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魂将碎
作品:《梦前尘之我欲成仙》 “听着好生不错!”礼叔听完南天的讲述,眼中露出流波,看似有些期待地道。
“确实不错!若不是此间尚有所羁绊,我或许就找个修佛的大师为我自己超脱了。至于你担心此间阴司会前来缉拿你,无须有,此咒一祭出,你便就此超脱昆仑,此间是感受不到任何你的存在的。届时我会与前来查验的阴司交涉,以你徒弟自居,称你在渡金丹劫时被天雷击灭神魂,身死道消了。下界修士亦有不少,小境界雷劫中死上几个没甚奇怪,相信他们也不会深究什么。”
“至于这些个孤魂小鬼,你自是不用过多担心。发现你神魂消亡后,阴司自会第一时间派新的守村人前来,这期间便由我来带你暂守此间。这些个不入流的鬼物,有你乾坤袋里那几件上好雷属性法器加之练气期的修为对付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
南天夜间刚过来就注意到他那腰间鼓鼓的储物袋了,还是昆仑都罕见的乾坤袋,化神期的底蕴传承,定是差不到哪去,所以说话间眼神总是时不时的飘过去。
“这······”
礼叔也被南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一时语塞,想不到这一会功夫,南天竟已经打起了自己乾坤袋的主意,这可是他十数世攒下来的家当,哪里舍得给啊!
“哎呀,别那么小气,就算你再舍不得也是没办法的。你是灵魂超脱,肉体要被埋在此间入祖坟的,你又带不走。而且你上界轮回后没有阎罗府守村之责,阴司是不会让你保留前世记忆的。何况一旦你魂入昆仑,有上古大神绝地天通的屏障阻挡,你从此便无法下界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外作甚,顺水人情留给我好啦,就当给我今生修行之路的新手大礼包好啦。”
南天又是不死心的一通忽悠,但说的却也是实情,上界转生轮回已是逆天之举,怎么可能让其带得这些身外之物。就算他不愿给,等他超生后,这些遗物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所以便准备一本正经地腆着脸勉强笑纳了。
“这,好吧。南家小子,你容我想想,这事情风险太大,一时间实难抉择。”礼叔叹了口气,平静地道。
这似乎还是他今晚头一次有这么平静的状态,凝视着深邃的夜空,内心在不住地在来回抉择着。赌与不赌,在生死的面前,任其当年是叱咤人世间的化神大能,这一刻也是那么的难以决断。
“行。你可以尽情抉择。我理解你,毕竟只是我一面之词,信与不信都在你自己,我此刻也并不能左右什么。只是善意提醒你,我可以等到而立之年灵根自行破壁,以我昆仑带下来的功法和前世阅历,即便三十始修我亦能修出一番道统,姜太公不亦是三十二岁才入天尊门下,我还有经年底蕴有何不可成就,只是快慢之别而已。”
“而你想必自己也清楚自己神魂状态,才不过才守村十三世神魂便已经开始支离破碎几近崩碎,若不是化神圆满的深厚神识苦苦支撑恐怕早已经万劫不复了。而今又连年处于此间浓厚鬼煞之气中,虽尚有筑基修为,但流逝严重,而且随着我太阴之体的成长,此处的鬼煞越聚越多,鬼物越来越强,恐怕等不到我三十入道,你便已经被他们侵蚀的魂飞魄散了。”
虽然现在南天的神识尚不强烈,但是夜间方一来到,他还是感受到了礼叔那微弱的神魂,几近消亡,只是一直不愿谈起,一来怕惹其震怒,二来也是为自己留下后手。此时见礼叔仍是难以下定决心,故而索性点名状况,为他添油加醋一把。
“你说的没错,近些年来鬼物越发疯涨,我的神魂也越发难以支撑,照此光景下去,不消十年,我便会魂飞魄散,彻底道消了。”谈到此,礼叔禁不住的连连唉声叹气。
“虽然与我太阴之体有莫大关系,我理应有所愧疚,但本根还在于你屠尽那一国人之后心智受损影响神魂。我猜你并没有活够化神修士的五千年年寿元吧?”
南天虽心有愧疚,但其本因不在自己,也未有因果加于己身,故而心理上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
“唉。终是瞒不过你。当年一念入魔屠尽那一国人后,回过头来,意识到自己的弥天大错,我的道心当即也就跟着碎掉了。神魂破裂自然无法维持躯体长存的需求,不过四千七百多年便就身死了。”
说到此时,南天明显的看到一些晶莹的东西打下了礼叔的眼眶,看来他却有真心悔过之意,佛渡回头人,想来他这极乐往生咒也不算错渡。
“所以,多说无益。你还是尽快抉择吧。赌与不赌,自有你选。我且离去。汝若通达,可随时唤我。”
说罢,南天也不再理会礼叔,径直往村中走去,这次礼叔也不再阻拦,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慢慢远去的黑影。他的内心在思考着、纠结着、挣扎着,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这个看似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昆仑转世人。赌还是不赌,这下彻彻底底地堵进了他的心,修行数十世,到头来竟还不如村头那群恶鬼来的潇洒自在。
家门口的南天,望着几米高的门楼一阵绝望。自己是翻墙出来的,下墙容易上墙难呐,这么高,自己这肉体凡胎怎么爬的上去,心想还是有修为时好啊,别说这几米高,就是珠穆拉玛峰都能轻松一跃到顶。望了许久也没什么法子,只得顺着出来时的墙角一点点往上爬,好在自己还不曾忘了这上树的本事。
许久后,只见月光下一个黑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上了墙顶,纵身一抬上了南家房顶,只见那黑影双手捂着裆部小心翼翼地来回蹦跳,口中一直说着,“哎呦哎,揦死本尊了,我还指望着二弟今世享尽人间极乐呢,可别给我揦出问题了”。
南天盯着床头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方才只顾跟礼叔掰扯,哪晓得竟出去了这么久。躺在床上的南天此时眼皮直打架,没了修为支撑,终是又要受到世人吃喝拉撒睡的限制,没多一会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一丝笑意浮上了这个少年的嘴角,或许是为了庆幸自己的重生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人,或许是为了今晚找到了修行的门路,这注定是个甜美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