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潮湿黑暗，突然亮起了一道光。


    玉璇点燃了油灯放到地上。


    这盏油灯看似只是普通的照明法器，实则用的灯油却是玉璇从颜沧冥的尸体上提取出来的油脂。


    美人鱼的油脂做灯油能千年不灭。


    玉璇稍微尝试了一下，发现蛇油也可以。


    随手施法，潮湿的地面瞬间变得干燥，空气也变得清新。


    玉璇这才拿出蒲团坐在上面，幽幽的灯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显得尤为诡异。


    程希占据了她的身体后，她只能透过本体的眼睛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若是程希睡觉或者修炼时闭起眼睛，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更别提程希一旦闭关修炼，动辄数年，所以她不喜黑暗。


    如今，傀儡被她放入储物袋中，让程希也尝尝黑暗是什么滋味。


    玉璇解下腰间的储物袋，神识探了进去。


    她很想知晓，同样面对黑暗，程希会有什么反应。


    傀儡呆呆的站立在黑暗中，就像个木头。


    “阿冥，阿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跟我说句话，求求你……。”


    程希声音痛苦的哀求着。


    一开始被丢进黑暗中没有受到疯女人的折磨她还很开心，可很快她就发现她高兴的太早了。


    不知时间的流逝，被黑暗包围着，失去了视觉、听觉，四周安静极了，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渐渐的，她感到孤独、恐惧，精神开始崩溃。


    她甚至疯了一般希望玉璇出现折磨她，虐待她，只要能让她看到一点光。


    她突然想起，精神病院对待那些不听话的病人就是绑住他们的手脚，捂住他们的嘴，把他们关入密不透风的小黑屋中。


    三天后再放出来，他们就会变得很乖，很听话。


    颜沧冥早就陷入了深眠中，根本听不见。


    可程希却误以为男人是故意不搭理她，大喊大叫，破口大骂，发泄着情绪，用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诅咒着他。


    骂累了，又道歉哀求。


    哀求了一会发现男人还是不理她，她又开始大声咒骂，再道歉，如此反复。


    可无论她怎么骂，怎么哀求，颜沧冥始终没有出声。


    程希恨毒了他，“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不死！你去死吧！都是你害得我！哈哈哈哈！”


    若不是男人逆转时空改变了过去，她绝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都是他害了她！


    “玉璇！玉璇！你来杀我啊！你来折磨我啊！”


    程希疯狂大笑。


    不骂颜沧冥了，开始骂玉璇，“你这个疯子！贱人！表子养的！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哪怕当初被颜沧冥砍断手脚痛不欲生，被他吃肉喝血，她都没有崩溃。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还有希望。


    可如今变成傀儡的她却生不如死，终于理解颜沧冥当初为何会求玉璇杀了她。


    原来死，也是一种解脱。


    “阿冥，我误会你了，我爱你，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哈哈哈！”


    “玉璇，玉璇，求求你，你就让我死吧，求求你，嘿嘿嘿……。”


    程希一会哭一会笑。


    身为傀儡，她不知疲倦，不需要休息，不会睡觉，只能不停的咒骂、哀求，不停的发疯来宣泄她快要崩溃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