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谁也没有告诉。”


    这一刻，节目现场所有观众，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纷纷唉声叹息。


    每个人都眼神复杂的看着。


    他们多么希望秦羽能把真相说出来，这样姜白雪，乃至当时的云颖初，就可以不痛苦。


    可是他没有。


    平静的眼眸里，能看到的，只有坚定。


    他谁也没有告诉！


    直播间里，弹幕同样议论不绝。


    “如果是刚刚潜入的秦羽，碰到姜白雪，或许会把真相说出来，可是现在的秦羽，经历得已经很多了，这条路，他不可能回头。”


    “是啊，他刚刚经历过养父秦战锋的死，整个秦家，都自尽在他眼前，已经带走了他的所有温柔，此时姜白雪看到的，只是一个一心只有复仇的怪物。”


    “……”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现场的姜白雪身上。


    她静静的凝视着这一幕，自己曾经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神情重新浮现在眼前。


    望向昏迷的秦羽，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都还是止住了。


    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当初，你保护了我，却没有告诉我。”


    “要是，你告诉我真相，该多好……”


    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她已经回忆到了此刻画面之后的事情。


    “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插手了。”


    此刻，画面再变，秦羽冷冷对姜白雪说道。


    他在，赶她离开。


    当时的姜白雪或许没感觉，但是现场的观众，却是看出来了，秦羽其实是在保护她。


    “我不走！”


    面对秦羽的目光，姜白雪身躯微微颤抖，神色倔强，寸步不让。


    她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着秦羽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眼眶肉眼可见的变红。


    “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吗？”


    她紧紧咬着牙，对秦羽说道:“你说过会帮我把李昊找回来，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要做到，你想食言吗？”


    “你忘了我们的教官了吗？忘了龙息那段红色岁月了吗？”


    姜白雪企图唤醒秦羽的心灵。


    这一刻，秦羽沉默了。


    片刻，他目光再次看向这个自己做过承诺的女人。


    “死了，都死了。”


    龙息的教官，同时还是他的教官秦战锋，死了。


    整个秦家都死了。


    秦羽，也死了。


    这是这句话的含义。


    “啪嗒。”


    下一刻，枪栓扣动的声音响起。


    姜白雪的额头前，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秦羽拿枪对准姜白雪，冰冷开口:“告诉我你追查到的一切。”


    姜白雪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抵抗，只是默默开口。


    “我走遍了大半个神州，才追查到李昊的失踪，和魍魉有关。”


    “他们在各国都有生意业务，主要从事的是药物贩卖，以及……”


    “病毒贩卖。”


    最后四个字落下，所有人都看到秦羽眼里浮现一抹浓郁的狰狞之色。


    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具体点。”


    “病毒是可以培养的，再经过人工加工，再流放出去，中东区域的昆沙毒枭，手里就掌握着一处病毒加工厂。”


    “也就是说，昆沙和魍魉，以前就有在合作，是吗？”


    秦羽双目赤红，声音沙哑的说道。


    “是的。”


    姜白雪顶着枪，平静看着秦羽，说道:“我原本打算对昆沙下手，你和我一起去吧，我相信你。”


    秦羽收回了枪，眼神重新变得冷漠:“抱歉，你误会了，我没有和你一起行动的打算。”


    “我只是想获取你的情报而已，昆沙先生现在是组织的大客户，怎么可能被你暗杀？”


    在听了秦羽的话之后，姜白雪眼睛瞬间瞪大。


    她依然相信着秦羽，因为信任，所以全盘托出。


    但秦羽只是为了获取她的情报。


    让姜白雪有些难以接受。


    “走吧，这次我饶过你，下次再见，我会杀了你。”


    秦羽口吻冷漠，坐在一张椅子上，拿枪指着姜白雪说道。


    “……”


    姜白雪沉默了，她静静的看了秦羽几秒，终于收回视线，从窗户口逃离。


    姜白雪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月色中。


    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人影，正在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


    轻轻呢喃了一句。


    “谢谢。”


    “白雪……”


    看到这一刻，姜白雪抿着唇，一言不发。


    拳头，则是在这一刻握紧。


    到现在，她才明白，秦羽当初为什么会审讯自己。


    只是获取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收取的情报，去保护昆沙吗？


    不是！


    他是想自己去杀了昆沙。


    她的第一反应，是正确的。


    只是恨自己不能坚持自己的判断。


    再坚定的信念，在血淋淋的现实之前，也会被击溃。


    当看到秦羽亲手杀了李昊之后，姜白雪心中那根理智判断的弦，彻底断裂。


    “姜小姐，你应该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一旁，云颖初目光看了过来。


    从某个立场来说，她与姜白雪是一类人。


    不管事情有多棘手，成功的几率有多低，她都会去尝试。


    对此，姜白雪只是点点头。


    “确实，他让我离开，我没走。”


    “他救了我。”


    寂静的节目现场，只有姜白雪那淡淡的声音。


    画面一转，所有人紧盯着屏幕，秦羽，盯上了昆沙。


    夜黑风高，中东的夜，很冷。


    秦羽没有睡觉，而是离开桑坤的宫殿。


    他要找昆沙，就必须先找桑坤。


    可是桑坤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根本没有桑坤的人影。


    终于，在一处，地下室里，秦羽找到了桑坤的尸体。


    桑坤的死相极惨。


    身上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匕首，下身被阉掉，鲜血淋漓。


    秦羽若有所思的看着尸体，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没有理会桑坤的尸体，现场被他找到了一些情报。


    桑坤和昆沙，一个军阀，一个毒枭，一个掌管军队，一个掌管钱权，理应是一丘之貉，互相成全。


    彼此之间，却出现了裂痕。


    更让秦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两人的矛盾，源自一个女人！


    秦羽拿着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背影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