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光(晋江文学城正版)

作品:《晚光摇曳

    霍景司单手掌着舒蕴下颌骨的地方, 女孩头颅被迫仰起。


    被迫承受着男人清冽气息中带着几分侵略性的吻。


    后背没什么倚靠,像是悬空,惶惶无着落, 胸腔中的气息几乎都要被褫夺干净。


    舒蕴下意识攀附上霍景司的肩, 喘着呼吸寻求支撑。


    而后被他箍紧了后脑勺,吻得更加深了。


    恍惚间好像过了很久,被男人吻得发狠。


    舒蕴的眼尾泛起层水雾,染湿睫毛。


    她往外推他,细着音控诉, “霍景司...我要呼吸不了了...”


    男人放开她, 挑眉笑得不止一分坏, “先前不是教过你呼吸?”


    舒蕴湿漉漉的眼神瞪他,里面仿若藏着风情无限。


    偏勾人而不自知,有无数的理由控诉,“你突然就亲上来,我怎么做得好准备。!”


    霍景司挑眉, “那阿蕴现在是准备好了?”


    闻言, 舒蕴瞪大眸子, 而男人问完却也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细碎的声音被彻底吞没, 舒蕴葱白的指揪扯上男人黑色衬衣的领口,借以支撑。


    因为仰得太过,舒蕴身上的外套摇摇晃晃地跌落到桌面上。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 让舒蕴一下子惊醒现在他们所在的场合。


    她使出仅剩的力道往外推他, 提醒,“霍景司...不行,这还是在办公室呢...”


    霍景司身子往后撤了半分,垂眸。


    带着烫意的视线紧紧凝在女孩莹白里泛着红晕的小脸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拾起不知道从哪里放着的遥控。


    轻按, 随着落地窗前的窗帘落下,室内慢慢变得昏暗。


    他又贴上她嫣红的软唇。


    低而磁性的嗓音在空荡而静寂的的办公室里仿若蛊惑,“现在安全了。”


    “...”


    他攻势性极强的的吻又辗转着落下来。


    这次不再满足于唇.齿,滑过女孩精致的下颌骨线,继续往下落,落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间细小的缝隙泼洒进来。


    稀疏中给满室的昏暗带来一点儿暖昧的光晕。


    衣衫剥离,持续往下。


    周遭逐渐变得静寂。


    独属于冬日室内的料峭清冷,缓缓在四周弥漫。


    舒蕴凝白的细颈被他磨的,轻往上仰。


    视线透过晕染在眼尾的泪水有几分模糊。


    在一片朦胧中最终定格在室顶的天花板上。


    却致使,身.下的感受变得更加强烈了。


    好像过了很久。


    又好像弹指一挥。


    舒蕴红唇轻咬。


    没想到霍景司这个混蛋...竟然真的敢在这儿...


    许久。


    周遭逐渐变得静寂。


    独属于冬日室内的料峭清冷,夹杂独特馨香,缓缓在四周蔓延开来。


    舒蕴懒懒半躺,长发半湿着,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女孩细白的指根本抬不起来,使不上哪怕一分的力。


    冬日的阳光透过房门细小的缝隙洒进来。


    明明出力的是他,最后累得只想瘫倒在床上的却是她。


    给满室的昏暗带来一点儿暖黄的光晕。


    不一会儿,水.声渐止。


    舒蕴转头,望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正拿白色浴巾懒洋洋地擦着短碎的黑色湿发。


    四周静寂,只有很轻的脚步声。


    响彻在这个几十平米的休息室。


    那浑身独有的慵懒劲儿,眼底的欲.色虽已被水汽蒸去。


    而男人身前半敞着的黑色浴袍,冷白肌肤上面隐约可见淡红色的痕迹。


    无不昭示着刚才的荒唐。


    堕落了。


    她被霍景司带的,简直堕落了!


    “霍景司你,”


    男人视线望过来,刚才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不停的转,舒蕴瞬间羞红了脸。


    瞪他,指着霍景司咬牙控诉道,“你简直不守男德。!”


    霍景司来到床边,附身攥起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咬了一口。


    好似带着惩罚的意味,男人黑眸落在她潋滟的面容上,似有愉悦笑痕划过,“哪里不守男德了,嗯?”


    舒蕴愤愤,“你勾引我。”


    霍景司蓦地笑出声,长指还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时轻时重的磨。


    附在她耳畔的吐音暧昧里带着蛊惑,“只勾引你。”


    “...”


    果然,舒蕴觉得,论脸皮厚,她永远都比不上霍景司。


    ...


    白驹过隙,三年时间弹指而过。


    三年里舒蕴和霍景司的感情很稳定,稳定到舒蕴觉得有些平淡。


    舒蕴硕士期间的就读方向是舞蹈教学类,导师半退休状态,对她们基本上是放养状态。


    前两年她还经常去各地参加各类演出,最后一年主要集中在舞蹈教学的相关学术研究上。


    临近毕业,学校里没什么事儿,所以这半年里,舒蕴很偶尔才会去一趟。


    其余时间都是窝在家里忙毕业论文的事儿。


    舒蕴担心舞蹈疏于练习,便常去三楼的练舞室练舞。


    其余时间就在二楼的书房准备论文。


    不想楼上楼下的跑,舒蕴时而犯懒。


    便让霍景司专门在三楼练舞室的旁边开辟了她自己用的书房。


    两人工作日除了晚上见面,因此工作日里,舒蕴便自己一个人泡在三楼。


    整个三楼,练舞室,书房,都是自己的空间,自在极了。


    只是一到周末,白日的间隙里,霍景司常去三楼找她。


    还把她的许多东西都搬到了楼下书房,让她周六日和他一起在二楼的书房办公。


    办着办着,总是免不了被他一顿收拾。


    最后一次实在是被磨得狠了,舒蕴气得不行,收拾了自己的电脑准备上楼,上楼前警告霍景司毕业前都不要去楼上打扰自己。


    之后,两人便一个二楼一个三楼。


    差不多半个月相安无事,除了晚上,其余时间互不打扰,倒也安静怡然。


    可是渐渐的,舒蕴就开始觉得不对劲。


    霍景司什么时候这么听过她的话,不让他来找自己,他还真就乖乖地不来了。


    倒是听话得很。


    舒蕴越想越觉得奇怪,有时候故意下二楼倒水通风。


    远远透过书房半开的门缝,经常看见男人在打电话。


    而且两人在一起好几年,舒蕴也听说,越是时间长了。


    不结婚就容易分手,感情容易出现危机。


    她倒不是想催婚。


    总觉得和霍景司之间,好像不如三年前,来的激情了。


    平淡。


    加上他神秘可疑每天好几通的电话。


    舒蕴觉得大事不妙。


    霍景司好像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这天,霍景司回来的很晚,舒蕴完成了今天学业上的任务就去了客厅,准备审问一下臭男人。


    左等右等,等得都快睡着了,玄关处才传来响动。


    霍景司一身黑衣走进来,看见沙发上半躺的舒蕴。


    走进了将她捞在怀里,“怎么在这儿等?”


    “霍景司,”舒蕴困得迷迷糊糊,埋到男人怀里。


    带着满满的依赖,“你回来了啊。”


    他身上依旧熟悉的清冷松香,还沾染几分外面夜晚的寒凉。


    混合在一起清香冷冽。


    她格外喜欢,情不自禁吸着鼻子嗅了嗅。


    过了两秒,舒蕴忽然抬头,定定看着霍景司,一本正经的,“我好像闻到了小妖精的味道。”


    其实舒蕴没闻到什么陌生的味道,就是因为下午想多了。


    在故意找他茬呢。


    霍景司:“...”


    男人钳起她的下巴,凭着对舒蕴的了解。


    自然也知道她在找茬,顿时望向舒蕴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是在说你自己?”


    “你不爱我了,霍景司。”


    舒蕴扁扁嘴,说着就挣扎着要从男人身上下来,“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什么了?”


    霍景司捏了捏眉心,最近各种事儿忙得连轴转,神情浮上几分倦意。


    他掐着她的细腰,紧紧将她箍在怀里。


    嗓音又柔和下来,“和我说说,是最近哪里有不顺心的事儿?是毕业论文哪里遇到了困难?”


    霍景司一副要谈心开导的架势,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清楚看见男人眉眼上浮起的疲倦,舒蕴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


    所以最近即使周六日,他也频繁打电话,或许确实是公务上的事儿?


    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霍景司。


    便斟酌着换了个说辞,“你最近很忙吗,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去楼上书房找我了?”


    看着女孩别别扭扭的样子,霍景司忽地笑出声,几分无奈。


    不让她上楼去找,现在又怪他的,都是她。


    “怎么,”坏心思浮上来,他故意逗她,“是晚上在卧室没有满足你?”


    说着霍景司就靠近了她,一副要亲上来的架势。


    “...?”


    舒蕴觉得她和霍景司简直说不通,怎么每次总能拐到这上面来!


    还说不是图她身子!


    趁着男人一时松懈,舒蕴蹬了他一脚,然后从霍景司身上爬了下来。


    一溜烟跑去了几步远外的客房,反锁。


    霍景司:“...”


    上前拧门把手,没拧开。


    淡声,“舒蕴,开门。”


    舒蕴不理他这茬,道,“霍景司,你还是好好反思反思吧。”


    “我看你就是图我身子,不反思好,你以后就别和我一起睡了。”


    小祖宗又开始了,得。


    霍景司觉得好笑,换了个说法,问她,“客房许久没人住,还没打扫,而且你住得惯?”


    舒蕴开门,很干脆,能屈能伸,“好像住不惯。”


    “那今晚还是你在客房住吧。”


    “霍景司,我是真的生你气了,你最近对我好冷淡,而且还有事情隐瞒着我。”


    舒蕴看霍景司要跟来,又蹬了他一脚,就往二楼的卧室跑,边跑边道,“自己反思反思吧,不反思好,以后就别和我一起睡了。”


    霍景司:“...”


    后来几天,不去公司的时候,霍景司自己就在二楼的书房忙碌。


    有几次上楼说和舒蕴谈谈,最后都被她阴阳怪气地怼了回去。


    这种事情,不好解释。


    毕竟她好像也图霍景司的身子。


    这气生着生着,舒蕴就觉得心虚。


    但是舒蕴还是觉得霍景司一定有什么在瞒着自己,神神秘秘的电话不仅没停,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他不坦白,她才不要先搭理他。


    只不过邻近学校论文盲审日期,霍景司集团事务也繁多。


    那天傍晚回来霍景司和舒蕴嘱咐了几句,便提着行李箱去了国外出差。


    霍景司走后,舒蕴便全身心都投入在了毕业论文里。


    如果不刻意提那晚的事儿,两人平常隔着手机的日常交流也还算正常,她也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到这些了。


    导师给了舒蕴论文最终的修改意见,她按照意见进行修改时,改到一个地方,因为需要背景补充。


    但舒蕴对用到的背景并不太熟悉,便有些卡住。


    她想起之前霍景司买了一些关于她专业的资料书。


    好像是放在二楼的书房里。


    书房常年不上锁,舒蕴下楼进了房间。


    舒蕴只能循着记忆,寻找不知道当时被霍景司放在哪个角落的满满一整箱的书籍。


    书柜要比她高出很多,舒蕴一层一层地往上找着。


    细长的手臂往上伸,头顶上方最顶层的位置,放着一只黑金色的长方形盒子。


    其余的都已经找遍,舒蕴看着那只陌生的盒子想。


    或许是被霍景司收在了里面。


    舒蕴捏着盒子的边角,往下拿。


    一个不慎,没拿稳,盒子直接掉在地板上,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堆。


    舒蕴蹲下身子去捡,忽然看到似曾相识的熟悉画面。


    她捡起来放在手心,看了好久,最终确认,是当初她和霍景司在临岛,她在台上表演,下台后从后门离开被记者拍到的画面。


    她捧着那捧碎冰蓝,侧脸对霍景司笑得明丽嫣然。


    其实后来从临岛回到南城的那一晚,她是抱着离开他的心的。


    可是后来早上霍景司临时要去美国,她因为舞团的事儿被陆安宜刁难,霍景司本来上了飞机又回来。


    她当时很感动。


    而那时看到那张报纸上的她和霍景司不经意被抓拍的合影,觉得很喜欢,也一度想要剪下来珍藏。


    可是后面由于种种原因,就给忘了。


    没想到会被霍景司给剪了下来,并且还保存了起来。


    舒蕴接着捡拾剩下的东西,很多很多。


    有孔明灯的半成品,也有完整做好的,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每一只孔明灯上都写有她的名字,标记着她的生日,有的掺杂着几句祝福语。


    祝她生日快乐,考研顺利,梦想成真......


    只是孔明灯的纸张泛着黄。


    像是时隔了很久。


    舒蕴下意识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酒店,当时她来京大参加复试时住的那家酒店。


    那天正逢她生日,抬头一看窗外,孔明灯照亮整个夜空。


    所以他当时写了很多孔明灯。


    最后却选择了空白什么字迹也没有的燃放给她看。


    盒子里还有一个黑色的牛皮笔记本,很厚。


    舒蕴无意窥探霍景司的秘密,却还是忍不住翻看了几眼。


    每张笔记都是以日期,天气作为开头。


    笔记日期的间隔很近,几乎是每天,或者隔一天的频次在记录。


    笔页里密密麻麻地记满了,霍景司当初在国外的心路历程。


    有时候是和公司有关,有时候是和她有关,有时候两者皆有。


    她翻了几页,忽然在某一页里翻到了两张往返伦敦与北城的机票。


    再看机票上的日期,不是考研初试结束那天,也不是她的生日。


    在舒蕴的记忆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舒蕴继续往后翻,厚厚的笔记本里。


    夹满了机票,日期间隔大约都是在一周。


    舒蕴双眸渐渐溢上泪水,后来还是忍不住,一直往后翻。


    翻到她参加复试生日的那天,看见霍景司在笔记本上写道---


    阿蕴:这是分手后你过的第二个生日。


    想过不管不顾地回国找你,只是景家的桎梏于现在的我而言终究是个大患,不适合将你牵扯进来。


    知道你喜欢看花灯,落笔前也想过帮你许很多愿,可是到了真正落笔的时候,只想你平安快乐,自由做自己,一生顺遂,所愿成真。


    舒蕴指尖微动,想起当时和好后问霍景司孔明灯上为什么是空白的。


    他没答。


    现在终于懂了。


    曾经分手那两年,霍景司给她的爱。


    是克制,是放手,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


    原来霍景司的爱意,比她一直以为的,要更早地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