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做祷告 镀金

作品:《这女主能处,有事真上

    李昊在首尔只待了三天, 很快就回伦敦去了。


    尹健怕他被尹春洗脑,日日将他带在身边,李昊长进许多, 将尹健哄的心中熨帖, 整日笑呵呵的。


    直到李昊离开,这些时日梁俊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尹春,尹春也没太放在心上。


    梁俊是怕,怕尹春嫌他烦,更怕他和尹春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他不知李昊走还是没走, 也不知小春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像置身一片迷雾中似的, 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只能惶惶不安。


    梁俊无奈,只能求助父亲, 让梁父出面。


    梁父现在是国会议员, 身份水涨船高, 但在林富雅,林家人面前姿态依旧放的很低,让人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


    尹母愿意同聪明人打交道, 更何况小春现在还同梁俊谈恋爱, 她愿意给梁父面子。


    因此,当梁父提出想要两家人一起用顿饭时, 林富雅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尹母给尹春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看自己的画展采访, 笑容谈吐都是满分,她很满意。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尹春将采访暂停, 接通电话,声音温婉:“喂,母亲。”


    尹母笑笑:“小春,晚上梁议员还有小俊到家里吃饭,你准备一下。”


    尹春虽有些惊讶,但未表现出来:“是,我知道了,母亲。”


    挂断电话之后,她下楼吩咐佣人准备晚餐,现在时间还早,但梁父梁俊毕竟是第一次到家中吃饭,不能怠慢。


    准备什么菜色,什么酒,都是尹春一手安排的。


    尹春给尹健打电话,告知他晚上早些回来,梁父梁俊要来家里吃晚饭,他显然不大情愿,但碍于林富雅的吩咐,只得无奈答应。


    夜色渐深


    最先回来的是尹健,尹春换了条端庄的连衣裙从楼上下来,他脸色明显不怎么轻快,语气也颇有些不满:“梁议员他们还没来?”


    尹春轻声细语:“应该快了。”


    尹健讨厌应酬,更讨厌在家中也不自由,因此,一直到梁父梁俊来之前,他都在给尹春摆脸色。


    好在,尹春并不看他,去了地下酒窖取红酒。


    等她拿着红酒上来时,梁父梁俊已经到了,他们是跟着尹母一道回来的,梁俊视线落在尹春身上,又下意识避开,举手投足间难掩无措。


    他从前看她,眼睛永远都是亮晶晶的。


    几日未见,梁俊瘦了些,平静下来之后,主动走到尹春身边,帮她拿红酒。


    一个斯文有礼,一个端庄温柔,站在一起看着倒是极为相配的。


    尹母看着,唇边掠过笑意,梁父自然也是满意的,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相配是短暂的。


    梁俊紧紧握着红酒,心中疑惑李昊到底有没有离开,但视线并不敢乱看,怕尹父尹母觉得他没有礼仪。


    直到开始用晚餐,李昊也一直没有出现,他这才心中稍定,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否则不会到现在都没露面。


    很多话梁俊不好问出口,但梁父可以问。


    他借着和尹健寒暄的间隙,仿佛随口一问:“那个一表人才的孩子呢?”


    提起李昊,尹健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心实意:“那孩子回伦敦了,他在那边学美术。”


    梁父还想借机多打探些关于李昊的消息,但尹健却不肯多说,直接转移话题。


    席间,梁俊一直很照顾尹春,为她切牛排,倒红酒,很绅士,两人之间氛围甜蜜默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用完晚餐,尹春带着梁俊去别墅院里走走。


    晚风有些凉,梁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尹春披上,站在她面前,轻声问:“李昊已经走了吗?”


    尹春将外套拉紧,乌压压的秀发有一些拢在外套里,她轻嗯一声:“走了。”


    “但他还会回来。”


    别墅院子里的灯带发出的光晕很柔,落在尹春脸上,衬得她像神明温养的珍珠一样,柔和清丽,没有一丁点攻击性。


    可梁俊此刻却觉得她很远,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良久,他问:“小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结婚?总不至于现在就结婚吧?”


    尹春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等毕业吧。”


    梁俊看向她,突然就冷静下来,甚至笑了一下,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很平常:“那就等你要结婚了,再甩开我吧。”


    “现在我还是你的男朋友,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是恋人。”


    尹春和他对视,良久说了声好。


    梁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失去了一些神采,混入了一些其他的晦暗的东西。


    他主动张开双臂将尹春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却不言不语。


    梁俊垂着眼,将人抱的更紧。


    结婚?


    有宋年在,你能和别人结婚吗,小春?


    新合财团总部大厦


    傍晚结束会议之后,宋理事长脸色紧绷地回了办公室,晋家最近没少给他使绊子,恼人的很。


    好在宋年近期还算安分,在国外没给他惹什么麻烦,秘书长把宋年这学期的成绩单交给宋理事长查看。


    他看过之后,眉眼逐渐舒展开,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太多,没太丢他的脸。


    宋理事长难得想要主动给宋年打个电话,夸夸他,他最近确实挺安分的,也不总想着逃回韩国了。


    看样子是真的收心了。


    宋理事长打宋年手机,却半天没人接,他又接着打。


    美国,教堂


    圣诗班在献诗,宋年坐在下面双手交握,闭着眼睛,神情庄重地祷告。


    “神啊,请赐予晋准健康,让他早日醒来。”


    “我每天都会为晋准祷告,请您保佑您最虔诚的信徒。”


    “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在受苦。”


    安静做祷告的宋年看起来悲天悯人,像是拥有这世间最善良最柔软的心肠,他吩咐过做祷告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可保镖看着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父亲”。


    是理事长打来的,他不得不打扰少爷。


    保镖无奈,走到他身旁,轻轻唤了声:“少爷。”


    宋年停下祷告,轻轻睁开眼睛,瞥了保镖一眼,和刚才闭着眼睛祈祷的模样判若两人,冷漠的惊人,甚至是极为危险的。


    保镖连忙垂下头,将手机双手奉至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是理事长打来的电话。”


    宋年接过,喊了声父亲。


    若说他对神真的尊敬吗,不,他甚至在圣诗班献诗的时候,旁若无人的接通电话,可他却又每周一都风雨无阻的来这里做祷告。


    宋理事长对宋年最近的表现很满意,没闯祸,不再总逃跑,拿到了还算不错的期末绩点,难得夸赞他几句:“长大了。”


    “终于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啊。”


    让宋理事长更欣慰的是宋年现在同他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混不吝了,两父子能心平气和的寒暄几句,这已经是极为难得。


    宋年没问尹春,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韩国,只问了晋准:“父亲,晋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提起这事,宋理事长也十分头疼,捏了捏眉心:“还没。”


    “你就暂且安心在美国待着吧,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宋年很清楚这是父亲的托辞,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晋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他又何时才能回到韩国呢?


    宋理事长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试探着问:“你想小春吗?”


    宋年平静无波的语气终于裂开几道缝隙,甚至是能从中听出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的:“我为什么要想她!”


    他又重复了一遍,神态和声音都有些扭曲:“我什么要想她!”


    宋理事长这才感受到几分熟悉,说实话宋年突然改了性子,他还有点不习惯,甚至觉得有点不安。


    “行,不提这事了,你安心在国外好好学习吧,也该长大了。”


    宋年嗯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


    想不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午夜梦回都是逃回韩国,哭着质问尹春她到底有没有心。


    时间过的飞快


    在首尔大念书期间,李昊为尹春当了许多次枪手,她也举办许多大大小小的个人画展,现在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新晋艺术家了。


    有了尹春的名气,尹母私底下行事也更加方便,名利双收,毕竟一幅画能拍出多少钱,都是可操作的,尹健费尽心力培养李昊也只是给母女二人做了嫁衣,他被气的半死,发誓以后再不允许尹春在Spring艺术馆举办她肮脏的画展。


    尹健大部分怒火都发泄到了李昊身上,只是李昊如今也不同以往,惯会说一套做一套,当着尹健的面承认错误极为真挚,发誓再没有下次,绝不会再为她代笔,一定会好好监督尹春,让她做一个诚实正直的人,可背地里又纵容她,什么都答应她。


    尹健被反反复复的欺骗,都快被他糊弄的没脾气了,尤其是李昊在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前,凭一副名为《割裂》的画,一炮打响,拍出天价。


    他更是舍不得这块被他亲手雕琢出来的璞玉。


    这幅名为《割裂》的画,画布中间由锋利的刀片割开,呈现出艺术性的破碎感,将线条色彩运用到了极致,灵气扑面而来。


    尹健看到这幅画展出的时候,甚至感动的落泪。


    他就知道,李昊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