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人

作品:《医毒双绝:丞相千金不好惹

    这荒郊野岭,去哪里给他找解药呀?


    “别怕,我提前服过解毒草,能压一下毒。”男子解释道,“而且,我已经用内力封住了经脉,也能撑一段时间。”


    楚瑾叶哦了一声,背起竹篓,动作轻柔地扶起男子。


    “能走动吗?这里不好处理伤口,我先带你回去。”


    男子眉宇微蹙,似乎在强忍剧痛:“嗯,谢姑娘。”


    “等等,”楚瑾叶捡起男子的包袱放在竹篓上,将竹篓递给男子,“你后背没伤,背着竹篓,我撑住你,这样比较好用力。”


    那男子默默地接过竹篓,乖乖地背了起来。


    楚瑾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箭伤,将他的右手搭在左肩上,以自己的身体当支撑点,撑住了男子的身体。


    他的右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左肩和后背,一阵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熨帖上来,她又嗅到了那阵熟悉的味道。


    清冷的乌木沉香,在夜色中有几分撩人。


    她脑袋嗡的一声。


    她还没试过这么近距离接触异性。


    两人依偎着往山下走去,月色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远远看去仿佛一对寻常的农家夫妇。


    但一旦靠近,浓烈的血腥味就会戳破这个美好的幻象。


    一炷香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沉香榭墙外。


    楚瑾叶望着眼前一丈高的院墙,陷进了沉思。


    哇去,方才跳墙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么高啊?!


    她瞥了一眼虚弱的男子,微微蹙眉:“这墙你能自己翻过去么?我带不动你。”


    今晚刚在下人面前立了威,要是现在被抓包,一定会被大肆宣扬,从平潭村传到京城去,将她钉死在“私通外男”的耻辱柱上。


    那可是分分钟要浸猪笼的。


    所以,翻墙就是唯一的出路!


    她摘下那男子身上的竹篓,扔进墙内,转过身道:“如果不想一起浸猪笼,就只能一起翻墙了,如果翻不过这墙,”她摩拳擦掌,准备翻过去,“那我也爱莫能助咯~”


    “啊喂!”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腰间一紧,一个炽热宽大的胸膛紧紧包裹着她瘦小的身躯,画面一阵天旋地转。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紧紧搂住那男子的脖颈。


    下一秒,两人平稳地落在了墙内的地上。


    楚瑾叶的认知里没有轻功这玩意,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此刻也忍不住脸色煞白。


    然后就是抓狂:“你会飞!你会飞你刚刚怎么不飞回来!你这不是逗我玩么?我扶你这一路不费劲吗?”


    然而,那男子却仿佛透支了所有精力,一把瘫倒在楚瑾叶的怀中,一动不动。


    楚瑾叶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宣泄。


    她用身体撑住他,内心却在咆哮:“又装虚弱!我上辈子欠你的么?”


    她背起竹篓,拖着那男子进了厢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放倒在床上,解开他的衣裳,仔细检查起伤口来。


    透着烛光,她才发现,他那身黑色夜行衣早已浸透了血液,只是大部分血迹都已干涸,唯有几处大伤口仍在缓缓地流着血。


    除了胸口的箭伤,身上各处,大小刀剑伤口无数,肋下一道狰狞深长的刀口,血肉外翻,隐约可见白骨。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支撑这么久,可见其意志力的强大。


    就连常年跟死亡打交道的楚瑾叶,都忍不住对他甘拜下风。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处理箭伤。


    楚瑾叶翻了翻他的包袱,发现里面大多是伤药和武器,真不愧是行走的江湖人!


    她先顺走了一瓶桃花散塞入怀中,然后取出里面的玄铁匕首,放在烛火上灼烧片刻。


    随后手起刀落,快速用匕首划开皮肉,再面不改色地将创口内的箭矢连同染毒的腐肉,一同剜了出来。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很考验技术,一旦处理不好容易造成大出血。但她前世有做外科手术的经验,所以全程从容淡定。


    拔完箭后,她在创口处敷上了厚厚的金疮药,再缠上干净的白布,以防失血过多。其他伤口也逐一检查,先用烈酒消毒,再敷药包扎。


    一整套流程下来,楚瑾叶的额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身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恐怕已经撕裂不少。


    她观察了他昏睡的面容,发现他虽然脸色苍白,但呼吸流畅,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吹熄了烛火,准备离去,却发现手腕被对方紧紧拽住,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要走!”


    楚瑾叶下意识抽离,却发现对方抓得实在太牢,似乎在抓着什么宝贵的东西。


    月光自窗台挥洒而下,朦胧的月色将他的轮廓衬得更加深邃。


    他眉头紧蹙,脆弱得像个小孩,这是他清醒时候不会浮现在脸上的神色。


    楚瑾叶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苍白的脸颊,微凉细腻的触感竟没有半分江湖人的影子。


    嗯,身份存疑


    楚瑾叶想起前世值班查房的时候,也见过半昏迷的病人喊着亲人的名字。


    她不知道他这是想起了哪位故人,但她现在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没有陪护的义务,所以她逐一掰开了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走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