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也想赚钱，可是找不到赚钱的方法。”老翁低着头，唉声叹气的说道。


    他是外敌逃来的流民，没有田地，早些年还能卖些力气，可现在年事已高，干不了什么重活，只能靠着乞讨为生。


    “能推得动一百斤重的木板车吗？”王瑛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有木板车这种帮助，别说是一百斤，就是二百斤他也推得动，就是速度慢点。


    王瑛又看了看旁边的女子，问道:“会做饭吗？”


    女子看了看老翁，又转头看向王瑛，低声道:“会做一些。”


    王瑛满意的点点头，他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老翁，解释道:“这上面是油炸臭豆腐的配方，只要你们肯干，挣点小钱不成问题。”


    这张比羽毛还轻的纸条，在老翁手里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


    他如何不知道油炸臭豆腐有多畅销，这配方怕是千金难换吧？


    王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他了？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老翁拉着女儿拼了命的磕头。


    王瑛将二人搀扶起来，丢出一锭银子:“这十两银子能买齐所有家伙事，能不能在汴梁城内生存下去，还要靠你们勤劳的双手！”


    老翁捧着银子，眼里满含热泪。


    他不过是求一口饭吃，结果王瑛给指明了赚钱的道路。


    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用过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日子。


    老翁看了看自己那满脸脏兮兮的女儿，又看了看王瑛那英俊的面庞，暗自叹了口气。


    他希望女儿能当个丫鬟，好好伺候王瑛，但又觉得女儿没资格给王瑛当丫鬟。


    千恩万谢之后，老翁带着女儿离开，他们已经找到了前进的路。


    助人为乐的感觉真的能使人心情舒畅，王瑛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倒像是赚了金山银山。


    “下一位！”王瑛大声吆喝着。


    “我的，我的！”


    顷刻间，门外乱成一团，数名壮汉大打出手，谁也不肯谦让。


    见此一幕，王瑛皱了皱眉头。


    他打心底是不愿帮这种年轻力壮的青年。


    他们有胳膊有腿，只要肯卖力气，不至于吃不上饭。


    就在众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消瘦的身影趁机钻了进来。


    几名男子停止了争斗，朝着屋内怒声骂道:“臭婊子，给我出来！”


    王瑛朝着门外怒视一眼，冷声道:“莫非你们想坏了我的规矩？”


    壮汉们立刻打蔫，嬉皮笑脸道:“我们哪敢不听大师的话？”


    王瑛这才收回冷厉的目光，他朝着消瘦的身影看去，是一名淡妆浓抹，身穿花红柳绿衣服的女子。


    风尘女子？


    王瑛顿时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他并不嘲讽这份职业，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流落风尘？


    王瑛只是好奇，她这么一份高收入的行业，能有什么烦恼。


    难不成遇到了心仪的情郎，想要赎身？


    王瑛收敛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脸色变得正经起来，问道:“姑娘可是想要自由？”


    他用自由代替了赎身一词，尽量给女子留够面子。


    女子表情微微一怔，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王瑛，随即露出笑容。


    她感激王瑛的体贴。


    “一朝入风尘，终身不得还！”女子摇着头，自嘲般的说道。


    是啊，他们这种职业被人瞧不起。


    就算跳出了风尘圈，不同样要遭受别人的冷眼想看？


    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那姑娘有何求？”王瑛疑惑的问道。


    “求财！”女子毫不掩饰的说道。


    王瑛仔细的打量着女子的脸庞，虽说显得有些憔悴，却是实打实的美女。


    “以姑娘的姿色，应该不缺钱吧？”王瑛反问道。


    自古以来，烟花之地就是个销金窟，有钱人为了喜爱的姑娘宁可豪掷千金。


    以女子的姿色来看，绝对是高收入人群。


    女子听出了王瑛的言外之意，她那低沉的目光中，散发出一股锐利。


    “小女子靠卖艺挣钱！”女子坚定的说道。


    青楼女子卖艺挣钱，这是最后的倔强。


    王瑛又看了她一眼，绝对比现代的网红漂亮，结果还要卖艺，这是走弯路了。


    “据我所知，歌姬要更赚钱吧？姑娘怎还要求财？”王瑛继续问道。


    女子的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道:“小女子，并不精通才艺……”


    漂亮！


    王瑛真想给她竖大拇指！


    这是一个不想当花瓶的花瓶。


    也就是说，她想跟王瑛学才艺？


    她哪只眼睛看到王瑛多才多艺了？


    这不难为人吗？


    “那什么……”王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是五十两银子，姑娘拿去吧。”


    直接给钱，简单粗暴！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女子露出自嘲般的笑容:“大师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告辞！”


    她那倔强脸庞，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或许，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她们下贱到骨子里。


    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王瑛纠结不已，他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道:“慢、慢着……”


    ？？？


    女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会唱吗？”王瑛一本正经的问道。


    女子点点头，这种当世名曲她若不会的话还怎么在歌姬圈里混，也就是唱的好与坏的区别。


    “能给我唱一遍吗？”王瑛继续道。


    女子犹豫了片刻，便开始清唱起来。


    她的嗓音很普通，既不低沉沙哑，也不高亢婉转，倒是很空灵。


    遗憾的是，这种曲调用空灵的嗓音根本尝不出感觉。


    听完之后，王瑛也明白她挣不到钱的原因。


    “让大师见笑了。”女子低着头，难为情的说道。


    “不是你唱的不好，是这个曲调不适合你，我刚好有个适合你的曲调，现在唱给你听，但你不要笑。”王瑛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师也会唱曲？


    女子点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王瑛。


    他被女子的眼神看的有些难为情，幸亏他脸皮厚，张开了毁灭者之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王瑛用那破锣嗓子鬼哭狼嚎道。


    别看他唱的难听，但没有跑调，正是天后的那一版。


    女子最开始觉得苦涩难听，可慢慢的被这旋律感染，也跟着唱了起来。


    有了她的和音，整首歌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门外的壮汉们也不再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