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戒指

作品:《我家当铺通阴阳

    阳当和阴当不同,这两种交易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和活人做生意,一个和死人做生意。


    和死人做生意,交易的是邪祟的执念和阴寿。


    和活人做生意,交易的是人的欲望和阳寿。


    阳寿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


    毕竟,我的阳寿就剩二十年,等阳寿耗尽,我就只能永远留在当铺里。


    我一想到自己欠下的因果债还不完,只能被关在当铺里当邪祟,胸口就闷得慌。


    王喆之前告诉我,我的阳寿就剩二十年的时候,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书。


    后来静下心把书看完后,我才知道了,阳当的事情。


    眼下,王喆把我引来纸扎店,他爸又按照规矩把我请了进来。


    我要是不完成一单生意,就算是坏了规矩。


    到时候,恐怕又会惹出不少麻烦。


    可阳当的生意,显然没有阴当的生意好谈。


    按照我爸日记本上的记载,阴当的生意是帮邪祟了却执念,结清阴债。


    阳当的生意,更多的是在满足活人,对名利、钱财的追求。


    这对我目前欠赌债,又欠阴债的境况来说,显然是个巨大的挑战。


    简单来说,我现在的条件根本没办法做阳当的生意!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怎么得罪过王喆,让它死了都要在坑我一次!


    我看着挺直腰板,跪在墙角的王喆,心里一阵烦躁。


    早知道就先让它在河神哪儿待着,这样一来,我至少现在不会被逼着坏规矩!


    不过这类被逼着坏规矩,犯忌讳的事情,我爸的日记本上倒是记录了不少。


    之前我就在想,我爸犯忌讳的事有些蹊跷,现在看来何止是蹊跷。


    简直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让人不犯这些忌讳都不行!


    我正想着我爸的事情,耳边就传来了,王喆他爸平静的声音:


    “张家掌柜,这单生意,你打算拿什么和我谈?”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将半个身子倚靠在小马扎上的男人,心里有些五味杂


    陈。


    按理说,王喆的死因在我,我本来就应该对他的家人负责。


    只是我现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境况,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默念着:


    “别提钱,别提钱……”


    一边对王喆他爸说:


    “王叔客气了,我在门口都没出声,您就知道我是张家当铺的掌柜。


    这单生意,还是您先提要求吧。”


    王喆他爸知道我是当铺掌柜这事,我还没想明白。


    现在我还不确定王喆到底想干嘛,也不知道他爸的底细。


    为了避免在惹上麻烦,我只能一点一点地试探眼前这人。


    王喆他爸听完我的话后,就皱起了眉毛,平静的语气中多了一些不耐烦:


    “既然你都叫我王叔了,就把那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收起来。”


    他说完后,就抬眼盯着我,那样子似乎能一眼看清我内心的想法。


    我突然紧张起来,但不敢再咽吐沫。


    他盯了我几秒后,又继续开口说:


    “有什么话直说,你要是说话还拐弯抹角的就趁早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王喆去金叶河帮我送戏魂,死在金叶河里的事说了出来。


    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表现得很平静,我甚至有些还怀疑王喆是不是他亲儿子。


    说完王喆的事情后,我把想用阴当生意弥补王喆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可王喆他爸一直都没说话。


    期间,我偷瞄了一眼自己手机里的存款。


    看存款前,我还抱着一丝“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希望。


    但看到存款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看着王喆他爸凝重的表情,我实在没忍住,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


    下一秒王喆他爸就皱起眉毛,十分不满地看着我,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平静:


    “你爸死了?”


    我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看见我点头后,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


    松口气:


    “既然这样,那咱们两家的人情债,也算两清了。”


    我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没弄懂他说这话的原因,就张口问他: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是不是认识我爸?


    还有,您怎么知道我是张家当铺的人?”


    这几个问题我憋了好久,现在一口气说出来我心里畅快了不少,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王喆他爸,露出一个我很熟悉的表情。


    这个表情,我之前经常在谢老爷子的脸上见到。


    就是那种很嫌弃,还有些无奈的表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看见这个表情,我就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没分寸的事情。


    王喆他爸叹了头气,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我认识你爸,以前他经常照顾我生意。


    后来,有次我把他交到我手里的生意办砸了,当时害死了不少人。


    也害得你爸折了半条命,我现在这副样子就是报应。


    至于王喆的事,你也不用太自责。


    送戏魂这件事他和我说过。你们的纸戏台和纸人,都是我做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这是家纸扎店,当时我们决定送戏魂的时候时间很紧。


    王喆要想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一个手艺精湛,且速度快的老师傅,只可能在熟人里找。


    而且因为时间很紧的原因,所以这位老师傅一定是王喆很熟悉的人。


    这么一想,我也明白了,王喆为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送戏魂的事准备得那么周全。


    原来王喆把他爸,就叫来帮忙了。


    我正想着王喆的事情,他爸就继续说起话来:


    “他说要送戏魂时,我就告诫过他这事容易丧命,可他不听。


    当初我害了你爸,现在我儿子为了帮你赔上了命。


    这也算我还了当初欠下的债。”


    他说到这儿,就将目光转向了我手山的戒指,继续说:


    “我和你爸也算是老朋友,你长得也像你爸。


    可我认出你的身份,却是因为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