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姜昭归来

作品:《私奔当天,暴戾锦衣卫拉着我洞房

    “查过。”左慈黯然道,“是王公公的徒弟。”


    王瑾?


    果然和王瑾有关系?!


    容疏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想保密,谁那么胆大妄为?


    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


    王瑾的嫌疑很大,当初是如何洗清的?


    左慈说,是王瑾当时的一个徒弟,从王瑾给她送东西的举动中猜了出来,找皇后告密。


    事后,那个太监被皇上乱棍打死。


    皇上也要迁怒王瑾,被左慈救下。


    “……他也是无心之失。而且,本来也是我的错。”左慈道,“孩子没了,何必再连累无辜的人,造杀孽让他不安?”


    容疏半晌后才咬着嘴唇道:“姑姑,你就没有怀疑过王瑾吗?”


    左慈愣了下,随即紧张地四下张望,“夫人,这话不能乱说。您不能生出这种怀疑,您有没有跟卫大人这般说过?”


    王瑾虽然不是卫宴的亲生父亲,但是卫宴对他多年扶持之恩感激不尽,侍奉他和侍奉亲生父亲也没什么区别。


    容疏这般贸然怀疑王瑾,卫宴知道会生气的。


    容疏携她一起回到屋里坐下,把自己这些天的违和感都说了。


    “……姑姑,我觉得他不对。”


    左慈却摇摇头:“夫人,奴婢觉得,是您想多了。”


    “是吗?”


    “因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左慈道,“当年害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害了您,又有什么好处?”


    “姑姑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不敢妄加猜测。”容疏道,“但是没有证据,他就说是燕王,又不让卫宴追究,您觉得这样正常吗?”


    “夫人,奴婢觉得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


    “嗯?”


    “王瑾年纪大了,在皇上身边待不了几年。他想安安稳稳地告老离宫,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这是左慈的猜测,但是她觉得,这也是太监这个群体的正常心理。


    “……他们都是无根之人,心思较我们正常人更敏感。他们多疑,谨慎,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像惊弓之鸟……”


    容疏若有所思。


    她不是赞成左慈所说的,而是惊讶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哪怕再加上当年的事情,左慈竟然还不觉得王瑾有问题。


    那卫宴就更难发现问题了。


    毕竟对自己身边的亲人,谁不带着滤镜?


    容疏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要是素素醒来就好了,她和素素说,一定会得到共鸣。


    容疏总觉得王瑾处处都是破绽。


    但是有一点左慈说得对。


    动机呢?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王瑾有卫宴这样的义子,余生有依靠,已经羡煞旁人。


    他若是执着于权势,自己去做,比依靠卫宴更靠谱。


    他应该才是求安稳的人,为什么要去怂恿卫宴站队?


    矛盾,解不开的矛盾。


    容疏想不明白,也不过分为难自己。


    她跟卫宴学,暂时把这件事情压下,以后再继续看。


    相处时间久了,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


    她其实更希望,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很快,容疏就没有心思纠结这件事情。


    因为姜昭回来了!


    像个乞丐似的姜昭,带着朱血果回来了!


    “夫人,能救素素了吗?”姜昭胡子拉碴,风尘仆仆,扶着廊柱才能站稳,满眼期待地看向容疏。


    容疏打开他带回来的匣子,看着里面发黑的果子,心里有些拿不准。


    这朱血果的颜色,怎么会发黑?


    朱血果应该是赤红的才对。


    不过等她用清水洗净之后,朱血果就露出了本来的红色。


    容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这就准备。”


    姜昭回去冲了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还湿得往下滴水,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方素素。


    他跪在脚踏上,握着方素素的手,想要说什么,泪却先流了出来。


    思思见状都有些害怕,小声提醒他道:“姜哥哥,你小点力气,别把素素姐握疼了。”


    姜昭点头,似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只痴痴地看着方素素。


    容疏很快准备妥当,要把屋里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姜昭帮忙。


    ——她需要有个力气大的男人帮忙。


    她问姜昭:“你能留下帮我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得另外找个人来。”


    找谁都有点麻烦。


    “行,我行。”姜昭连连点头。


    “好。”


    左慈和月儿力气小,而且恐怕见不得血腥。


    思思也想留下,最后再三保证绝对不出声,容疏才勉强同意。


    左慈留下了,抱着思思在炕上远远地看着。


    月儿也留下了,她要给容疏打下手,递东西。


    不过月儿没有坚持很久。


    等容疏替方素素止血之后,她再也忍不下去,捂住嘴跑了出去,扶着廊柱半晌缓不过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


    从一大早到下午,容疏几乎都站不住了,姜昭按照她的要求,往她嘴里塞了三次糖块。


    而这个过程,思思始终睁大眼睛看着。


    虽然她中间也害怕,但是她忍住了。


    她非但没有哭闹,还握住左慈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虎父无犬女,大抵如此。


    容疏缝完最后一针,如释重负,笑着对姜昭道:“我尽力了。他日素素嫌伤口难看,你得给我证明,我尽力了。”


    她瘫软在脚踏上,仰头靠在床上,累得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姜昭迫不及待地跟容疏确认,方素素是不是安全了。


    “我不能绝对肯定,”容疏道,“但是应该没问题。我得出去休息一刻钟,现在就别动她,什么都不用做。”


    姜昭连连点头。


    “你也回去换身衣裳。”容疏看着姜昭胸前的大片血迹道,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对素素不好。也吃点东西,得靠你照顾她。”


    “好。”姜昭这才起身。


    左慈和思思暂时留下。


    “大人,您回来了。”


    容疏和姜昭刚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就听到月儿和卫宴打招呼。


    她看到卫宴手里捧着一个匣子,额头上有亮晶晶的汗,眼里被光点亮。


    他说:“阿疏,你看我带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