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候缺赵信职位

作品:《寒门科举

    过了几天,中进士的所有人来到吏部开始分配职位。


    赵信三人走进吏部衙门,已经乌泱泱地堆满了本次中进士的同窗,认识的相互之间打着招呼,不认识的也要攀谈两句,毕竟以后就是同僚了。


    分配工作不是一天就解决的,需要三天,赵信也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分人就需要那么多时间是干什么。


    但是轮不到他发牢骚啊~


    第一天,三个人都没有候到位置,第二天,柳文敏和陈太忠被外放了,是一个没听过的县名,两人之间还隔得很远,去了之后任县令。


    直至第三天,等得有些毛躁的赵信看着衙门里的越来越少,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的不说,赵信也是堂堂状元郎啊~


    都第三天了,居然还没有分,关键是榜眼和探花都已经分了一个翰林院编修。


    按理来说,这个职位是每届一甲三人的职位,可偏偏没有赵信的份。


    “唉~兄台,你可是本届的状元?”


    赵信身边一个同样候缺的青年,主动和赵信打着招呼,听他的口音还是一个北方人。


    “是啊,兄台幸会~”


    那人确定赵信就是状元之后,脸上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兄台,你那是什么眼色?”赵信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神色,让自己有些鸡皮疙瘩。


    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兄,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赵信一愣,得罪人?谁不知道我赵五郎是懂人情世故的,不是只会打打杀杀,怎么可能得罪人?


    “不知兄台何出此言?”赵信诚心请教。


    那人神秘的摇摇头,“若不是得罪了人,堂堂状元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候缺到现在?


    即便是你没有给吏部的大人上贡,那也应该早早地给你排缺了。


    毕竟是状元啊~一届科举的头魁,那是脸面啊!


    所以,你多半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上贡?’


    人有没有得罪,赵信不知道,但是确实没有上贡。“不知兄台上了多少的贡?”


    那人比划了一下,让赵信吃惊不已,“一千两?”


    这也太夸张了吧?


    “嘘~小声点,虽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讲出来始终不好听!”


    那人继续解释道,“主要是我想要回原籍,所以给得多一些,要是想要一份职位最差的五百两就够了,如果不给上贡,呵呵~


    能让你等上十年!!”


    “十年?”赵信又吃惊了,拉着他在角落低声交谈,“怎么会等这么久?”


    “久?你没看见定鼎门外那些个书局里面抄书的?那些人好些个都是举人或者进士,一边赚钱养活自己,一边攒钱给吏部上贡,希望能走一个好点的职位。”


    那人苦口婆心地说道,“兄弟,老哥劝你一句,手头要是松散,那就给点出去,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不然这有得等啊~”


    突然有吏部的官员喊了一个名字,赵信还没听清呢,旁边的老兄弹射而起,兴冲冲跑过去,“在呢,在呢,我就是~”


    赵信略一思索,咱现在啥都不多,就钱多!!


    然后去到衙门里那个小门处,攀谈几句之后,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悄然留下一块和田羊脂白玉。


    那官吏很是丝滑地挑进袖中。


    那块羊脂白玉论市值不会低于一千两,就是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才喊到赵信的名字。


    当听到自己用一千多两换来的职位的时候,赵信懵逼了。


    司农寺下属诸屯监,从七品下。


    司农寺有上林、太仓、钩盾、霡官四署及诸仓、司竹、诸汤、宫苑、盐池、诸屯六监。


    诸屯监


    掌营种屯田,句会功课及畜产簿帐,以水旱蝝蝗定课。


    屯主劝率营农,督敛地课。


    有录事一人,府一人,史二人,典事二人,掌固四人。


    也就是加上赵信他的兵马也就十二人的编制,在京城之外还有其他屯田,每屯主一人,屯副一人,主簿一人,录事一人,府三人,史五人。


    也就是一屯有十二人,至于有多少屯还得上任后才知道。


    也是说,赵信从一个种地的农民,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流了不知道多少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取了状元,最后去种地?!!!


    关键是榜样和探花那个翰林院编修可是正七品啊,两者不是相差两级,而是相差九级,整整九级啊,这在哪里去说理去?


    “大人,这个职位......”


    “怎么?”那官吏态度恶劣,神情蔑视,“不想去?想去的人多着呢。”


    无奈,赵信只能接受了。


    垂头丧脑的赵信独自回家。


    昨天柳文敏和陈太忠分配了职位之后,赵信就和他们和送行酒,因为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所以他们今天上午就出发了。


    汪汪汪~


    红中还是一如既往地躺在大门口,赵信却是无心逗它。


    红中见平时最喜欢逗弄它的主人,今天居然不理它,它很傲娇地转过头,眼神继续看向宅门外,履行它的职责。


    它可不像白板那样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像发财那样,整天不见狗影,还经常带回来一些死耗子。


    回到后院躺在葡萄架下。


    天气渐渐转暖了,葡萄藤也在快速地抽芽了,斑驳的光影撒在赵信脸上,让赵信的脸看起来晦明晦暗。


    李锦儿悄悄地走过,一双柔夷按在赵信的太阳穴轻轻地按压下来。


    李锦儿不知道赵信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从太阳穴紧绷的神经感受到,赵信颇不平静。


    许久之后,赵信才放松下来。


    缓缓说道,“锦儿,你不问问我在想什么吗?”


    李锦儿认真地说道,“只要是相公想告诉我的,肯定会告诉我,若是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也没用啊~”


    赵信淡淡地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赵信享受着按摩,李锦儿为赵信舒缓神经。m..


    “我要去司农寺下边任职了。”


    “从八品下呀~”


    “我这多少年没抗锄头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