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作品:《穿成炮灰后我开了武馆

    可以说,原主哥哥舒渝的不幸,就是从这场春闱考试,就开始渐渐拉开了帷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按照原书的剧情,这个时候婚约应该落到了侯府二姑娘和二皇子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婚约的束缚,二皇子将原女主视为他的所有物。而舒渝这个曾让原女主有过好感的悲惨男配,自然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舒妘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墨发垂在身后,窗户还留了一丝缝隙用来透气,夜晚的风扬起发丝拂过她的脸庞。


    舒妘抬起左手将额前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右手则不受控制的开始绕起了头发。


    这是她在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


    在脑海中将剧情复盘过后,舒妘稍稍放松下来,因为她穿到了书中,现在的剧情早已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首先这场婚约并没有换成二姑娘谢诗凝,她前两日还托贴身婢女来转告舒妘,因为考虑到这几日武馆忙着开张,打算过几日再来武馆小住。


    如果这场婚约换了人选,谢诗凝早就被拘在府中待嫁了,怎么可能还按照两人之前的商量,准备来武馆住上几日。


    其次书里的舒氏武馆因为绣庄的那比欠款掏空了大半个家底,本来这笔款项是准备拿去进货的。因为银两不够而后续的经营又没有起来,舒氏的进账越来越入不敷出,这才让原男主轻而易举地将其打压。


    舒妘早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还上了大半的银两,剩下的三百两现在要还上也是十分轻松。


    舒氏武馆在舒妘的改造下早就已经焕然一新,名气也打出来了,按照这几日报名学武的人来看,只怕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源。


    更别说通过武馆这条路子,舒妘早已同宋侍郎、薛大人还有平宁郡主这些人搭上了关系,这可是现成的人脉啊!


    原书中的舒氏武馆可是没有这样的机缘。


    如此看来,即便是原男主又打起了兄长的主意,这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唯一让舒妘有些难受的就是原书里舒家的结局,以及原主那温润儒雅的兄长。


    如果不是原男主的横加干涉,拥有状元之才的舒渝不会因为官场算计而只落到一个正七品的知县。


    他会是陵安城最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上任的位置更是距离陵安城有几百里路,山高路远,这一去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舒渝上任的位置是岑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岑州三面环山,多年以来当地匪患猖獗,上头官员又不知百姓疾苦,反而贪图享乐,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地方的县城又会多么难以治理。


    但因为得罪了二皇子再加上家中无人疏通关系,舒渝只能去那样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最终也因为匪患问题,而客死他乡。


    凉薄的月光铺洒在被面上,寂静的屋内,只听到了舒妘的一声叹息。


    蓦地,舒妘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冰凉,她下意识地抬手去触碰那一处,却发现原来是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


    舒妘一时间怔在原地。


    所以……这是你在为自己的兄长伤心吗?


    她合上双眼,再睁开时,眸底闪过从未见过的光芒。


    ……


    永昌侯府


    “你是说那大公子不愿意回来?”永昌侯有些不敢置信地发问。


    黑衣暗卫跪地不起,恭敬道:“属下偷偷潜入那武馆时,大公子的确是这样说的。”


    永昌侯低头沉思,周身的气压都随之降低。


    半响后,他才开口道:“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大公子说……”黑衣暗卫身形顿了顿,道:“那武馆的东家与他有着救命之恩,希望侯爷准许他过些时日再回侯府。”


    “救命恩人?”永昌侯喃喃自语,“原来当初砚儿是被她所救?”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下首的暗卫连忙道:“是。”


    比起之前毫无头绪的四处搜寻,永昌侯现在却是放下心来。那舒氏武馆就在陵安城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即知晓,晚些回来就晚些回来吧,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边找到了谢闻砚,还是了了他心里的一件大事。另一边则是谢清岚与二皇子的婚事,永昌侯方才还有些温情的眸底瞬间变得晦涩。


    宋氏……的确不能久留了。


    ·


    翌日,凝香苑


    按理说赐婚圣旨下来以后,侯府应该就要准备起来了,大约这几日皇子侧妃的冠服首饰就会赐下。


    桓朝的侧妃会有简单的婚礼,但是不能越过正妃的品级,即便二皇子还未有正妃,这一项也是要牢牢注意。


    并且侧妃是不会有拜天地这一流程的,花轿将人从侧门抬入,就直接送至房中。


    院子里则会简单的摆上几桌,虽然比普通的侍妾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与正妃的大婚还是不能比的。


    谢清岚作为圣上钦定的皇子侧妃,在入二皇子府之前,这些大婚的规矩都是要学的。


    每听教导嬷嬷说一次,谢清岚的脸便又黑了一层。


    一想到自己没有了令人羡慕的大婚,她的内心就越发的恨起了谢诗凝。


    谢清岚心里明白这一切和谢诗凝没有关系,以自己的身份和宋婉儿的家世,的确一个皇子侧妃还算是略微高嫁了。


    但她这婚事是从谢诗凝手里抢来的啊!


    当初她以为自己会是板上钉钉的皇子妃,这才费尽心思将这门好亲事从谢诗凝的手里夺过来,现在倒好,皇子妃变成了皇子侧妃。


    年幼时谢诗凝无意中救了二皇子,二皇子又似乎对谢诗凝有意,她生怕往日被自己压的死死的妹妹会有出头的一日,就立马设法让二皇子以为救命恩人是自己。


    现在她不由在心里揣测,如果二皇子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谢诗凝,会不会皇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


    当初有多洋洋得意现在就有多气愤,在谢清岚的心里,她变成侧妃就跟谢诗凝脱不开关系。


    即使她也知道这个逻辑根本就站不住脚。


    正当她还在气闷时,宋婉儿匆忙地走了进来。


    “还在生气?”宋婉儿将本想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开始安慰起女儿。


    谢清岚头也不抬道:“没有。”


    宋婉儿道:“娘还不知道你吗?是不是还在因为侧妃的事生气?”


    说完,宋婉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问题只在一时,娘上次和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怎么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当务之急便是想着如何为二皇子开枝散叶,只要你生下男孩,娘再吹吹枕边风,何愁不能抬为皇子妃?”


    谢清岚闷闷道:“知道了。”


    宋婉儿见女儿的确听进去了,欣慰地摸了摸谢清岚的头。


    想当初她不就是一介小官的庶女吗?她的姨娘靠着一副好手段在嫡母面前装可怜,让她成为了侯府的侧夫人。


    她进府没个几年,就熬走了先夫人,这么多年侯府没有主母,她可以说是过的比一些达官贵人家的主母还要好。


    这样想着,宋婉儿颇为自得,她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女儿,一时的身份算什么,即便是将来皇子妃进府,她也有的是手段让女儿压在那位皇子妃的头上。


    再不济就下狠手,如同早逝的先夫人一样……宋婉儿眼帘低垂,没有让那一闪而过的狠意被谢清岚看到。


    突然,谢清岚开口问道:“娘,那我的嫁妆怎么办?”


    “娘正在想办法。”宋婉儿这两日也正因为这件事烦心。


    按理来说,出嫁女的嫁妆除了公中出一份,一般嫡母也会酌情出一小份。


    当然,前提是不能与嫡母的关系处的太差,不然多的是嫡母不愿意出庶女的嫁妆。


    就算是一小份,她们也不愿意。


    多的嫁妆留给自己的女儿不好吗?


    可惜永昌侯府这么多年就没有迎进来一位新主母,自然也就没有这一小份嫁妆。


    一般来说,庶女的生母,那些后院的姨娘们,也会攒下一些银两以及平日的赏赐,留给女儿做嫁妆。不过这些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太过微不足道了。


    宋婉儿作为侧夫人,相比普通的姨娘来说,她手里握着的银两的确是多了不少,作为嫁妆也是勉强能够上一点,毕竟大头还是公中出。


    但这个勉强够用也是相对而言,如果是去做达官贵人家的正妻或者侧室,那的确还好说,可惜现在是嫁入皇家,这些就远远不够看了。


    宋婉儿这几日翻箱倒柜的搜罗着自己攒下的银子,却发现到底还是敌不过那些名门出身的主母。


    这些年她从账目中捞的油水,和那些嫁妆中就有庄子铺面的主母比,不过是她们几年的盈利罢了。


    只可惜当年她为了嫁入侯府,让姨娘求到了嫡母面前,也因此同宫中的贵妃闹了些不愉快,后来的嫁妆就给了几百两而已。


    这下能指望的只有公中出的嫁妆了。


    但这就是最令宋婉儿烦心的事儿,按理说侯爷早该让身边的管事来处理清岚的嫁妆,结果等了几日,凝香苑根本就没有管事过来。


    嫁妆作为头等大事,自然是早该准备起来的,宋婉儿生怕因为这桩婚事让侯爷不快,嫁妆都不愿意多出一些。


    谢清岚这么多年作为侯爷最受宠的女儿,而且还是长女,怎么也要比一些官员家的嫡女嫁妆还要多吧?


    不然可不就让清岚这些年人尽皆知的宠爱成了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