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五次直播7

作品:《给全红楼直播解读原著

    第28章 第五次直播7


    宁国府中,凤姐一力施展才干,将秦可卿的丧仪料理得妥妥帖帖,既不过奢,也足够体面。


    秦可卿之事,两府虽多有人知道,但死者为大,两府众人记起秦可卿生前种种好处,便也多半不再碎嘴议论,再加上有凤姐铁腕治理,一时间两府竟合力治丧,没出半点岔子。


    转眼便到了出殡之日,宁荣二府众人出府,沿路各家设祭棚接祭,一路热闹过来,方上去往铁槛寺的大路。


    凤姐与贾琏告别——他们夫妻俩议定,出过大殡,贾琏便会借探访故旧为名,赶赴长安县。


    凤姐则留在铁槛寺寻访"弄权铁槛寺"的线索,一旦有什么消息,就会命人飞马赶去贾琏那里,在外的事务一概由他处置。


    到了夫妻两人临别的时候,贾琏实在是想听凤姐说两句好听的,但凤姐近日协理宁国府,各种事务极其繁杂,就算是两口子说话,也不断有仆妇上前回事,凤姐压根儿腾不出空与贾琏多说什么。


    贾琏很是落寞,低头转身要走,却听凤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二爷路上千万小心——”


    多少还是有几分关怀在里头。


    听得贾琏浑身一振,精神头全回来了。又听凤姐在吩咐随行的小厮,命人小心照顾贾琏在外的饮食起居,若是哪里敢怠慢了贾琏,“仔细你们的皮!”


    贾琏一听,竟觉活脱脱又是过去那个凤姐回来了。此刻他着实恨不得被凤姐骂的是自己,再一想,却又觉得这般皮痒,着实是好笑。这边贾琏一路笑一路摇头地去了,倒不晓得凤姐在自己背后翻了个大白眼。


    铁槛寺中,秦氏的丧仪办得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凤姐要等到三日安灵道场做过,方才能回城去休息。她与不少贾氏亲族一道,在铁槛寺住了一晚,却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姐一想便觉不对。按照她以前的脾性习惯,必定嫌寺里不方便,只可能在左近寻个干净又方便的去处暂住。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令她碰不上张金哥那桩因果?


    一问,凤姐方知,原来不远处就是馒头庵,也就是水月庵。


    凤姐原本也不知她在铁槛寺究竟能弄什么“权”,现下干脆起了个两头都沾的主意——白天待在铁槛寺里,晚间只推说不喜铁槛寺的住处腌腊,执意要住到馒头庵去。


    住进馒头庵之


    时,凤姐特地与庵里的几个老尼姑打了声招呼:说她只叨扰一晚,明日便走。


    若是这里有什么人想要邀请她"弄权"弄就该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待到凤姐回静室歇息,过了一阵,平儿便进来,说是净虚师太来访。“老尼寻我何事?”


    凤姐心知有人找上门来了,故意做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懒洋洋地靠着椅坐着,装无聊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只管觑着眼看那盏中不断变化的汤花儿。


    “奶奶在京中,可曾听说过那天幕?”老尼异常小心地试探凤姐。


    凤姐“哼”的一声,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你是说那编排大户人家阴私,散布流言,不知是什么的妖术?”


    她一面说,心里一面暗暗祈祷:老天啊老天,阿凤这可真不是骂你,这是为了察访真相,看看张金哥一事到底是个什么冤情。你可千万别见怪!


    “这么说来……奶奶是不信的?”净虚面对这样态度的凤姐儿,心中有点儿诧异。


    “不止是我不信,连我们太太,老太太,都不愿信那些编排我的言语。”凤姐坦言她早已知道那天幕究竟是怎么说她的,"否则她们又怎么放心,让我一个年轻媳妇来打理府里这么重要的事?"


    这句话有力说服了净虚:是啊,天幕上将凤姐说得那么不堪,又是谋财又是害命的。若是荣府的太太们肯信,哪里还敢放手让凤姐协理宁国府,掌握这一切呢?


    净虚心里便活络,觉得有门儿。


    “不晓得奶奶可愿听听那张金哥之事?”


    凤姐便从椅上坐正,好奇地问道:“那张金哥到底是什么人?我总是听说我自己‘弄权铁槛寺’就为了个张金哥,可我连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统统都不知道。可见那天幕真是一派胡言。”


    得罪了得罪了得罪了……凤姐一边滔滔不绝,心里一面忏悔找补。


    “唉,那张金哥是长安县一个富户家里的闺女,长得着实出色。去庙里进香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两人一看就看对眼了,唉,用奶奶们文雅的话来说就是一见钟情……”


    “你听我说话有个屁的文雅,你只管快说。”


    />


    “谁知那张家已经先许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那边守备便作战辱骂张金哥,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亲,哪怕打官司也要拖下去,拖到那张金哥人老珠黄,他们家也拖得起……"


    凤姐便伸手去拍桌子:“反了天的这是!这守备一家子欺人太甚。”


    净虚至此已完全相信,凤姐一定愿意插手张金哥之事,只是……经过了几回天幕,凤姐还敢正大光明地捞钱吗?


    于是,净虚小心翼翼地问:“奶奶,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若是府上能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退亲。若是肯行,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1"


    二工两日子吗?我日只看不上明了


    凤媚怒笑-声·“未敬


    凤租轻笑一声:"孝敬,=十两银子吗?我已是有个上眼了。


    净虚目瞪口呆:还带坐地起价的吗?


    “是呀!告诉那张金哥家,准备五千两银,我替他摆平这件事。若没有这个数,趁早免谈。”


    净虚从旁观察凤姐,觉得她似乎是受了天幕刺激,如今捞钱越发得很,估摸着想要在贾府出事之前,将自己小家的钱都捞足了。


    于是净虚点头应下:“这个数肯定有,一点都不难。只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开恩。”


    凤姐便道:“你既有这准话,那我自然快快的了结。”


    凤姐虚与委婉,应承了净虚之后没多久,荣府的信使就将凤姐亲笔的信带到了长安县贾琏那儿。信上写的内容简单而清晰,而那笔划十分幼稚,却已经是如今刚学了几个字的凤姐最佳水平。


    已在长安的贾琏看了信,心道原来那张金哥是这么回事。他一会儿感慨凤姐总算是改邪归正了,一会儿又瞅着凤姐那歪七扭八的字迹笔划发笑,一封信,竟让他看了不下十几遍。


    ★


    家住长安县的张金哥近来时时心神不宁。


    一来是父亲张员外日日为她的婚事烦恼,二来是她不知为何,竟能看见神奇的“天幕”,不止是"骂拐子"那一次,而是旁人根本看不见的那些,天幕上的仙子以乎是在讲一本书,又似乎在讲一个大户人家。


    最要命的是,天幕竟说会有个叫做王熙凤的人,害了的她和


    她的未婚夫婿。


    这必定与她的婚事有关!————上回张金哥去庙里进香,恰巧撞见长安府府太爷家的李衡内,一眼看上她,就要强逼着自家退掉与守备府的婚事。守备府又不肯退婚,两家僵持在那里。


    然而天幕上的仙子竟预言了自己会死,还说自己这条性命,要算在王熙凤这人头上……张金哥心想,这个叫王熙凤的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她觉得自己若是死,多半要怪那李衙内,或者是自家那个贪慕权势的亲爹。


    “小姐,小姐———”


    张金哥正出神的时候,贴身丫鬟跑进来,"老爷人送小姐去长安节度使云大人府上。"


    张金哥惊讶地站起来:“什么?”


    她头一反应,是不是亲爹直接将自己献给了节度使,那她是不是得在袖子里揣把剪刀再去?


    “小姐,”小丫鬟显得很激动,“听说从京城来了一个大官儿……不一定是官儿,总之是个挺有权势的子弟,找到了节度使云大人,要替守备府和长安府说和,让小姐自己选一门亲事。”


    “什么?”


    张金哥心想: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个大官儿,有这等闲工夫,来过问区区一个寻常女子的婚事?


    但情势在此,不由得张金哥不去。她战战兢兢到了节度使府邸,却是节度使夫人亲自出来招待,赞她好容貌好家教……好话说了一箩筐,末了又亲自执手,将她带去一座屏风后头。


    张金哥坐在屏风后,能听见对面男子们交谈,但自己看不见他们。


    只听一个清越的年轻男子声音:“今日我借了长安节度使云大人的势,将三家人全都请到此,来调停说和这桩亲事。”


    那边云大人便回答:"哪里哪里,贾二公子客气了,二公子有意助我为治下各位官员调停说合,原该是我感激才是。"


    张金哥便吃了一惊,她着实是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年轻人,那位"贾二公子"竟有如许权势,岂不是整个长安县的官儿都要听他的话?


    如此想着,张金哥一颗心砰砰乱跳,若对面那个,是个好人,她是不是就能摆脱天幕上说的凄凉命运了?


    就听那位“二公子”继续开口:“阁下,长安守备,早早为令郎与张家女儿定下亲


    事,却不防如今张家悔婚,你家不愿退亲,是也不是?”


    就听那长安守备哼了一声,应道:“是!”


    “而阁下,长安府尹,令内弟因撞见张家女儿,一见倾心,非张家女儿不娶,是也不是?”


    长安府尹也应了是。


    “而阎下,张员外,你一家女难许两家郎,长安府尹逼你嫁女,长安守备不肯退亲,你怕得罪了权势更盛的,所以四处打点,愿出五千两银子逼守备父子退亲,是也不是?”


    “五千两?”


    张金哥失声惊呼,然后赶紧伸手捂住嘴。


    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张家小姐就坐在屏风后面了。


    就听那“二公子”笑着说:“既然几家都不肯想让,那么我就只有想到一个办法——请张小姐自己选一位夫婿。她选中哪家,就嫁哪家,旁人不得再行阻拦,如何?"


    这番话说出来,屏风那一面一片大哗,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贾二公子十分镇定:


    “府尹大人,守备大人,二位想必听过一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张小姐自己不愿,那么这门婚事终究是不妥。”


    而张金哥却赶紧抽出帕子,捂着嘴,她怕自己因为激动而发出的呜咽之声被对面听见。那位节度使夫人似是个心地仁善的,伸手在金哥肩上轻拍,以示安慰。


    阶了一会儿,就听对面长安节度使天大人重重咳嗽·“各位不看僧面看他面我倒是以为 曹


    ·日位·个看信回看佛回·找到是以为·员二公子所言甚有道理。”


    这位一开口,立即把所有不同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无论是长安府尹,还是长安守备。


    “好了,这便要看张小姐意下如何了。你是愿嫁长安府尹的小舅子李衙内,还是长安守备之子?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好了再答。”


    这……真的行吗?


    张金哥双眼泪水还未尽数式去,双眼已经睁得圆圆的,惊愕之下,不知该如何抉择。


    那边却未闲着,那长安府尹和长安守备分别为自家子弟美言,一个说:"我内弟对张小姐一见钟情,非张小姐不娶。”另一个则说:“我儿最守信义,他说既然与张小姐已有白首之约,纵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张金哥闻言,垂首细细想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承蒙各位错爱,小女子愧不敢当。贾二公子,小女子是否真的选哪一位都可以?”


    就听那贾二豪气万丈地说:“真是,今日有长安节度使在此,定可保两家守信,绝不再追究你家退婚或是拒嫁。别说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你就算是要嫁天王老子,我看也是嫁得。”


    就听张金哥鼓足勇气道:“那好,这两位我都不嫁,请节度使大人准许我父为我另择夫婿。”


    一时间满座静悄悄的,谁也没曾想张小姐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李衙内厚爱,小女子愧不敢当,无缘承受,但愿李衙内另觅佳偶……守备大人,令郎守诺诚信,令人感佩。但前些时日你我两家为了退孀之事,已生翻语怨怼,难保日后不会再提及,到时彼此伤心,终归不是个道理。”


    原来这张金哥是个极其通透的女子。她一听说守备之子甘愿为了她而死,心中已生了警惕,知道对方恐会钻牛角尖。这件事一出,两家便埋了心结,自己纵使最终能嫁过去,也始终理亏一截。日后小夫妻过起日子,她再面对公婆,恐怕没有那么顺遂。


    屏风另一边的男人们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张小姐这边衣衫窸窸的,应是张金哥起身,向他们那边拜倒。


    "守备大人,此事全是小女子的错,还请令郎看开些,勿要执着,必定能觅得名门淑女。"


    那边长安府尹先服软了,而一脸铁青的长安守备,在贾二公子与云大人双重目光的注视之下,最终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女方亲口悔婚,那我儿便也无须执着。”


    而张员外这时候才记起哭天抢地:“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两家都不嫁,你以后还能嫁什么人家?”


    就听贾二公子冲张员外笑道:“员外,你家闺女比你清醒,将来她嫁哪家,都会比嫁这两家之一少些麻烦。听我的,你那五千两孝敬,还是回头加在张小姐的嫁妆单子上吧!”


    张家父女都没想到,那位贾二公子出面调停此事,竟然一分孝敬都不要。


    张员外连忙起身,向帮他解决了大难题的长安节度使和贾二公子道谢。


    屏风那边,也听那衣衫窸窸窣窣,是张金哥哽咽着也在向他们拜倒。


    “别谢我呀,要谢就谢我媳妇,若不是她,我不会跑这么老远到这里来。


    ”


    “对了,你要谢,也可以谢谢天上神仙,帮我在神仙面前,说两句我媳妇的好话!她叫王熙凤,你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若是她见了你,一定和你投缘……”


    那贾二公子后头再说什么,张金哥就都听不进去了。她脑海里全是“王熙凤”那三个字,难道……天幕上说的不是真的,王熙凤非但不会来害她,反而是来帮她救她的人?


    又或者,那王熙凤是被那天幕所点醒,不再为恶,反而行善?


    ¥


    “叮咚——”


    萧兰兰听见手机的消息音,探头瞧了一眼。


    “恭喜获得徽章奖励———”


    “太敷衍了,平台爸爸最近越来越敷衍了!”


    萧兰兰摇着头:继她上次错收到一枚“水浒区”徽章,和一枚“诸子百家区”的徽章之后,今天她又收到了一枚徽章,索性连徽章名称都不告知了?


    只听又是“叮咚”一声,一模一样的消息传来:“恭喜获得徽章奖励————”


    不会吧!萧兰兰心想:消息竟还发重了。


    但当她点开消息区,确认她其实收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徽章,都没有名字,只有图案。那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座宝塔。


    得————萧兰兰想,还是问问小伙伴们吧!


    于是她随手发了伙伴圈:“万能的伙伴圈啊,请问这样图案的是什么徽章啊?”


    没过多久,兼兰兰就收到了靠谱回复,一位古代建筑科普的up主在她的伙伴圈下评论:“这是浮屠,七级浮屠。”


    额,萧兰兰马上就想起那句俗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而她收到了两枚,总共十四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