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隽打开门的时候，林砚没察觉，门一开，他就顺着门的方向倒了下来。


    他顺势就踢了倒下来的人一脚。


    林砚刚要发作，林清隽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这潇洒的背影，让他颇为不爽。


    “二龙，走，咱们也看书去，像你这样学习态度不端正，何时才能考上童生？”


    在一旁充当背景墙的王二龙一脸懵，他又咋了？


    他啥也没干呀，怎么又成学习态度不端正了？


    不过，小舅舅要教他读书，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苏秀禾看着这些男娃娃，就觉得头大无比。


    男娃娃可比女娃娃烦太多了。


    “老二媳妇，水差不多要热了，你带两个孩子先洗。”


    “哎！”赵芳拿好衣服，一手提着装着干净衣服的篮子，一手抱着小团子，小林香则跟在后面，林招娣靠着门边，看她们高高兴兴进洗澡房洗澡的样子，心里就不舒坦。


    凭啥她们一家子先洗？


    她这个当大姐的都还没洗呢。


    “娘，这老二媳妇也真是的，也不说先让你先洗澡，她一个小辈，反倒是最先洗的，这可不像话。”


    林招娣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想挑事。


    苏秀禾晲了她一眼，“我让的，你有意见？”


    林招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里，她干笑了两声，“娘，你也真是的，你可别嫌我说话难听啊，你这样会惯坏老二媳妇的，到老了，你有苦头吃。”


    “要真到了那天，我就去跳河，死了算了，反正活着也没啥意思，还得被儿媳妇折磨，你说是不是。”


    林招娣被娘的话吓了一跳，“那也不至于……”


    “那你说啥样才至于？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你以后也是做婆婆的人，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媳妇重蹈你的覆辙？要让你曾经吃过的苦，让你儿媳妇再吃一遍？”


    “哪个儿媳妇不受婆婆的嗟磨，不然老话怎么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哩，给儿媳妇上点规矩，不是很正常嘛。”


    苏秀禾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不是还很感激王老太折


    磨了你这么多年？”


    林招娣但凡跟娘斗嘴，就没有一回是赢的。


    这不，又被怼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走了。


    苏秀禾起身去了洗澡房里，就见赵芳坐在灶膛前，往里头塞柴火。


    “老二媳妇，你带孩子们一块儿洗，你在外头，林香又小，哪能照顾得了小团子？”


    赵芳擦了擦额角的汗，“哎，谢谢娘。”


    “一家人，客气啥。”苏秀禾催促她也快点去浴锅里。


    赵芳便走到里间脱掉衣服，进了浴锅。


    没一会儿，浴锅里就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等赵芳洗好后，苏秀禾又去喊了林招娣。


    林招娣还假装客气了一下，“娘，你先洗吧，我最后洗就行了。”


    “那我真去洗了啊。”苏秀禾作势要进去。


    林招娣没想到娘不按套路出牌呀，“娘，要不咱一块儿吧？”


    两个女人赤果果的挤在一个浴锅里洗澡，苏秀禾光是想想都觉得那画面辣眼睛。


    她接受无能。


    “你自个去吧，我可不要。”


    林招娣拿了自己的衣服，进了里间。


    苏秀禾照例坐在灶膛边上烧火，这么冷的天，也给她弄的一身是汗。


    赵芳把孩子们都带回房间里后，就匆匆赶来，蹲在她的旁边，将火钳拿了过来，“娘，我来烧火吧，你一个人烧了这么久，别把自己累坏了。”


    苏秀禾就喜欢这样不仅是嘴上说说，更是行动起来的人。


    赵芳是实打实的对她好，惦念着她。


    “你刚洗完澡，别又出了汗，我来吧。”


    苏秀禾又将火钳从她手上拿了过来。


    “娘，我正觉得身上冷，出点汗挺好的。”赵芳不由分说的将火钳又夺了过去，推着苏秀禾往外走，“你去歇会儿，一会儿大姑姐洗好了，我去喊你。”


    苏秀禾只好先出了洗澡房。


    院内难得静悄悄的。


    从房间里，还时不时的传来读书声。


    寒风凛冽，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暖烘烘的。


    一片雪花，悄然而至。


    飘上她的肩头。


    紧接着，两片，三片……


    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


    雪。


    苏秀禾赶忙去了房间里，掸去肩上的雪。


    但屋里也是冷冰冰的，她进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该把暖炉给安排上了。


    上回她去杂货铺里买了不少东西，汤婆子很早就用上了，这暖炉现在还丢在角落里。


    她便扒拉了出来，又捡了几个干燥的柴火过来放在暖炉里点上。


    很快，火就旺了起来。


    橙黄色的火焰在眼前跳动。


    她烘了烘已经发僵的手。


    “小林香，过来烤火咯。”


    林香稚嫩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小团子，从床上下来。


    苏秀禾一回头就看到这吓人的一幕，连忙走去把大的小的都抱在怀里，“咋还小团子抱着，你这么小，多危险啊。”


    “没事的阿奶，我有力气。”说完，林香还举了举自己的小手。


    “好，我家小林香最有力气。”苏秀禾捏了下她雪白粉嫩的小脸蛋，“去烤火吧，小团子阿奶来抱。”


    说完，她便将小团子抱在怀里，小团子一看见她，就露出了笑脸。


    这孩子，可真招人稀罕。


    苏秀禾把孩子也抱到了暖炉边上，三个人愉快的烤起火来，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直接将木柴放进暖炉里烧，烟实在是太大了，还有股呛人的味道。


    房间里又是密闭的环境，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全是燃烧木柴释放出来的烟。


    苏秀禾一边咳，一边拉着林香赶紧出来。


    门一开，烟就争先恐后的从房里逃了出来。


    出来喝水的林砚看见娘房里的滚滚浓烟吓得杯子差点都摔了，“娘！咋回事，咋着火了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娘跟前，在娘身上到处翻了翻，“娘，你没事吧，没伤着哪儿吧？”


    “没事，没着火。”苏秀禾咳嗽了好几声，鼻子里还是那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娘刚才试了下暖炉，不知道咋地，烟这么大。”


    她本来还想天太冷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烤火，这么大的烟，咋烤？


    这要是在屋子里烤火，人都得被熏死过去。


    那她这暖炉，不是白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