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并不否认。


    林锦禾却惊呆了，“你真可怕。”


    她有种越认识他，越不认识他的恍惚感。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得精心算计，哪怕是喜欢的女人。”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林家的助益。”


    毕竟那时候，以李牧泽的身份，完全配不上她。


    她之所以肯点头，是因为他答应事成离婚，给她丰厚的报酬。再加上林千染对他的人品担保，她才同意的。


    现在想来，怕是连林千染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每一步，她都刚好踩进了他诱捕的陷阱里。


    “林家的助益固然重要，但没了林家还会有别的家族。爷爷那会儿打算扶持我上位，林家是首选罢了。”


    林锦禾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你并没有打算和我离婚。”


    “我不会勉强你。”


    李牧泽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的协议永远有效。”


    她抬手扶额，“你太聪明了，我玩不过你。”


    李牧泽眉心微蹙:“这也算缺点？”


    “在我这里是。”


    林锦禾再度看向他，“我不想被男人玩耍于股掌之间。”


    李牧泽眯眸，“你永远有拒绝我的理由。但你应该清楚，你口中符合你条件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林锦禾没有否认他这话，喝了口酒才道:“是，所以我原本就没打算和男人过一辈子。”


    李牧泽将她搂紧了些，压低着嗓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林锦禾肩膀颤了颤，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要不你冷静一段时间，我觉得你未必有多喜欢我，只是一种征服欲在作祟。”


    李牧泽轻嗤，“如果此前我们没发生关系的话倒是有这个可能。”


    “……”


    提到这件事情林锦禾就头疼。


    她嗓音凉淡，“所以说你们男人对得到手的女人都没兴趣了？”


    “大多数是。”


    他又补充:“但我不是，锦禾……”


    他滚烫的双唇落在女人白皙的颈肩，“你应该清楚我这样的男人在外面交际应酬的时候会面对多少诱惑，可我只对你感兴趣。你可以不相信，但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林锦禾眉目微蹙，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怀疑过。


    她又灌了一口酒，看着外面浓稠的夜色，“看来你今晚不打算放过我了。”


    一直不依不饶地缠着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说一句话，他便反驳一句，就差告诉她今晚一定要给他一个准信了。


    只是她这话听在李牧泽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层含义——


    “我不会强迫你。”


    林锦禾蹙眉，意识到刚刚那话的歧义。


    “我不喜欢小孩。”


    她忽然说。


    “我也不喜欢。”


    他接话，“我可以结扎。”


    林锦禾长舒一口气，放下酒杯，语调轻悠:“如果你以后出轨了呢？”


    “你可以打断我的腿，反正在外面看来我本来就是个残废。”


    说到这里，林锦禾插了句题外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站起来？”


    “等我正式接管李氏那天。”


    “好吧。”


    林锦禾闭眸，认命般地道:“我给你一次机会。”


    李牧泽心下愉悦，“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她点了下头。


    然后下一秒，她就从椅子上腾空，被男人抱了起来。


    她愣了愣，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要不要这么猴急？”


    “反正你也吃饱了。”


    他说:“漫漫长夜，总需要事情打发。”


    “……”


    这是一场持续到凌晨的酣畅情事。


    ……


    墨蓉和李兆文离婚后，墨老爷子开了一场家庭会议，提出分家。


    大的家族财团都有主家和外家之分，而他们这一支是实打实的主家，但如果再细分，若干年后，他们中许多人的后裔就都成了外家了。


    墨擎天知道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分家他没意见，只是:“父亲，您别忘了，母亲去世之前可是说过的，墨家是我当家。自然，我这一脉才是主家。”


    墨老爷子哼哼两声，眸色阴冷地盯着他:“你忘了墨家走到今天靠的是谁？”


    墨钧霆也很配合以及狂妄地轻咳了声，引起在场人注意。


    墨擎天翻他一个白眼，“可他是个私生子……”


    “钧霆已经上族谱了。”


    墨擎宇打断他的话，“他是我名下唯一的儿子。”


    “……”


    墨擎天气红了脸，“大哥，你这是故意和我作对。”


    墨蓉和墨钧霆有仇，这种事情上自然也帮墨擎天，跟着呛了几句。


    眼看场面不可收拾了，墨钧霆出了声——


    “放心，等我死了，墨家还是你们的。”


    他说:“我们家小依墨以后是继承林家的，我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所以不必担心我会抢你们墨家的资产。”


    墨擎天脸色微变，但依然不信，墨蓉更是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谁信你的鬼话。”


    “不过我的那份，我会自行处理。但什么主家外家的，我死了这一脉也就断了，自然就是你这一脉的主家。”


    墨擎天不信他，去看墨老爷子和墨擎宇:“你们真信他能做到？”


    “他可以。”


    墨老爷子说:“以后墨家，总会到司御的子孙手里的。”


    墨擎天皱眉，但还是不放心:“除非他立字据，他女儿不参与墨家的资产分配，他死了之后要还权给墨家。”


    “没问题。”


    墨钧霆答应得爽快。


    如此一来，墨擎天无话可说了。


    墨蓉绷着脸，还是觉得生气，真是便宜他了。


    散会之后，墨氏财团正式对外宣布，墨钧霆是新一任的继承人。


    这一点外界早就公认了，毕竟墨家起势也是靠的他，墨家内部也不可能再有人争得过他。


    没多久，李兆文正式宣布放权，李牧泽上位。


    如此，帝都就迎来了新的时代。


    而李牧泽上位，林千染关心的是林锦禾和李牧泽两人的婚姻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终结。


    结果从李牧泽那里探听到的消息是，他们早就和好了。


    林千染:？


    “锦禾姐怎么没和我说？”


    “可能，是生气你泄密？”


    林千染撇嘴，委屈:“可我明明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