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本王心意已决

作品:《风华鉴

    苗四郎静静站在门口位置,由着温宛跟卫开元四处搜找,眉目淡然,然而余悸未消。


    他做梦也没想到温宛竟然会有这种手段,大意了!


    此时温宛跟卫开元已经找了一圈,并无发现。


    就在转身一刻,温宛忽然见到一物,下意识走向床榻。


    那是一方绢帕。


    见温宛拿起那方绢帕,苗四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走过去,“县主认出这方绢帕了?”


    “这是沈宁的东西。”温宛回头,肃冷开口。


    “正是。”苗四郎毫不避讳。


    温宛蹙眉,一男子将女子绢帕折叠平整压在床头锦枕旁边,若说他没什么动机鬼都不信。


    看出温宛眼中有询问意味,苗四郎大方承认,“我喜欢沈姑娘。”


    北墙处,卫开元不由扭头,暗暗叹息。


    又是一个跳进情爱陷阱的可怜人!


    “可沈宁喜欢……”


    “宋相言喜欢的是谁,县主比我清楚。”苗四郎打断温宛,淡然抿唇。


    温宛噎喉,眼睛里的质问变得些许温和,“她知道吗?”


    “我没说过。”


    “我觉得你最好告诉她……”


    “为什么?”


    苗四郎再次打断温宛,“宋相言可与县主说过喜欢二字?”


    看温宛表情,苗四郎已经猜出几分,“我喜欢沈姑娘,就如同她喜欢宋相言,宋相言喜欢县主一样,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我做到我所能做到的全部,得与失并没有那么重要。”


    温宛还能再说什么呢!


    “你可有宋相言的线索?”温宛转移话题时,将绢帕搁回到原来位置。


    苗四郎摇头,“若有,沈姑娘定会告知县主。”


    温宛颔首,“辛苦。”


    “县主不必与我道辛苦,四郎做的这些事只是想让沈姑娘好过一点,倒也不是为了宋相言。”


    不等温宛开口,苗四郎又道,“反倒是县主,我真不知沈姑娘看到你与宋相言在一起时是什么样的心境,一个是自己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卫开元看出苗四郎言辞中的不善,索性上前,“沈大人不喜欢你,可不是我们家县主的错!”


    “县主,我们还要下一个地方找,别把时间浪费在这儿!”卫开元直接推开苗四郎,护在温宛旁边。


    温宛点了点头,“走。”


    她实在不必要与苗四郎解释太多。


    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苗四郎脸色骤然一变。


    他本可以与温宛和颜悦色,可宋相言没时间了!


    直至温宛跟卫开元身影淡出视线,苗四郎急忙叩动机关,自密道往里直行,三两绕来到另一间密室。


    门启,一口偌大棺椁呈现眼前。


    苗四郎迅速走过去将棺椁推开,宋相言正毫无意识的躺在里面,脸色惨白。


    没有犹豫,苗四郎急忙将其从棺椁里抱出来,单手叩住皓腕,气息微弱至极!


    这是隔绝气味的棺椁,是他平日里用来养虫用的。


    刚刚情急,他只能将宋相言藏在里面隔绝气味,但里面空气微薄,不足以支撑一个的吐纳呼吸。


    幸好!


    看着胸口突然剧烈起伏的宋相言,苗四郎暗暗吁出一口气。


    “你到底是谁?”宋相言没什么力气嘶吼,眼睛也是真的看不见了。


    苗四郎没有理他。


    当务之急是将宋相言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能不能告诉我,温宛怎么样了?”宋相言知道自己失踪太久,外面一定乱了套。


    听到宋相言开口,苗四郎突然停下动作。


    他静静盯着眼前少年,微怒,“你只担心温宛?”


    “她到底怎么样了?”宋相言只想知道这个!


    苗四郎突然冷笑,随即捏住宋相言下颚,自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差点忘了这个。”


    药丸被硬生搥进去,宋相言再想开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宋相言,你知道你有多该死么?”苗四郎随即拽起宋相言,他知道鸿寿寺内还有一个地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理寺厢房,温御屈指算着日子,“顾寒明日逼宫,可尊守义在哪里?”


    战幕不语,看向萧臣。


    这场大戏的主角非但没有出现,甚至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表露出来,实在叫不放心,甚至迟疑。


    萧臣坐在床榻旁边的木凳上,眉目深锁,“皇城内外皆无异动,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来了皇城。”


    温御看了眼一经,一经则看向战幕……


    “魏王以为,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战幕抬头看过去。


    萧臣沉凝片刻,语气深重,“如果这一次我们钓不出尊守义,或许不会再有机会了。”


    在场之人,无一人将尊守义看轻,便也无一人觉得萧臣夸大其词。


    战幕也是同样想法,“眼下局势看真不真,看假不假,只怕尊守义犹豫的点,是老夫。”


    温御不明白,“什么意思?”


    “尊守义是大周人老夫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寒棋会在魏王殿下的阵营里,他是有多了解我大周局势,才会如此精准选中了魏王。”


    战幕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是萧臣。


    他只是在思考尊守义为什么会选萧臣。


    “他甚至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倘若如此,他便一定猜到我战幕断然不会让皇室子孙出现叛逆之徒,而我并没有阻止太子。”


    温御恍然,“他猜到这是个局?”


    一经也明白了战幕的意思。


    “还有一日,军师觉得我们当如何?”萧臣诚心请教。


    战幕反问萧臣,“若真逼宫,你可信老夫?”


    不等萧臣开口,温御跟一经率先表态。


    “不行就算了。”温御看似轻描淡写道。


    一经,“逼宫之事会令太子染上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不若就依温侯,算了。”


    战幕瞧着眼前两个不争气的老家伙,转尔看向萧臣,“他二人不信老夫,魏王殿下也不相信老夫?”


    “我信。”


    萧臣不曾迟疑,也没有半分犹豫,“逼宫势在必行,我相信尊守义一定会上钩。”


    温御跟一经哪里敢赌,万一太子成事,还有萧臣什么戏!


    “魏王殿下三思!”温御急声道。


    一经亦看过去,“此事不若从长计议!”


    战幕正要骂人时,萧臣开口。


    “此事,本王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