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色眯眯的歹徒
作品:《十二年再会》 车又飞奔了没多久后,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接着,车从旁边的土路肩开下了一个路面粗糙的缓坡,车微晃,并且刮擦着右边树上延伸出来的缠满野生藤条的细枝而过,它们很柔韧并无折断,只是落了几片叶子又习惯性的弹回了原位,像个被精心设计过的用来掩饰的半开门屏障。
随后车左转,在路桥底下刹停了下来,那两人下了车。
一直背着背包的张保隆下车后,打开了车后座的门,神情冷漠地看着女孩,“下车。”
她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束缚住了,所以无法跟平时一样轻松的一脚跨出去。
她现在只能将身体朝车门缓缓挪了挪,然后抬起两只脚踩出去,接着磕磕绊绊的站起身,又往外小步慢移离开车门才站定了下来,行动十分不方便。
但身处劣势的她只能听话照做,不敢耽误,也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去解开绳子。
而张保隆全程面无表情地看她下车,没有半点扶意,毫不怜香惜玉,等她站定后就把车门一关,就朝车后箱走去了。
不知就里的她,神色略显茫然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桥高约四米,是在一个不算宽广的凹地上架的,车身周边连着刚刚下来的坡道这块范围地面铺的全是掺杂着少许碎石的渣土,以外的区域便是杂草丛生、藤蔓肆意攀爬,一眼望出去便是高山峻岭,参天大树,桥下好一会才听见桥面有车经过的响动,并且这边的光线略显暗淡,整体气氛显得格外冷清阴森。
朝微胖男的方向一瞟,他打开了车后箱盖,不知道在找什么。
而扭头看向那大高个,他走到了对面茂盛的草丛,伸手一扒拉,一台男士摩托车露了出来。
原来这是他们的“中转站”,要换小路?还要带上她吗?去哪里?她眉头紧锁,神色紧张起来,心里产生了种种疑问和担忧。
“砰”车后箱盖关上的声音让她将视线移回了微胖男的方向,低眸一扫,他手里拿着抽绳麻袋和黑胶带,抬眸一视,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慌张的声音微颤又诚恳的祈求道:“叔叔,你们把我放了好吗?他们已经追不上你们了,带上我会影响你们的速度。”
被救希望渺茫,只能尽量自救了,求生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开口,祈盼他能放她一马。
这丫头片子还挺会说重点,不无道理,但张保隆面不改色,冷冷的警告道:“少废话!你是我们的保命符,我们安全了就放了你,现在不是时候,你想活命就好好配合,别耽误我们时间!不然先送你上路!”
他是个谨慎的人,知道给警察制造的那点麻烦只是拖延时间拉长了追捕距离而已,所以警察被堵是一时,还会再次追踪他们。
人性贪婪,像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更甚,保命之余再回大本营把重要的东西带上一起逃,也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险起见,这“护身符”必须得寸步不离的带上。
李鹏卫推着摩托车过来,依旧是那副丑陋的嘴脸看着对面的少女,笑眯眯的附和道:“嘿嘿嘿,对对对,哪能这么轻易放了你。”
这伙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张保隆鄙视了他一眼,为避免他因色误事,他严肃道:“鹏子,开车!”
李鹏卫不情不愿的答应:“哦!”形势稍微好一点,他就想接近少女借机揩油,但老大发话,他又不得不服从。
这人质长的确实水灵,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但在张保隆眼里性命或钱财都比美女更重要,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孰轻孰重他拎得清,顾大局的他不会因此耽误自己,所以不会怀揣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她。
对她的态度:先是人质,再是美女。
不像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贪色之徒李鹏卫,容易迷失立场,颠倒两者顺序。
但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虽脾气暴躁,但对他言听计从,打起架来也比较勇猛,所以两人一直搭档至今。
少女来不及难过被拒绝,更来不及再说什么,嘴巴就被封上了胶带,紧接着就是麻袋套头遮住了视野。
李鹏卫坐在前头,双手握着车把。
张保隆将人质扛在肩上坐了上去。
接着轰鸣声响起,车缓缓开了起来。
少女以腹腔为支点,整个柔软的身体被迫吊挂在那人宽厚的肩膀单侧。头部方向朝车尾,纤细的双臂垂落着,而笔直的双腿被紧紧的箍在一条有力的臂中。
这种被扛的姿势让她肚子挤压的非常难受,以至于路面的起伏、车子的行驶方向、以及扛她的人动作上所产生的略微变化,都能让这种身体不适更清晰深刻的感知到。
她刚刚就注意到桥下没有其他路,他们肯定会先将车开上刚刚下来的公路,再换路径。
她手里的子弹还没找机会扔出去,但她的头被厚厚的麻袋裹住了,目之所及一片灰暗,完全看不到外面。所以她要全神贯注的感受着那个合适的点位,竭尽全力把它扔在比较明显的地方。
车起步后因路面凹凸不平,人随车微微抖动。向右转弯时人重心偏到一侧,上坡时人的重心往下栽,没几秒后路面较刚刚平缓了些,人重心也稍微平衡了下来。
到坡顶了,刚刚下去的土路肩!刻不容缓!
她垂着的双臂掌部毫不犹豫的向左边路上快速一甩一放,那颗承载着希望的弹头落到了未知距离的地面上,发出了金属与水泥地撞击后的清脆的响声,但被现场各种环境音掩盖了下去,无人听得见。加上车子与之背道相驰,很快就驶离了那里。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扔到了合适的位置,那颗小小的子弹头是否能引起警方的注意,能否让他们发现逃犯这个秘密“中转站”,一切都听天由命了。
······
摩托车开上土路肩直行了三十几米后,才微微左转朝崎岖陡峭的一米宽不到的山林小路开了进去。
她感受到车子没开上平坦的水泥路,貌似是直接从土路肩开上了右边的山上。
因为刚刚桥下的路面对比现在好了百倍。
当下的她,身体重心一直往下坠,整个人被颠簸的感觉随时都要翻下去了,腹部被硌着,嘴巴被堵着,手脚被绑着,心里还特没有安全感,总之浑身难受,但勉强忍耐着。
大约十分钟,车转弯过后,路没有刚刚那么陡了,袋内的光线也稍微明亮了些,周边也不像刚刚那般幽静。
这里清风阵阵,呜呜地吹,还能听见海浪翻涌嘶鸣的声音,她猜想是穿过山下的树林到了山腰或山顶了。
但她被扛的姿势坚持了太久,头朝下,颈部僵硬发酸,大脑供血不足,加上麻袋透气性差,她渐渐的开始缺氧呼吸困难,脸蛋发烫发红。
她抬起双手想盲解麻袋的绳结以及隔着麻袋撕开堵嘴的胶带,但举步维艰,于是她难以忍受的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宣泄着情绪,并扭动身体挣扎着。
现在经过的这段路,路面是疙疙瘩瘩的土石路,左边是拔高的山壁,右边一米外便是百米深的悬崖峭壁,而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大海,稍有不慎就会坠下去。
没点胆量的人走路上来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提心吊胆的退缩不前,更何况他们还驾着摩托车。
这样的情况下,人质在晃动发牢骚,让张保隆顿时恼怒起来,他将扶在车尾后架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往她臀部一巴掌重重的扇了下去,随后立刻将手扶了回去,呵斥道:“老实点!不要命了是不是!”
掌落,“啪”的一声响,弹性十足,听的前边开车的李鹏卫心痒痒的。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令人心颤,打的她屁股又麻又辣的疼,她瞬间不再挣扎,安静了下去。
她从小生活幸福,父母恩爱、衣食无忧、成绩优异,所见所闻皆是美好和谐,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她十分抵触这样的行为,可现在的她任人摆布,底线被随意踩踏触碰。
这一刻,她产生的不只是身体上的不适,更是心理上的屈辱,让她的情绪一下子猛烈地涌上心头。
她憋声苦苦的隐忍着,但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麻袋上,浸湿一片。
摩托车通过那段又缓又长又危险的狭坡后,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距离悬崖的安全边界也稍微宽了些,他们顺着绵延弯曲的小路朝目的地逐渐奔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