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中了？”


    “打中了，我瞧得清清楚楚，肯定打中了，你看那胸口那么多血呢。”


    众人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踮着脚想看。


    周杰俯身查看贾张氏。


    “咦？”


    “怎么了？”


    他那同事察觉到异常，拖着棒梗走了过来。


    “我，我奶奶死了？”


    棒梗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贾张氏，哆嗦着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还没死透，还能撑个一时半会的吧。


    哼，这老婆子命不好，还不如当场就去了呢，就让她多难受一会吧。


    贾梗，给你十分钟时间，跟你奶奶做最后的告别吧！”


    最后的告别？


    棒梗不明白，明明奶奶刚才还好好的，昨天还奇迹般的清醒了，还说能保自己不去少管所来的。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奶奶连命都保不住了？


    棒梗蹲下身呆呆地看着贾张氏，秦淮茹带着两个闺女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婆婆，你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就说吧，媳妇一定...


    呜呜呜...”


    秦慧茹捂着嘴哭泣，实则她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悲伤，谁让贾张氏这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婆婆呢。


    周围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跟着流泪，倒不是他们有多可怜贾张氏，而是物伤其类吧。


    贾张氏才刚60就走了，他们这些人还能活几年？


    许是贾张氏还真有未了的心愿，又或者是回光返照，总之，她颤抖的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贾张氏就看到了棒梗。


    “棒...梗...”


    “奶奶你想说什么？”


    棒梗含着泪将耳朵凑了过去。


    贾张氏用尽力气也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也就棒梗听见了，连离得最近的秦淮茹都不知道她婆婆说了啥。


    交代完棒梗，贾张氏艰难的看向秦淮茹，眼神空洞好似透过秦淮茹在看别的什么。


    片刻后，贾张氏眼神渐渐聚焦，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失望愤怒，紧接着是看透一切的复杂，最后通通转化成坚定。


    透过这坚定地眼神，贾张氏仿佛重新聚拢了力量。


    她一张嘴竟然发出不小的声音，起码离得最近的七八个人都听到了贾张氏的话。


    “你，不许，改嫁。


    生是我，贾家，的人，死也是，我贾...”


    贾张氏终究是功亏一篑，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翻，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这，就是贾张氏最后的遗言？


    真是死了也不让自己儿媳妇好过！


    何苦呢！


    秦淮茹用尽力气才没有当场爆发出来，这该死的老太婆，死了还要摆自己一道！


    死老太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种话。


    秦淮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还是庞冬在她身后捏了捏她肩膀，秦淮茹才反应过来，开始掩面痛哭。


    她嘴里一会喊着婆婆，一会喊着妈，流着眼泪述说这么多年两守寡婆媳的不容易。


    周围的人也跟着流泪。


    没一会，一大爷带着庞冬开始布置。


    周杰却要带棒梗离开。


    棒梗自然不愿，不依不饶的说要留下替奶奶守灵。


    两位公安同志并没有法外开恩，态度坚定的带走了棒梗。


    离开前，周杰眼神复杂看向何雨水和她旁边的李得胜，悠悠说了一句。


    “雨水，没想到你们发展这么快。


    你心思单纯，还是睁大眼睛看清楚身边的人。”


    看到周杰过来，何雨水下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推了两步，毕竟是刚开枪打死过人的，他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莫名其妙跟自己说这么些话！


    好在李得胜及时扶住了雨水，并挑衅的看着周杰。


    见雨水不搭话，周杰又不想跟那碍眼的小子说话，便自讨没趣灰溜溜的走了。


    何雨柱跟顾甜对视一眼，这怎么回事，雨水不是说这姓李的小子跟她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吗。


    夫妻两人抛开贾张氏被击毙的惊讶，开始嘀咕雨水的事儿，贾张氏对他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还是自家妹妹的事重要。


    “看样子他们关系不一般呐，雨水这妮子说谎了？”


    “不至于吧，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吗藏着掖着。


    一会我问问雨水。”


    “是得问！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顾禾那边怎么说？


    这妮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到现在还没谈过对像。


    难怪你二婶急了，都病急乱投医想让她从石头和哑巴两兄弟中找一个。


    后面她是怎么回你二叔二婶的？”


    “怎么回，这丫头，鬼着呢。


    她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写信给我爷奶告状，我二叔二婶挨了好一顿训，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催她了。”


    “呵呵，高！


    你们顾家的姑奶奶一个比一个厉害，反倒是儿子，忒老实。


    你看咱大哥，说多少回让他带着嫂子来城里，他就是不来，一天天就知道闷头干活，跟生产队的老驴似的。”


    “老实怎么了，老实人才好。


    不过，我大哥大嫂年后可能要上城里来了。”


    “哦，大哥终于想通了？”


    “不是，是他们一直没孩子，年后要来城里看病来了。”


    说起这个顾甜也充满担忧，按理说他们顾家可是能生双胞胎的，怎么到他大哥这就一点动静没有。


    何雨柱小声安慰了媳妇几句，很快，两人就没心思谈这些了。


    秦淮茹屋里，已经准备起来了，作为邻居，他们也要做做样子，毕竟死者为大。


    但这悲伤毕竟只是贾家一家的，四合院里有些人，比如曾被贾张氏扇过巴掌的二大妈，此时就跟二大爷在家偷着乐。


    何雨柱两口子过去一趟做做样子后，便回自家该吃吃该乐乐。


    好不容易有个礼拜天，不能被这些无关紧之人的生死给坏了气氛。


    四合院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因此，没多大功夫，秦淮茹屋里守着贾张氏的，就只剩他们一家，庞冬，还有一大爷。


    何雨柱屋里倒是一派热闹，话说，一到礼拜天他家就没有不热闹的。


    顾甜姐妹，京茹，冉秋叶还有燕芳，几位女同志追着向雨水询问她跟李得胜的事儿。


    最后李得胜主动站出来，一五一十讲述他跟雨水的关系。


    本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因此他说起话来坦坦荡荡，倒是获得了大家不少好感。


    “原来你是帮雨水解围，为了摆脱周杰才谎称是雨水对象啊？”


    “呵呵，后来我听雨水说她哥哥做菜四九城独一份，这才厚着脸皮来蹭饭了。”


    李得胜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神请却很坦然，众人越看越觉得他跟雨水气场很合。


    一时间众人对他越发热情起来，顾甜拐弯抹角的打听人家里的事，大家也跟着凑热闹。


    李得胜终于不见刚才的镇定，颇有些招架不住，便求助似的看向何雨水。


    雨水“噗呲”一笑，开始驱赶众人。


    “行了啊你们，别太过分啊，人就是慕名而来品尝一下我哥的手艺。


    看你们给人吓得！”


    “行啊，雨水，这就护上了啊！


    得！


    咱也不做那坏人，咱不问了行了吧。”


    “不问了不问了。


    得胜同志啊，你来咱家吃饭是来对了。


    咱家没别的，就是厨子多。


    喏，你瞅瞅，那一排切菜的炒菜的男同志，一水儿全是厨子。


    还有雨水他爸也是厨子，不过老人家去保城了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