人，还干了更大的事。


    气氛顿时陷入了无言之中。


    “现在怎么办？”赵警官先打破沉默的气氛。


    江南看向赵警官，“现在我们只有金梓荞的口头证词，现在动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点。”


    说到这里，赵警官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江南的错觉，感觉他的眼底似乎闪过别样的情绪。


    “江南，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我拿着东西去问局长。”


    “好……”


    赵警官的身影很快从江南眼前离开，江南默默坐回了长椅，思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没过一会，江南忽然感觉一个人靠近了自己，下意识侧头看去，那人却先开口了。


    “江南。”


    江南眸子微闪，这个人是黄大哥，也是目前内鬼的最大嫌疑人。


    稳住心神后，江南回以一笑，“怎么了，黄大哥？”


    “这段时间，我不在警局，是不是发生过很多事？”


    江南只是点头，没有说话，而黄大哥又继续问。


    “那你觉得会是谁？”


    这就开始图穷匕见了？江南有点震惊，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黄大哥扭头看向江南，嘴边依然带着笑意，但是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


    “我们出去走走吧。”


    江南心头咯噔一声，又默默按耐住心头的不安，假装平静回了一句嗯。


    来到警局外，可能是因为最近警察抓人事件，又或者是因为下午，所以路上没有多少人。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吗？”


    江南猜测问，“是和胡警官一起吗？”


    “不是，我比他早一些，是作为警校优秀毕业生来安陵市派出所实习的。”


    听到这话，江南有点五味杂陈，警校优秀毕业生吗……


    “很不可思议对吧？”黄大哥轻笑道。


    江南点点头，依然不语，黄大哥则是自顾自地聊起了往事。


    “那时候我风华正茂，又一腔热血，想着在自己的老家安陵干出一番事业。”


    “不曾想我来到这里，过去了这么久依然只是个小警察，我还以为警察都是这样，直到胡警官的到来让我明白有些事什么叫做天生的。”


    江南袖口下的手一紧，追问道:“但是你们不是很要好吗？”


    “确实很要好，不过那个家伙就是这样的脾气，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说到这里，黄大哥笑了笑，只是这笑得有点苦涩。


    “其实也没觉得多委屈，直到我一次出差回来，看到他居然一跃而起，甚至职位高过了我，我突然有点危机感。”


    江南低下了头，回想起赵警官给自己看的那些东西以及他说的话，心更像是被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所以我想努力，为了让局里的人看到，其实他们不是只能靠老徐和老/胡的，还可以靠我。”


    “可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说到这里，黄大哥语气顿了顿，似乎在调整心情，“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和你见到的一样。”


    江南眸子幽深了一瞬，这一刻他不再躲避黄大哥的眼神，而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黄大哥？”


    “因为你不一样。”


    江南一愣，心头跟着一颤，“哪里不一样？”


    “你的眼睛很纯粹，这是我看到你的第一印象，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这段时间似乎在疏远我。”


    “对不起……”江南低下了头。


    黄大哥笑着拍拍江南的肩膀，“所以你是怀疑我，就是你们最近找的内鬼吧？”


    江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一个人朝他挥挥手，打招呼，来人正是赵警官。


    “你们俩还真是让我好找，怎么跑这里来了？”


    黄大哥恢复往常的模样，“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得到了局长的提拔！”


    “什么提拔不提拔的，说白了就是给他打工。”


    说完，赵警官和黄大哥均大笑一起，而江南有点笑不出来。


    因为窥探技能确确实实摆明了一点，那就是黄大哥刚才所言全是发自肺腑。


    “我们得加班了。”


    江南猛然抬头，后知后觉赵警官这句我们也包含着他。


    对上赵警官含笑的眼眸，江南挠挠头也笑了。


    “是去那个小区吧？”


    “对，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江南笑意更浓，而赵警官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朝黄大哥道:


    “黄大哥，我和江南先去了，我们改日再聊！”


    “一定！”黄大哥依然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