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出体外后，几分钟就会凝固，但看这刀上的血，还是液态，很有可能是咱们的上一队——也就是第二队，在这里剥过队友的皮。”


    陈献吐出一口浊气。


    “所以呢？”


    “所以，第二队既然已经得到人皮，但却依然全灭，其实已经告诉我们，这是错误的做法。”


    方小甜赞同了他的说法。


    “而且与真相这么割裂的做法，根本不像剧本的风格，既然对真相的进度毫无贡献，这种做法就是无意义的、错误的。”


    张龙瞳孔微微张大，一个急转弯想通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应该全力在这所学校里，寻找真正的人皮所在！”


    “嗯，对了，刚才我和张龙在走廊，看到一个皮被剥、喉咙插一把刀的尸体，他……”


    方小甜的话，让他心里一紧。


    要说谎吗？


    现在队友间的信任刚刚建立，虽说是正当防卫，可自己杀人也是事实……


    “我从卧室出来后，就看到他的尸体了……”


    “在这里，死人很正常。”


    方小甜没什么波动，转而询问张龙。


    “张龙，那你接着说，你在衣帽间看到了什么？”


    “嗯……我看到一个八音盒，一条美人鱼双手上扬，在上面旋转着跳舞。”


    “她的鱼尾巴错位了，好像被腰斩了一样，皮一层层脱落，露出一双染血的腿，眼睛直愣愣地看我像，我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


    “我看到八音盒上面，有刀子的刻痕，是一个童话故事。”


    “《美人鱼》？”


    “是的，只不过是黑暗童话。”


    “前面的和安徒生的一样，小美人鱼和王子相爱，小美人鱼为了王子，喝了巫婆的药，拥有双腿。”


    “可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公主惩罚她，让她日夜在玫瑰的荆棘刺上用双脚跳舞，为了防止她勾引王子，剥掉了她的脸皮。”


    “没了？”


    陈献蹙眉。


    “后面的刀痕被磨平了，不过我猜，大概是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之类的？”


    “当时衣帽间里，有一个帽子鼓了起来，一个鬼出来追我，八音盒发出那种叮咚的响声，之后我不小心将八音盒摔在地上，八音盒碎了，我莫名其妙就逃出来了……”


    “叮咚……叮咚……”


    “对，就是这种声音！”


    可是接下来，三人就面色一滞。


    “吱—吱——”


    此时，幽静如深谷的走廊外，传来八音盒发条旋钮的响声。


    “叮咚……叮咚……”


    诡异的音乐声，从外面不知何处传来。


    鼻息间，陡然飘入一种浓郁的腥气。


    好像被窗外的雨水打湿，透着一股咸咸的湿气。


    “……走廊外面传来的？”


    方小甜抿紧了嘴唇。


    “走吧，一起去看看，都拿把刀。”


    三人各自在柜子上取了一把刀，走出了教室。


    “叮……咚……”


    “我没听错的话……楼梯角那里。”


    他们缓缓朝楼梯角那边走去。


    楼梯角那里，一片黑暗。


    “嘘……”


    陈献食指放在嘴上，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他们背后，白色的灯光，变成了绿色。


    一排血脚印，湿漉漉，缓缓地，接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