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光(晋江文学城正版)

作品:《晚光摇曳

    舒蕴抬头望进霍景司漆黑里泛着认真的眼眸。


    那里面, 映着那么一个小小的她,男人深邃的眼神快要将她彻底吸附,出不来。


    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爱。


    可是他的爱意, 舒蕴似乎一直在真真切切地感受着。


    不管是两年前, 还是两年后。


    舒蕴小心翼翼地避开霍景司的伤口, 转头埋进男人怀里。


    女孩眼眶泛着红, 细听哭腔还是带着几分浓重的,“霍景司, 还好你没事。”


    霍景司向来习惯了掌控别人,前半生少有失控之时。


    就如景彦择所说,他所有的失控,都只和舒蕴有关。


    而他当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或许是天意,那一下接住舒蕴的本能, 让子弹打偏。


    男人揉揉女孩的脑袋,安慰她,“有你在, 我怎么舍得死。”


    “受个伤, 就让阿蕴原谅我,”霍景司唇角轻勾, 漫不经心的语气, “似乎也挺划算。”


    “霍景司,”舒蕴红着眼瞪他,“你要是再敢这么不顾死活, 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


    她根本就不敢想,如果他没穿防弹衣,如果子弹没有打偏。


    那...世界上就没有霍景司了...


    单是想想, 都好难受,舒蕴眼眶里的泪水逐渐溢满。


    眼看着又要掉下来。


    霍景司轻叹口气,低头去寻舒蕴朦胧的泪眼,慢慢将女孩眼尾的泪水吮吻掉。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别哭。嗯?”


    “霍景司...”


    舒蕴红着眼睛仰头看他,情绪却还有些不稳。


    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舒蕴揪扯他病号服的动作很轻。


    霍景司指腹按在舒蕴的眼尾,像是止泪,随后男人薄唇下移,寻到女孩的唇。


    一下一下轻轻的啄吻,轻声安慰她。


    舒蕴被男人吻得缺氧,呼吸都不稳,忽然想起他胸口的伤,她红着脸推开他。


    “你还受着伤呢,霍景司。”


    霍景司很容易被舒蕴推开,看见女孩微敞的衣领,白皙脖颈空空如也。


    想起什么,男人黑眸轻眯,声线微沉地叫她,“舒蕴。”


    “嗯?”


    刚才深吻的余韵还没过去,舒蕴还有些发懵,看向霍景司的眼神带着迷茫。


    “怎么了。”


    “为什么要扔掉戒指?”


    舒蕴对向男人深沉严肃的眉眼,红唇翕动,不敢说。


    “就那么不信任我?”霍景司又问。


    舒蕴摇头,不是不信任。


    女孩眼睛通红,“他们想要你的命,我害怕。”


    他单枪匹马冲她而来的样子,舒蕴又爱,又害怕。


    霍景司轻叹一声,他的傻阿蕴。


    然而看见舒蕴从刚才就难忍的泪水,却又不忍心责怪她。


    他更深地将她拥在怀里,“阿蕴,你要知道,在我这里,你比一切重要。”


    包括他自己。


    “可是我也是。”


    舒蕴的声音很轻,眼眶又红了,话里带着一点哽咽。


    在她这里,他何尝不也是最重要的。


    ...


    两周后两人一起回了京北,霍景司住在景氏的私人疗养院里,环境清幽,平常没人打扰,很是安静。


    舒蕴压缩了在学校各类课程活动的时间,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去医院照看霍景司。


    霍景司不同意舒蕴两边跑,“强迫”她和他一起住在了疗养院。


    白天晚上由司机接送上下学,就像回到了当初北城两人一起住的时候。


    舒蕴知道霍景司藏得什么心思,可他毕竟受着伤,她也懒得搭理他。


    霍景司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康复,舒蕴想,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就该回学校了。


    只不过这是舒蕴以为的。


    从临岛回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她看着霍景司依旧不良于行的样子。


    总感觉霍景司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恢复速度好像不止一分的慢。


    晚上,舒蕴躺在霍景司怀里,仰头轻吻他下巴处短碎的青色胡渣。


    麻麻痒痒的触感安全又令她贪恋。


    她张唇咬了他一口,“霍景司,你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


    霍景司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舒蕴净白的指骨,“怎么这么想?”


    舒蕴轻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我看你都差不多好了,是不是就喜欢看我伺候你?”


    今天她也特地问过了医生,医生说霍景司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申请出院了,舒蕴才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霍景司给算计了。


    霍景司闻言,蓦地笑出声,“难道不是我伺候你?”


    男人一顿,凑近她耳边,低磁声线里不止藏着一分的坏,“提供陪.睡服务。”


    男人暧昧的话里混合着沉哑的吐息,将舒蕴薄白的侧颊染得发红。


    她轻拍他,“讨厌死了你。”


    嘀咕,“陪什么睡啊,你给我睡了吗。”


    这段时间两人一张床上睡,就连亲吻,也是蜻蜓点水的点到而止。


    再无任何逾矩。


    “阿蕴很期待?”


    霍景司眼尾微挑起来看她,颇为干脆地道,“那我或许可以满足你。”


    唔...


    舒蕴根本受不住被他这样看。


    她胆子大上来,也常敢撩他,可是她简直不是霍景司的对手。


    他一这么看着她时,她根本经受不住。


    舒蕴扭头,“我才不要。”


    这可还是在医院。


    “阿蕴,”


    霍景司忽然单手握上她的肩,此时室内灯光昏暗,但他们足以看清彼此。


    舒蕴只感到霍景司神色话语不复刚才,皆是郑重。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次我救了你而仓促地同意我重新和你在一起的请求,何况这次救,也是因我而起。”


    “如果你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不用着急,我会慢慢等你,等到你真的对于那些过去,完全没了介怀,等到你可以将自己全身心的,再次交给我。”


    舒蕴摇头,何尝不知道霍景司的顾虑,她双手攀上他的肩,脑袋埋进男人怀里。


    带着深重的依赖,“可是霍景司,我好喜欢你。”


    怎么办呢,如果爱情里可以权衡利弊,精心选择可以和好的时间,怎么可以称之为爱情。


    爱情就是这样的,常常令人猝不及防,却又勇往直前。


    “霍景司,”舒蕴拿过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左侧腰处,“我只有最后这一边了。”


    她曾将关于他的罂粟花纹在右侧腰处。


    而现在,她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给他了。


    霍景司喉结轻滚,拢紧她纤细的腰肢,嗓音细微的哑,“霍景司也喜欢舒蕴。”


    “从来都,只喜欢,”他顿了下,轻吻向女孩薄白的眼皮,“只爱舒蕴。”


    舒蕴心尖冒起一团团的酸软,交叠着往外涌,恍惚中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霍景司如此直白袒露的爱意。


    她挽上男人的后肩,不管不顾地,更深地将自己依附向他。


    相互吐露心声的夜晚,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男人的手试探着往下,问她,“可以?”


    舒蕴脑袋紧紧埋在霍景司怀里,羞得脸颊红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女孩开口的声如蚊呐带着娇,“霍景司...这还是在医院里呢...”


    “这是景家私人的,只有我们。”霍景司循循善诱。


    他们住在顶楼,除了白天有医护过来给霍景司检查身体,其余时间都待在下面的楼层。


    景家私人的疗养院,霍景司独占一栋的专属疗养院。


    “可是你的伤...”


    舒蕴仍有顾忌,许久没有了,别看她平时嘴上说什么。


    到了眼前,简直羞赧得不行。


    霍景司忽地轻笑了声,“刚才不是还说我都好了。”


    男人嗓音夹杂不具名的调侃,“现在又开始担心我的伤,嗯?”


    舒蕴哼地一声,别扭得根本不想不说话了。


    他就会取笑她。


    霍景司没再说什么,手轻掌上女孩纤薄的后肩,两人短暂地分离开来。


    夜晚的室内待久了,视野里逐渐变得清晰,与男人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神直直相对上,舒蕴简直退无可退。


    “啊...我的旗袍...”


    身前忽有凉意袭来,密密麻麻地侵染全身娇嫩的皮肤,舒蕴蹙了眉,小声惊呼着。


    她身上穿的好好的水蓝色旗袍,就这么直接被霍景司扯烂,而后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而顺着衣衫跌落,舒蕴皙白的全身都盈盈暴露在霍景司幽深的视线里。


    昏黄暗昧的夜晚,她水漉漉的眸子瞪他,无辜又像是散发无尽的风情。


    而男人的眼神根本没有加以掩饰,被霍景司这么看着。


    她浑身上下,一分一寸,逐渐漾起晶莹剔透的粉。


    “霍景司!”舒蕴睫毛颤抖得厉害,闭起眼睛娇声控诉起他。


    似恼带着羞。


    换来霍景司低头带给她很深更缱绻缠绵的吻。


    早就迎着他惑人的视线动了情,舒蕴攀附着霍景司的后颈,轻颤着回吻。


    愈演愈烈间,却见霍景司忽然起身,男人单手伸进一旁的床头柜,似乎是找什么东西。


    霍景司一离开,空虚感上来,渐渐浮满光滑赤.裸的全身,舒蕴又开始觉得不满足,静谧的夜里女孩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儿。


    她拿细白的脚丫勾他,纤细的腰身微颤,难耐不已的样子,轻软的调子也勾人,“霍景司,你回来呀。”


    霍景司笑了声,回来抱起她,不知是取笑还是愉悦,“宝贝儿这才离开一会儿呢,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嗯?”


    顾不上羞恼到染红的双颊和脖颈,舒蕴觉得冷,本能地靠向热源。


    而等他回来,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霍景司刚才拿的是什么。


    他让她给他戴上。


    舒蕴动作生涩,混乱的夜里过往回忆也记不太清,越忙越乱。


    最后是他嗓音微哑着止住她的动作,轻叹了声,“阿蕴这是故意折腾我呢。”


    …


    “两年了。”


    舒蕴沉醉在他的动作里,听见他压抑的嗓音隔着夜晚暗昧涌动的空气从上方缓缓传至耳畔。


    宝贝儿还是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