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作品:《十二年再会》 江岚越全程一言不发,专注吃饭。
顾鑫尧也没说话,一边仔细瞧着她,一边细嚼慢咽。
他心里稍微一嘚瑟就思索起了那关键问题:他这些天不能抱她,也不能亲她,她腿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消完气?
讲直白点就是:他还要饿多久?这几天对他来说太煎熬了。
江岚越一吃完就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立马起身离席走人。
她没想多停留一刻,那男人的眼神犹如虎视眈眈,太危险了。
顾鑫尧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放下筷子,站起身,眼含眷恋看着她寡淡的眸子,“你不是没参观完吗?我带你参观一下。”
江岚越手被突然钳制,心脏微微一抖,眼里浮过一抹惊慌,但面无表情地回复:“不需要。”她扭动手腕要挣脱。
顾鑫尧没放开,忍不住央求:“别走了好不好,就到这休息。”
江岚越恼意上头,放弃挣扎,怼道:“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还是记性不太好?我们前脚才说了什么,你就忘了!”
顾鑫尧瘪了瘪嘴,“我没忘,我只是觉得我这里环境更好,休息会更舒服,这有几间房,你可以随便挑一间,我不会打扰你的。”
家归家,他在公司不会跟她讲那条“不能分房”的原则。而且现在又是特殊情况,他比较理亏。所以只要她能答应留下,分房午睡也无妨。
江岚越坚持态度:“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不需要,我那也很好。”
顾鑫尧默然,没撒手。
江岚越脸色沉了些,语带冷意:“我已经退了两步了,你别得寸进尺!不守信用!”
顾鑫尧只好缓缓松开。
江岚越鄙夷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鑫尧望着那娇柔又倔强的背影微微叹息,他对她总是有那么点无奈。
江岚越到达16楼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埋怨,这顾鑫尧也太变幻莫测了,前脚刚答应不留她,后脚就试着去留她。还说会反思,鬼话连篇的。
······
次日周三。
顾鑫尧中午踩点去请她上楼,她对他向来不主动,所以他无所谓自己积极一点。
江岚越二话没说就去了,她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推拉,他来不来请,她都会上去。
两人安静用完餐,她就走了,他也没再尝试去留她。
这些天下班回到家他们也没多说什么。他不开腔,她压根就不会搭理他。
晚上,关灯后。
顾鑫尧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翻身抱住平躺的她。
江岚越屏气的同时猛然睁开眼,双手麻溜往上护着,低嗔:“干什么!”
顾鑫尧意识到吓着她了,小臂在她肚子上来回摩挲了几下,语带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
江岚越呼出一口气,缓了缓。
顾鑫尧默了几秒后,柔声祈求:“收购的事,你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江岚越没说话,翻身背对他,一手护着胸,一手拨开他的手。
其实她心里不上不下的,她是那种越缠她,她越烦,但如果放任她,给她时间和空间,她很快就能自我调整。
收购之气,前两天还在同一条水平线,但今天他没再提什么要求,也没叨扰他,她的情绪就下降了一半。
但一码归一码,超额索取留下的疼痛还在呢,虽然这些天在逐渐恢复,但她对那事的恐惧程度加深了好几度,也没随着痛感减轻而变浅,所以仍然不想去招惹他,只想避而远之。
她真想和以前那样,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
他若知道她这想法,指定又会说她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顾鑫尧叹息,他又鼓了点勇气往前贴住她的背,手搭在她精致的腰线上,转移了话题:“还疼吗?”
江岚越往前挪远了距离,没有一丝犹豫,提高声势:“疼!”
她觉得他一问就没安好心。
顾鑫尧手往下轻揉着她腹部,有点不信,也有点愧疚,呢喃道:“五天了还疼,不是天天擦药吗。”
他说的倒轻巧,又不是他受罪!
江岚越抓住他的手,想甩开,没甩掉,愤恨的半咬牙,“下辈子换你做女人,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有多疼!”
闻言,顾鑫尧有些振奋地抬起脑袋,声音染着笑:“你的意思是,你下辈子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江岚越翻了下白眼,语带讽意:“你的关注点真清奇。”
顾鑫尧脑袋落回枕头,自顾自说:“那我做女人也可以,到时候你想怎样都由着你。”
他五指挤进她指缝中扣着,手臂下意识收拢,紧紧抱着她,沉浸在她那句随口之言,一股暖流在心头荡漾,星眸在灰暗的房间里好似在闪闪发光。
江岚越气的吭哧,严厉提醒:“我还没消气呢,你别这样碰我!”
顾鑫尧松开她五指,但手臂依然环着她,小心翼翼地征询:“那你给我看看?”
江岚越语气又沉了些:“你变态吗?什么心理?还是拿我当动物,想看就看。”
顾鑫尧温言细语:“我想看一下你的伤势,而且我们是夫妻,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过。”
江岚越双颊一热,又羞又恼,“滚一边去。”
她胳膊肘往后乱撞。
顾鑫尧不痛不痒,继续求:“看看嘛,好不好,就看一下,不是想怎么样。”
她能猜不到他的目的吗?他就想确认她是否骗他,若是骗,他当即就会想开始,若不是骗,他会根据恢复情况算算开荤日子,总之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肉欲。
不管他什么时候要,她都只能被动接受,无法逃脱,因为反抗不了,因为被他拿了把柄。
江岚越停下无用的动作,对于他这种无赖的要求,以及他不依不饶的态度,她只觉得聒噪,感觉神经被刺激,尊严被冒犯,心头涌上各种情绪,羞、慌、哀、怒等等堵在一起。
她克制着,声音强装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你知道你这样有多讨厌吗?你所谓的反思就是这样的吗?你要看,好!满足你!”
她伸手打开灯,然后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半躺着,强忍着悲愤开始脱睡裤,鼓足勇气豁出去了。
顾鑫尧见她动作带着一股子气,意识到她不对劲,急忙坐起来抓住她双手,摇头,“我不看了,不看了,我错了。”
江岚越用尽全力去挣脱那双大手,可依旧徒劳无功。
要看的是他!不要看的也是他!他用男女悬殊的力量轻轻松松就能压制住她,经常如此,她是手下败将。
她怒目死死盯着他,坚持了一会,情绪还是崩了。
她胸腔搐动,嘴唇颤抖,哼哼几声后,泪如泉涌。
顾鑫尧拧起眉,呼出滚烫的气,满脸心疼和歉意。
他又无意伤害了这只敏感又脆弱的刺猬。
他松开她的手,她双臂迅速半掩着脸,人滑下去平躺着,泣声连连。
顾鑫尧小心谨慎的把她脱到下腹的裤子提了上去,又侧躺抱住她,双目微红,声音微颤:“对不起!岚越,我不是故意的。”
江岚越蒙着眼,哭腔冷斥:“你别碰我!你要去告状就去告吧,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想挨着你!我讨厌!我害怕!我想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自以为她能长久跟他维持那样的关系,但现在,难以为继。
一想到事后的痛,她就恐惧。一想到自己沦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泄欲工具,她就觉得耻辱。
她本来对那事就无感,现在是厌烦!强烈的厌烦!以至于他一提这种进一步的要求,他再帅,身材再好,她也认为不过是虚有其表,风流猥琐!
这关系还越来越退步了,顾鑫尧愁愧交加,安抚道:“我错了!我也不会去告状的,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也不希望他们再忧心,你不想做,我不会强迫你的,你别害怕啊。”
这才刚开始她就抗拒成这样了,那锁都还没打造出来呢,他和这段关系岂不是更要完蛋!
她过去有阴影,又不能强攻,只能哄着。
江岚越声泪俱下:“你每回都说的好听!可你经常明知故犯,反复试探我。”
她转身背对他,又撇开他的手,警告:“你如果不想分被子,手就别再伸过来!离我远一点,这段时间都别打扰我!”
总要有一个退步,否则必然两败俱伤。
顾鑫尧抿了抿唇,随后翻身到了被子那头,与她相隔一米,久久才收回视线,忍不住拍了一下额头,自责为什么总是在她这里失分寸。
他又适得其反了,刚刚不该再继续说的,本来顺着她,再忍几天就能行,现在又刺激她了。
她这人清醒状态是不能谈论私密的,很容易翻脸。
其实初次之后她态度都还好,还是怪那三次让她印象大打折扣了。
江岚越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
两人各有所虑,良久才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