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这一会儿的时间，李牧泽辨不清她心里怎么想的。


    不过，这女人性子烈，他是知道的。


    他抿了抿下唇，唇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此时，身下的女人散发出的香甜软香，不断地侵入他的领地。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理智再度失控。


    “唔……”


    林锦禾是真的被李牧泽吓到了。


    尤其，是当他带着薄茧的粗粝大掌抚上她大腿的时候，她脑子“轰”地一下，崩断了一根弦。


    “李牧泽，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让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


    就这时，林锦禾推开了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光着脚跑出了他的房间。


    李牧泽重新躺平，目光盯着黑暗中擦白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墨擎宇带着秦怡出发去了y国。


    临走的时候，墨司明抱着秦怡不肯撒手，哭得眼睛都红了。


    后来，还是保姆将他带走，哄着他妈妈是去治病了，病治好了就能回来。


    墨司明似懂非懂地点头，跟着保姆上了车，趴在车窗外，泪眼婆娑地看着。


    墨老爷子也来机场送了，后来不知怎的，墨钧霆竟也来了，身旁还有林千染。


    而墨家二房得知墨钧霆要来，也疑神疑鬼地跟着来了。


    于是，不过是出国看病，被墨家人整整齐齐的一番接送，弄得像生离死别。


    秦怡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憔悴了，双眸无光，眼底的皱纹越发遮不住。


    和一旁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华丽蓉比起来，他们两个同龄人一下子拉开了至少十岁的年龄差距。


    华丽蓉背着最新款的名牌包，身后有保镖给她打遮阳伞，她上前和秦怡寒暄了两句，说是让她积极配合治疗，早点回来之类。


    秦怡恍惚地点头，眼里无光，视线掠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墨钧霆身上。


    墨钧霆立在那儿，因是迎着光站着的，他眼眸眯着，情绪寡淡，瞧着戾气十足的模样。


    面对秦怡投递过来的视线，他只是淡淡迎上去，却看得秦怡眼皮跳动，拽住了一旁墨擎宇的袖口。


    她低声说了些什么，墨擎宇朝墨钧霆看过来，垂眸看她，淡淡回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口型墨钧霆倒是看清楚了，是“别怕。”


    多新鲜呐。


    墨钧霆冷嗤，他又没对秦怡做什么，她怕他做什么？


    秦怡和墨擎宇上了私人飞机，众人随即散去。


    走的时候，华丽蓉悠然感慨了句:“唉，大哥对大嫂还真是没的说。”


    墨擎天看她一眼，嘟囔:“我对你不好？”


    华丽蓉瞥他，略带嫌弃的眼神，“得了，你早些年在外头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墨擎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又翻老黄历……”


    “本来就是。今天要是我病了，人老珠黄，你墨擎天还会守着我陪我去国外看病？怕是早在外头养起小三小四了吧……”


    华丽蓉阴阳怪气道。


    墨擎天看了看四周，拉了拉她的手，皱眉警告:“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的。”


    她“嘁”了声，倒也住了口。


    林千染和墨钧霆上了车，墨家的车辆接连发动。


    虽是来送行，可刚刚他们父子俩半句交流都没有，所有的交流只停留在眼神。


    而且，墨钧霆给的还是挑衅的、冷漠的眼神。


    “墨钧霆。”


    林千染唤他，他应了声，思绪拉回，看向她。


    “会不会是秦怡？”


    她没头没尾地问，但墨钧霆也知道她意指什么。


    他只是微蹙了下眉心，显然是觉得她这个推断没道理。


    可林千染不这么认为，她反而认真分析:“你之前不是说秦怡是个笑面虎吗？她表面看上去对你很好，可实际上她绝对是不喜欢你的。墨老爷子又喜欢你，到时候，你肯定会分掉原本只属于他儿子的财产，她有充分的动机对你下毒啊。”


    他敛眸看她，声线平和:“她是有动机，但她没这个能力。”


    林千染疑惑。


    “我之所以跟你说她是笑面虎，是因为她年轻时候确实干过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不过嫁到墨家后，她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家庭主妇。所有和外界的交流，都只是基于长房的利益。


    我怀疑，墨擎宇是有意地削弱她的权势和影响力的。之前我没注意这一点，只觉得墨擎宇这个人自己老实，就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太拔尖出风头。现在看来，这里头水还挺深的。”


    “什么意思？”


    林千染忽然来了兴趣。


    墨钧霆腾出一只手，揽上她的腰身，缓缓道来:“秦怡以前在秦家不受宠，秦家原本定给墨擎宇的人也不是她。后来，她使了些手段，讨得了墨老夫人的欢心，让她这个旁支的女儿嫁了墨家长子。在和墨擎宇结婚之前，她还算是个能力出众的女强人，黑白两道通吃。可嫁人后，慢慢的，就只是墨太太了。”


    林千染叹了句，“还挺可惜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接触到这样的药物，要对我下毒，也不是这个时候。”


    墨钧霆看向林千染，“你想想，她之前对我百般讨好，是为了什么？”


    林千染眨了眨眼，最开始她觉得是好心，现在看来，肯定别有用心。


    “她想利用你和二房抗衡？”


    墨钧霆点头，“没错。年轻时候那么有野心的女人，怎么可能甘于平凡？二房一直打压长房，她得为自己儿子着想。但是墨司明太小，墨家二房两兄弟早已成年，所以她才讨好我，毕竟我身上流的血和长房更近。这个节骨眼，她绝不会对我下手。”


    听完这番话，林千染被说服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也更怀疑墨擎宇了。


    “可……我还是不懂墨擎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个人身上的迷雾何止这些。”


    墨钧霆压了压眼睑，眸光冷了下来，“疯子怎么想并不重要。”


    打压自己的妻子，冷落中年所出的儿子，下毒谋害私生子。


    桩桩件件，哪里弄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