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拜见恩师

作品:《风华鉴

    为证明所言非虚,宋相言顺着左数第一个纯金方盒细数。


    “那里装的是旷世难寻的夜明珠,分开是两块,合起来就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时就会有一道绿光!想想郁神捕全身上下被绿光环绕的喜悦!”


    温宛不敢想,那有什么可喜悦的!


    “第二个是玉柙,也就是金缕衣。”


    温宛自前夜积聚的悲伤又冲淡一些,“那是葬衣。”


    “县主你不要那么狭隘,它就算是葬衣,整个大周朝找不出十件!”宋相言十分自信道。


    温宛表示她不狭隘,她主要是怕郁玺良想不开。


    “第三个是柄短刃,叫戾剑,这个县主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温宛眼皮一搭,“古秦三代帝王命丧此剑,故而得名戾剑,不得不说这名字起的过于直白。”


    “直白就是简单,简单即快乐!”


    宋相言还想再往下说,温宛不想往下听了。


    “不说就不说,说多了怕你爱上本小王!”宋相言今日未穿锦衣,而是着一身绢料缝制的青色长衣,款式圆领窄袖,足见用心。


    大周朝贫贱尊卑严格,穿戴上亦有讲究。


    质地明贵贱,服色分地位。


    宋相言这身穿戴极是普通,断不会在礼数上越过郁玺良,“妆暖阁与问尘赌庄不同,那是女子出入的地方,本小王昨日要去道贺保不齐会被有心之人传出与七时有什么,平白坏了七时名声。”


    说到此事,温宛狐疑,“是小王爷告诉沈宁的?”


    “县主以后做事不要怕麻烦别人,人脉就是麻烦出来的。”宋相言好意道。


    温宛点头,“明白。”


    马车很快停在無逸斋,温宛与宋相言先后下车,刚刚还夸夸其谈的某小王爷有些紧张,走路开始出现问题。


    温宛下车时绣鞋刮在登车凳上,她转到旁边弯腰提鞋再抬头时,分明看到宋相言左胳膊左腿一起抡出去。


    她惊讶宋相言当真没说谎,顺拐到行走自如必然是从小打下的良好基础!


    哎我去-


    温宛当即追上宋相言,却找不到适合的言词提醒。


    说什么都尴尬。


    “一!二!”


    宋相言猛一怔,呆呆看向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温宛,越看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恍然,小跑过去,“县主你快停下!”


    温宛欣慰,宋相言终于看出她顺拐了。


    “我还有个传国玉玺没带过来!”


    宋相言一语,温宛泪崩。


    “不是当朝的,古秦时的玉玺。”宋相言拉起温宛就要往回跑。


    温宛反手拉回宋相言,“时辰来不及了,再说郁教习要那玉玺干嘛使?”


    “拿出去换银子也值千两,怎么就不能使。”宋相言不以为然。


    温宛哑口无言。


    某县主郑重看向眼前行走的金锭子,“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


    宋相言定定看向温宛。


    “我可以预见前世今生。”温宛鼓足勇气,“小王爷有没有……想要拜我为师的想法?”


    宋相言的眉毛,一下一下往上挑,挑到最高处倏然落回到原来位置,“别闹。”


    吉时重要,宋相言即转身走进無逸斋。


    温宛锲而不舍,紧追在宋相言身边,“没闹,我认真的,小王爷要不要考虑一下?”


    “县主你这格局小了啊,钱财身外物,别拿钱当钱……”


    “当命。”


    宋相言,“……”


    百川居内,郁玺良答应宋相言拜师。


    郁玺良想的明白,自己将行逆天之事,有个‘他娘是公主’的挡箭牌或许能保命。


    他倒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可死之前他得办成先帝交给他的密令。


    小筑门启,郁玺良连茶都给宋相言准备好了。


    简简单单磕头奉茶,一句‘师傅’便可。


    偏偏温宛来了。


    “学生温宛拜见教习!”温宛守礼,恭恭敬敬俯身。


    郁玺良对温宛的态度……


    他不认识温宛,发自内心忽略掉这个人。


    “县主旁坐。”


    哪凉快请哪里呆着去。


    温宛明显不懂郁玺良话外音,侧身站到司仪位置看了眼宋相言。


    宋相言心领神会转身走出小筑。


    就在郁玺良一脸懵逼的时候某县主突兀高喝,“吉时到-”


    这声吼吓的郁玺良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事实证明,用意念骂人也是会心虚的。


    “一叩首!”


    就在郁玺良想开口质问时,宋相言于院中扑通跪地,重重磕头,望门而拜!


    待宋相言起身,温宛十分有节奏的掌握时间,“二叩首!”


    眼见宋相言再拜,额头狠磕在地面,郁玺良这个心疼。


    他娘是公主啊!


    整个大周朝能叫宋相言跪下的人有几个!


    “三叩首!”温宛告诉宋相言,郁玺良最讲礼数,稍有差池拂袖而去,毫不迟疑绝不含糊的那种。


    宋相言哪敢怠慢!


    望门三叩首后,宋相言踏入小筑门槛。


    郁玺良看到宋相言额头发红,正想开口叫其斟杯茶递过来就好,不想某位县主的声音再次穿透他心脏!


    “一叩首!”


    宋相言二话没说,扑通又是三个响头。


    天青色理石的地面传来当、当、当三下重响。


    眼见宋相言额头渗血,郁玺良心在滴血,别收徒没成再把‘他娘是公主’给得罪了!


    “咳……”郁玺良轻咳一声,看向温宛,“差……”


    “不差不差,教习稍等!”温宛严格按照拜师礼数,入门叩首之后再吼出声,“一叩首!”


    望师三叩首!


    宋相言也不含糊,脑袋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砰、砰、砰又是三下。


    额头出血了。


    郁玺良以手抚额,天上下来谁把温宛给收走吧!


    克他啊!


    郁玺良心绪如潮,宋相言却如磐石坚定。


    他一生志向跟向往就在眼前,如今站在郁玺良面前,宋相言只觉如做梦一般,莫说磕头,只要能拜在郁玺良门下,要他命又如何!


    拜师到了最后一步,温宛从袖兜里换出早就准备好的六礼束修,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还有一条晒干的瘦肉。


    就像芹菜寓意勤奋好学一样,莲子那些各有寓意。


    温宛将所有东西倒进一个盘子里,之后将盘子端给宋相言。


    宋相言接过瓷盘,跪地举过头顶。


    “徒弟宋相言,拜见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