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对
作品:《淡云来往月疏疏》 二月,入春了,雍京最近几日一直在下雨,有时候是大雨,有时候是蒙蒙细雨。
一出门,就是有些潮湿的风吹过来,这种天气,最是让人感到烦闷的。
而一直窝在寝殿里的云疏疏,都懒得出门,自从上次那件事。
容暄倒是没有再逼迫她做什么,但有一点不同的,就是每日都过来批折子,有时候一忙就是深夜。
待忙完了,他才跑去偏殿睡觉,偶尔会跟她说两句话,但她懒得理会。
看似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闹着,实则,两人的关系,再次的降到寒冰。
容暄今日休沐,一直都在她寝殿里待着,他看着坐在殿中炭火旁的女子。
因外边的天有些阴冷,屋里也是暗暗的,寝殿里,早已点上了烛火。
此时,只见女子手中,在把玩着一个荷包,来来回回的看,也不知她在看着什么。
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
云疏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尽管如此,她的目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个人,伸手将她手中的荷包拿了过去。
容暄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荷包,只见上边的绣工极其的精美,他不禁挑了挑眉,问:“你绣的?”
只见女子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盯着他手中的荷包,随后伸手将它给抢回来。
容暄见状,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有些失落的意味。
不过他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她手中荷包上的图案,是一只用金丝线绣成的凤凰,瞧着倒是栩栩如生。
“为何绣的是凤凰?”他又开口,试图想跟她搭话。
云疏疏冷冷的瞥了一眼过去,反正她几乎是很少给他好的脸色,不过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好奇。
“那就要问问你的贵妃娘娘了。”她淡淡的语气。
容暄听到她的回答,本还以为是她绣的,没想到,却是侯府嫡女,他有些诧异。
虽是一直听闻,侯府嫡女来过几次这里,但两人的关系,都已经那么好了吗?
“她送给你的?”他疑惑的问。
云疏疏点头,随后看向他的眼眸,只见他的脸相比之前消瘦了些。
不过威严还是不减,依然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一看就是帝皇相。
“连一个那么讨厌我的人,都会送我十六生辰礼,还说我在这里没有家人,甚是可怜。”她带着嘲讽的眼神,向他看去。
容暄愣住,没想到,惯来嚣张的侯府嫡女,竟还会绣荷包送给她,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你是想说,连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都会心疼你,而孤却只会逼着你。”他说罢,心脏还是一如既往的感到难受。
云疏疏笑了,反问:“我说的不对吗?”
容暄失笑,但眼神,却是带着一丝的痛苦,明知她的话都是讽刺于他,但他还是想问。
“孤对你的好,你是只字不提,如今侯府那个,只不过是送了你一个荷包,你就否定了孤的所有,是不是?”
说完,他心里还蔓延着莫名的委屈,他明明,有一直在补救这段关系,可是为何,她就是看不到他的内心。
一定要这般的相互折磨,她只知道这样,也许会让他感到难受,但殊不知,到底还是两败俱伤。
云疏疏听到这句话,眼神更是冷了下来,他倒是委屈上了。
“委屈了?就算你对我好,那咱们那么多的帐,你就是死了也还不清。”
容暄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明白,他就算再怎么说,她都是不悦的。
索性也不说这个了,而是转移了话题,因为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两人才能够好好的相处。
“孤已经派人传信北元,届时会有人过来接你。”
云疏疏听罢,心里笃定,她若是一回北元,那么容暄,一定会找理由开战,然后真正的,将北元的江山都抢回来。
但她不回去,那他也一样用别的借口,能找北元的麻烦,若是这般,不如她先回去,届时再跟他斗。
北元有那么多人,身为一个大国,还真不信那么轻易被他攻打了去。
不过既然她能想到,那远在北元的容衡,也一定猜测的出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倒是一刻都不想再看见你。”她脸上是灿烂的笑。
容暄不停的被她激怒,眼下怒火涌上胸口,有些堵得慌。
他狠狠的捏过她的下巴,但又察觉到自己太用力,力气又放松了一些。
“云疏疏,你应该知道,你回去之后的后果。”
只见女子得意的笑,微微的抬起下巴,问:“难道我不回去,你就不打算攻打北元了?”
容暄眼神带着痛苦,他为何选择这段时日一直过来待着,是因为他没有办法,预感她回去之后的情况。
他不知道这次分别后,会多久再见到,他是有打算攻打北元,但拿下一个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他很难受她又再次的离开自己,本来,他都快册封君后了,就在三月份。
什么都准备好了,但却这个时刻,因为这该死的流言,又无奈的将人再次的送回去。
“北元一直都是孤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眼神闪过寒锋。
“但你本可以当至高无上的君后,你可以拥有很多,你有孤的爱,你有权势,你什么都有。”
“你甚至还可以帮扶云家所有族人,你明明可以,但你却偏偏选一条绝路。”
云疏疏听到这段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是啊,她就是傻。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绝路?那我就偏要试试。”
她执着的摇头,她自重生起,心里就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将他拉入深渊。
容暄听到她的话,只觉得更是怒火,但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痛苦。
一个被自己所爱之人仇视的痛苦,他知道,但却无能为力。
“云疏疏,你只要说你不离开,待到三月,孤依然可以将你立为君后,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对。”他眼眸猩红,有种深深的无力还有偏执。
云疏疏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他陷入痛苦还有纠结的眼神,她瞬间觉得心情愉悦不少。
“做梦。”她只回答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