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输得起

作品:《私奔当天,暴戾锦衣卫拉着我洞房

    “容丫头,容丫头。”


    是战大爷的声音?


    容疏刚铺好被子,还没有脱衣,闻言忙从热炕上跳下来,趿上鞋开门道:“战大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所谓的战神,也是血肉之躯。


    战功赫赫的背后,是无人知晓的累累伤痕。


    战大爷除了有心疾之外,更有很多旧伤。


    冬天的时候,尤其难熬。


    他受过重伤的左腿,遇到雨雪之前,尤其疼痛,有时候甚至肿得无法走路。


    容疏猜测,他应该是旧伤又犯了。


    战大爷道:“是啊,要不是疼得实在睡不着,又知道你没睡,我也不能来。”


    容疏莫名脸红。


    她怎么觉得战大爷这话,意有所指呢?


    卫宴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旁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肯定瞒不住战大爷。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果然爱情让人智商断崖。


    容疏要去开门,左慈却从她和月儿的屋里出来,抢先一步。


    “姑娘,奴婢来。”


    容疏看着她穿戴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刚起身的模样,脑子里瞬时划过一个想法——左慈也是在听她和卫宴的动静……


    啊啊啊,好羞耻!


    她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左慈开了门,扶着战大爷进来在椅子上坐下。


    容疏坐在小杌子上,帮战大爷卷起裤腿扎针。


    战大爷脸色不是很好,显然疼得有些厉害,强忍着直喘粗气。


    容疏道:“您不用忍着,哼哼能舒服点。”


    战大爷忍痛笑骂道:“哼哼什么?我又不是猪。容丫头,你扎,你多扎几针,舒服许多了。”


    “您这个,其实我也办法帮您治好。”容疏如实地道,手握银针,下手又快又准,“只能在您发病的时候,帮您缓解一下。”


    “那就很好了。”战大爷道,“这几年,真是疼得我生不如死。有时候我都想,不如给我个痛快。”


    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甚至会想,不如心疾发作直接去了,省得还得受这份罪。


    “我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得心疾?”战大爷又问,“容丫头,你说是不是这几年旧伤发作引起的?”


    “那倒不是。”容疏道,“您这心疾,应该很长年头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也就这几年会觉得不舒服。”


    容疏笑道:“这么说吧,给您打个比方,好比这桌上的茶杯,出窑的时候其实就有了裂痕。但是有的茶杯,可能用几十年,上百年,这裂痕也没影响使用。但是有的呢,一两年,十几年,就会裂开。”


    战大爷思索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


    “不确定,但是可能性很大。”容疏道。


    “那我这一把年纪,黄土埋到脖子才发作,岂不是应该高兴?”战大爷道。


    容疏已经放下银针,取来膏药正在火盆边上烤,随后把温热的膏药敷在战大爷腿上。


    “就是这么回事。”容疏一边把膏药揉开,一边笑道,“您呀,定然是天上的将星转世,老天也厚待您呢!”


    “你跟素素学得油嘴滑舌。”战大爷伤处疼痛缓解,也有心情凑趣了。


    早知道,他该早点过来的。


    才不管卫家那小子在不在呢!


    “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不是一直在给一个江南进京的举人治病吗?”


    战大爷道:“是那个谁来着,叫,叫沈卓?”


    容疏“噗嗤”一声笑了,“您可真会张冠李戴。人家叫沈独,他有个随从叫光卓。”


    “对,对,是他。哪个读?耕读人家的读?他父母,可真是望子成龙。”


    名字跟着人一辈子,一直读书,多辛苦。


    “不是,是独自的‘独’。”


    “这个名字……”战大爷道,“挺特别。”


    他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个字做名字。


    说实话,不太吉利的感觉。


    谁家不希望多子多福?


    到了沈独这里,就成了“一根独苗”?


    容疏听他说完后道:“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好问。”


    “嗯。”战大爷点点头。


    他理解,比如他自己的过去,就深藏心底,因为每次提起都会鲜血淋漓。


    “沈独怎么了?”他问。


    “他也是心疾。”容疏道,“他的运气就不太好,所以很小年纪就发作了。”


    “不,他的运气足够好。”战大爷道,“生病的人那么多,得遇良医的却寥寥无几。他能遇到你,就是他最大的福分。”


    容疏笑道:“也是有缘。沈独人很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所以她也愿意更尽心尽力。


    战大爷哼了一声,“再好能有卫家小子好?”


    容疏脸红,低头不敢做声,像和男朋友卿卿我我,被家人抓包了一般。


    战大爷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得意,“我是不是独具慧眼?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仟仟尛哾


    容疏:没有,真没有。


    她自己都是最近才觉醒,您老人家别乱说啊!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不担心。卫家小子的路,是难走一些,但不是没法走。”


    容疏一听,立刻激动。


    “还得您帮他指点迷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岁月积累下来的,那都是智慧啊!


    卫宴需要这样的指引。


    战大爷见她这般,没好气地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好歹矜持点。”


    容疏大笑,“他的都是我的,所以我这算是为自己谋划。”


    “不知羞。”


    “知羞没好处。”


    战大爷道:“日后我自会和卫小子说,且看他待你如何。你呀,看着又精又灵,其实最是没心眼,待人毫无保留。日后他若是辜负你,我……”


    容疏笑道:“没关系,辜负便辜负吧!”


    “你傻不傻?”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只能看到,他现在待我很好,我回他以同样的真诚。落子不悔,倘若日后他不做人,我会及时止损,不会后悔现在的付出。我,又不是给不起,输不起。”


    大不了,从头再来。


    如果犹豫踟蹰,畏畏缩缩,她就根本不会选择踏入这段感情。


    既然选择,那就认真投入。


    去爱去拼,去哭去笑,酣畅淋漓,不负青春不负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