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做主

作品:《抄家流放,我搬空王府逃荒躲天灾

    谁曾想,在顾知看来的你情我愿,被温琼津视作强扭的瓜。


    他可真行。


    瞅见顾知的表情,温琼津瞬间明白自己想岔了,刚准备舍下面子百般求原谅,顾知几步上前,伸手捏住他的两颊,面容狰狞。


    “若是我对你并无半分情意,怎么可能与你如此亲密?”


    开玩笑,她将朋友间的尺度把握地很好,像刑严、沈暮岁之类的异性友人,可从未让他们多想过。


    “况且,你三番两次救了我,过去一两年身上的疤痕都还未痊愈,我就如此眼瞎,瞧不见你眼里的深情?”


    “更何况,”顾知的手从白皙俊美的脸颊松开,缓缓沿着喉结慢慢下滑,最后停在紧实的腹部:“八块腹肌,大长腿,腰肢劲瘦有力,长相异常俊美,又对我一往情深。你将我当做圣人?不会因此动心?”


    温琼津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从未听过如此孟浪的话。


    被捏的微微泛红的脸,在此刻倏然爆红,一路从脸颊红到脖颈,颈下蜿蜒的锁骨都是泛着淡红,瞧着便是活色生香。


    实在太过秀色可餐,顾知没忍住上前,趁温琼津还未反应过来,轻轻偷了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停,温琼津回过神,身下蠢蠢欲动,声音喑哑:“我知晓了,是我胡思乱想。”


    顾知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冷淡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你恋慕我,喜我的身躯与脸庞。”


    温琼津暗下决心,日后不能时时沉溺于朝政,需得多加锻炼,日日美颜润肤,不能变胖变丑!


    似乎与她所说一致,但又微妙地有些不同。


    顾知还来得及沉思,就被人直接扑倒。


    林尚书一把年纪,收到传召后,火急火燎地带人整理好江南一带的户籍资料,叫上几人扛着好几个大木箱。


    他气喘吁吁走到太极殿外,又莫名其妙地被福宁公公请去了陛下日常居住的紫宸殿外静候。


    顾知不好见不认识的朝中大臣,只能默不作声地躲在屏风后面,偷听温琼津与林尚书的对话。


    “将磐罗镇宁知村的户籍找出来,朕要看看。”


    接着传来林尚书大口大口喝水的声音,良久后才道:“陛下,前些年,户部大火,所有户籍被焚烧殆尽,这些都是另外抄录的,会有些许遗漏。”


    林尚书翻了翻磐罗镇的户籍,慌忙地请罪:“微臣失职,宁知村的户籍没了,但当时是臣抄录的,模模糊糊还记得一些,陛下想问什么,臣可以”


    温琼津眉头紧锁:“户籍遗失前,村里可有婴儿出生?”


    “这”林尚书寻摸半晌:“似乎没有。宁知村全村人为同族,风俗颇为保守。若是族长去世,全村男女皆要守孝一年,外嫁女除外。户籍被烧那年,正好宁知村的族长去世。”


    若是有人在守孝期间生了孩子,会被全村人谴责耻笑,甚至赶出村子。


    如此一来,须得上报官府,户籍上也会有所变动。


    “外嫁女呢?”


    林尚书额头冒汗,苦思冥想地搜刮记忆:“这似乎有生,但仅有一家,且生的是名男婴。如今在”


    他取出磐罗镇的户籍资料:“名为宁沉,在京都禁军内当差。”


    顾知愣住,想起带自己入宫的禁军就名为宁沉,该不会


    屏风外,温琼津抿了抿唇,果断命福宁公公去寻人过来。


    福宁公公眼带犹豫,期期艾艾半天,才转身出了门。


    温琼津敲了敲桌子:“林卿失职,遗失户部户籍资料,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没想到还能抢回一条命,林尚书连忙磕头跪谢,像鹌鹑一样缩在后面的户部众人同时颤颤巍巍跪谢。


    虽说户部大火实际发生在前任尚书就任期间,但


    温琼津即位后,前任户部尚书因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下了重狱,罪行在菜市口示众,数代长辈积累下的名声俱毁,散尽家财不说,牵连其中的男丁女眷都被砍头。


    不知事情真相,但享受其受贿得来的脏银的人,被流放至边疆,连户籍都被迁了过去。


    手段之果断残暴,不可不谓之暴君。


    如今失职后,能在祐丰帝手下留下一条命,酒后都能当做勇气可嘉的谈资!


    林尚书抖着腿拎着几大箱资料退去后,顾知从屏风后走出,奇怪道:“怎么看上去,他们那么怕你?”


    温琼津不欲破坏自己在顾知心中的印象,微微一笑道:“可能是因失职,心虚。”


    顾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宁沉今日正好当值,福宁公公脚步飞快地带着他入了殿内,默不作声地站在温琼津身后,给了顾知一个温和的眼神。


    顾知微微颔首示意。


    温琼津的视线扫过,福宁公公连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他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错觉的模样。


    宁沉一声不吭地跪在下首,不敢擅自开口,直到温琼津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你娘是宁知村人?”


    宁沉身形一颤,深吸一口气:“请陛下为宁知村枉死上百口人命做主!”


    全场一静。


    “细细说来。”


    温琼津神情冷凝。


    “是。我娘生产完两月后,带着我爹和我回宁知村探亲,然而全村无一活口。腐臭味一直从村口传到村后的山上。”


    “我娘见此惨状,当即被吓得精神失常。偶尔意识清醒时,便跟我说年幼时的经历,以及低声喃喃自家弟弟在她产前传信,道捡了个小婴儿,是个男童。若她生下女孩,得了婆家白眼,便将男童带回去养着,减少些压力。没成想,那封信已是永别。”


    “我爹带着人,亲自将宁知村里的人一一下葬,回来后神情恍惚,只跟家人道明,里面水深,不要再问。我长大后四处打探过,宁知村的人死于毒”


    说道这里,宁沉的目光异常坚定:“定是有人下毒害了整个村子!害我娘精神失常,还请陛下为我宁知村做主!”


    顾知眸色复杂,心想,的确是毒,但不是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