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迷雾重重

作品:《私奔当天,暴戾锦衣卫拉着我洞房

    容疏决定回去慢慢梳理,再把事情从头到尾理顺一下。


    在气头上,容易失去理智,做出后悔的事情。


    出气一时爽,弥补火葬场。


    “那我回去给他说说,”容疏做出小绵羊的柔顺模样,“就是不一定能说动他。到时候您老人家别生气……”


    “你能说服他的,渐离现在听你的。”


    容疏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些命令和洗脑的口吻。


    “为了渐离好,你要想办法说服他,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深究,对谁都不好。”


    对谁都不好?


    看你这着急的模样,感觉对你不好才是真的。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容疏的脑海中缓缓升腾起来。


    ——难道,那些刺客,其实是王瑾派的?


    王瑾害怕卫宴查出真相,所以才这么说?


    这种念头,让容疏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她正在和元凶对峙?


    但是转念又想,王瑾做事小心谨慎,他不会这么直接吧。


    再说,他和自己,也没什么仇怨。


    最多看不上自己。


    看不上就要杀了,那他杀得过来吗?


    但是如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变态?


    容疏一时之间,心思百转。


    她的犹豫迟疑,看在王瑾眼里,就是在考虑是否听话。


    “你回去再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人老了,没用了,但是总归跟在皇上身边,还见识过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容疏的错觉,他故意把“皇上”两个字咬得很重。


    拿履历来诱惑自己上钩?


    容疏没有证据表明王瑾不是好的,但是她和方素素一样,觉得如果对方让自己感觉违和,感觉不舒服,那多半有问题。


    这就叫女人的直觉。


    所以容疏点点头,滴水不漏地道:“是。”


    王瑾道:“张怀,帮我送渐离媳妇回去。”


    “是,师父。”


    容疏给王瑾行礼告退,又对张怀点点头。


    张怀低垂着头,避过她的视线。


    出门之后,张怀也只是沉默地跟在容疏身后。


    容疏笑道:“张公公,你和卫宴相熟吧。”


    之前她来拜见王瑾的时候,卫宴还和张怀说笑。


    那会儿她觉得,张怀是个开心果。


    “……在我面前,也不用拘谨。”容疏又道。


    张怀是太监,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


    张怀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没有,没有拘谨。”


    容疏笑道:“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母老虎。”


    “不,不是……”


    “不逗你了。”容疏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你送了,你回去伺候公公吧。”


    张怀却道:“师傅让我给您送回去,那就不着急。”


    容疏也没勉强,笑着问他年龄、籍贯这些。


    等到了自己院子,容疏对张怀摆摆手。


    张怀低声道:“您慢点,小心一些。”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容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她是不是病了。


    为什么她现在看所有人,都觉得有问题……


    容疏回屋之后,喝了两口水,托腮静静思索了许久。


    左慈陪着她,见状也没有打扰她,垂手站在一旁。


    许久之后,容疏忽然开口。


    她问:“姑姑,你觉得王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慈慎重地道:“王公公很宽厚,待人和气……夫人,您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容疏苦笑道。


    “嗯。”左慈道,“您有什么拿不定的,就问奴婢。”


    容疏把刚才和王瑾的对话说了。


    “……姑姑,你觉得,会是燕王吗?”


    左慈蹙眉:“王公公这么说是为什么?奴婢竟然也想不明白。”


    燕王被皇上派出京城,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此时横生枝节做什么?


    而且,刺杀容疏,有什么好处?


    “是吧,我也想不明白。”


    容疏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左慈的面色。


    尽管她描述得很详细,几乎没有错过什么,但是看左慈神情,并没有觉得王瑾不对。


    容疏忍不住想,难道是她想多了?


    想不通,她就暂时放下,去看方素素。


    思思看见容疏进来,就过来拉她的袖子:“容姐姐,找到了朱血果吗?”


    她仰着头,一脸悲伤和期待。


    “会有的,肯定会有的。”容疏安慰她道。


    姜昭的语焉不详,给了她些许幻想的空间。


    思思哭着道:“我不要素素姐死,不要!”


    素素姐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容疏长出一口气,同样染泪。


    “夫人,”月儿站在门口轻声道,“王爷让人送了补品来。”


    燕王差人送东西来了?


    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礼节性地表示,也是情理之中。


    容疏道:“你替我收下,看着打赏跑腿的人。”


    “是。”


    晚上卫宴回来,容疏问他查案的进展。


    卫宴坐在榻上,脚泡在木盆中缓解着一日奔走的疲劳。


    容疏则在他身后,帮他按摩头部。


    “……这些刺客都是死士,其中一个人,身上带有金锭。”卫宴声音略显疲惫,但是思路清晰,“那金锭,是前年过年时候,皇上拿来封赏的。”


    那说明了什么?


    容疏想了想,说明这个人,在皇上面前是排得上的。


    “皇上都赏赐了那些人?”


    “不少,我也得到了十二个。”


    才十二个?


    皇上真抠门。


    卫宴又告诉她,这已经算不少了。


    亲王是六十个,这是最多的,其他的人递减,最少的只有两个。


    燕王分到了六十个?


    只分到两个的人,那得把宫里的赏赐当宝贝供起来,才不舍得拿出来。


    多的才会挥霍。


    这条证据,真的指向燕王?


    “那岂不是说,燕王很有嫌疑?会不会他拉拢你不成,恼羞成怒?”容疏故意问。


    但是卫宴却道:“我本来觉得燕王有嫌疑,但是发现了金锭之后,又觉得……”


    “太刻意了?”容疏问。


    “对,太刻意了。像有人,故意要让我怀疑燕王一样。”


    容疏:那王瑾,是在撒谎?


    还是说,卫宴之前调查了半截去告诉他的?


    王瑾的话,分明是说,卫宴已经认定了燕王是凶手。


    但是卫宴的意思是,他觉得燕王像替罪羊。


    “我觉得,”卫宴道,“很可能是想要把北城这一池水搅浑的人。”


    激起他和燕王的争斗,才是真的。


    容疏又糊涂了。


    如果是王瑾,那王瑾的目的,不是让卫宴投靠燕王吗?


    挑起争斗,那对不上吧。


    完了,她的大脑开始发出死机的警告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