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百思不得其解，干脆随着禁制的变化继续扩散神念，观察洞天内的每一处风景。


    微风吹拂，小草摇摆……


    每一处景致都是大量禁制经过无数计算产生。


    他想凭此领悟整个圣人法则的精髓。


    可忽然间，林诚神念转动到某处，然后猛地呆住了。


    只见在庄园左近，有一处小湖。


    湖水清澈纯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杨柳枝条的清香，还有许多银铃般的欢呼轻笑。


    一众女妖不着丝缕，就在湖中嬉戏游玩。


    湖心处，更有一道绝美身姿懒洋洋的静卧当中。


    正是女娲娘娘。


    许多女妖就围绕在她身边嬉戏。


    林诚神念投射过来，在落到对方身上的一瞬，便彻底呆住了。


    那一幕绝美的景色，胜过春风无数，将他大脑彻底砸晕，宛如宕机一般暂停。


    然后他便深深的陷入迷醉当中，痴了。


    而与此同时，女娲正像家长照料孩童一般，露出慈和微笑。


    忽然心有所感，美眸稍稍抬起，向虚空看去。


    林诚神念扩散，无意识探查娲皇宫，处于某种特殊境地。


    这般神念没有任何妖族能够察觉，但却瞒不过女娲的感应。


    “臭小子。”


    女娲无声的微笑摇头，心里啐了一声，并未在意。


    只是探出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淡然抚起，便有莫名规则改变。


    薄雾升腾，将一湖春水遮掩，再看不见丝毫景致。


    林诚心头一震，这才蓦然回神。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尴尬，一时间大脑纷乱无比。


    努力想要抹去刚才的记忆，但那一抹动人的身姿，却宛如篆刻一般，深深刻印在识海，难以消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恢复平静。


    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探测到湖心，周边一切的规则都能参悟分解，甚至包括几名准圣妖仙。


    唯独女娲娘娘，周身竟没有任何规则环绕，只有那一副动人娇躯。


    “呸呸……”


    不能胡思乱想。


    林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渐渐的，他心中生出明悟来。


    圣人境界，规则自然圆整如一。


    可以说女娲娘娘就是规则，或者一切规则也都是女娲娘娘所造。


    大道便存于虚实之间。


    想到这，林诚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微笑。


    接着隔开庄园周围，尤其是这方小湖，神念继续向四周扩散，领悟其中精髓。


    ……


    洪荒无岁月，混沌不知年。


    转眼已过去千载光阴。


    随着领悟加深，林诚修道境界已经不知不觉踏入准圣巅峰。


    和八功德池的融合也早已过半。


    以庞大浩瀚能量为底，神念不停经受洗练锻磨，再次升华产生质变。


    意识竟无形散开，穿透娲皇洞天，探入无穷混沌。


    忽然，林诚感应到诸多祈祷。


    有无数凡俗，通过他留在下界的林帝法相为介质，传达自身祷言。


    顺着这些声音，林诚神念眨眼便分散无数。


    穿透界壁，落入所有凡俗家庭，观看到数不尽的喜怒哀怨。


    仿佛在一瞬间就听闻了无穷人生，玄之又玄，难以名状。


    也在这神识分散的当口，其神念强度却开始一丝丝凝实，变得越发坚韧。


    同时有无数细微禁制刻划在神念丝线之上。


    无形中产生某种玄妙的变化。


    融合已经逐渐接近最后一步，慢慢由内而外，真正蜕变。


    终于，留在下界的分身同时崩溃，神念回归本体。


    这一下变动在别处还没什么，可佛门却是瞬间引起了震动。


    原因无他，林诚留下的诸多分身中，就有不少在佛门装扮佛尊。


    这一下突然消失，佛门怎可能坐视不理。


    ……


    西牛贺洲。


    极乐净土内，大雷音寺热闹依旧。


    诵经禅唱之声不绝于耳。


    如来佛祖也重新挂上了万古不变的祥和微笑。


    可实际上，唯有他自己才最清楚，这千年自己是在何等烦闷中度过。


    镇压气运至宝八功德池丢失，浮屠神树和曼陀罗花都完全停止了生长，并且每日不可逆的走向衰败。


    如来只能勉强以大阵延缓衰败速度，却终究无法阻止。


    他枯等了千年，希望两位圣人能赐下解决办法。


    可惜却一直都没收到任何回信。


    这日，如来正像往常那般，在大雄宝殿主持功课。


    忽然有一名罗汉快步入殿，恭敬行礼，沉声道，“佛祖，刚刚有消息传来。”


    “本宗于边界设立的天龙寺，灵石寺，瑞严寺等九座寺院，其内坐镇的佛尊在同一时间陨落，肉身崩溃，不知所踪。”


    “什么？”


    听到此话，大殿内所有人都被震到了。


    忍不住惊讶出声。


    如来眉头紧皱，立刻掐指推算。


    虽然那些寺庙都属于佛宗的边缘势力，可坐镇的再怎么说也是佛尊。


    拥有准圣修为，在佛门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力。


    突然损失这么多，由不得他不重视。


    只见如来指尖颤动，随着推算加深，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紧。


    片刻后，他手指一顿，终于放开印决，长长的叹了口气。


    “佛祖，如何了？”


    旁边僧众忍不住询问。


    “吾推算不出。”


    如来摇头。


    “没办法推算？难道还是和林诚那孽障有关？”


    “此子从上次盗取八功德池，如今已经沉寂千年，传言他只在花果山停留半日就再次离去，不知所踪。”


    “我等查找这些年，都不知他藏在何地，难道这孽障是跟咱们玩了一手故计重返？”


    “可能性不大吧，他回来做什么？八功德池都已经到手，不赶紧藏起来，还要针对我宗佛陀？”


    “或者……他是为了报复当日的围堵之仇？”


    ……


    众佛陀议论纷纷，都各自猜测其中情况。


    原因很简单，天下能让如来推算不出的情况少之又少。


    林诚刚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位。


    或许真的是受天道眷顾，致使关于林诚的一切天机都紊乱异常，难以推演。


    别说如来，连圣人都无法测算。


    当然，他们不可能清楚，这是林诚身具系统的原因。


    “此事……应和那孽障无关。”


    就在众人议论当中，如来忽然沉声开口。


    “哦？佛祖此话何来？”


    众人不由侧目。


    便听如来解释道，“吾以往推演，算到关于那孽障之事，都会察觉天机混乱无序，无法决断。”


    “而此次不同，推演结果是一片虚无。”


    “唯有事关圣人，天机被对方彻底隐去，导致无法推断，才会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