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武植决定去衙门的时间推迟一点，就为了能够给两个少女多教导一些内容。


    二女侍候武植穿衣洗漱之后，便早早等候在书房。


    看她们二人皆盯着大大的黑眼圈模样，武植就知晓她们昨日定然都没有睡好。


    不过陈玉儿的状态比起陈萍儿要好的多。


    陈玉儿昂首挺胸，对今天的课程充满了期待。


    而陈萍儿一直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心情不太高兴。


    武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学习的内容更多一点，也更难一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武植今天打算教导两位数以下的加减法，以及简单的乘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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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乘法表早已经准备好，他当下分发给了二女。


    他解释道：“今天的内容可能比较难，所以你们得专心听讲，稍有失神可能就听不懂我在讲什么了。”


    闻言陈玉儿严阵以待，陈萍儿脑袋则是低垂的更低了，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有些紧张。


    算学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鉴于二女有不俗的知识素养，以及认知清晰。


    武植才加快了些许进度，毕竟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上面消耗。


    昨夜他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知识体系，将其书写在册。


    并且为了尽可能让知识内容看起来更加通俗易懂，他在册纸上书写了许多应用题，并配了许多简单插画。


    想来下来学习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无聊。


    这册书的难度大抵就算得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数学水平，不难。


    大多还是一些数字计算之类的，关于买菜，订购，花销等生活问题；至于有关几何的内容，武植就没有编写在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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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们学了也无甚大的作用。


    不过总体上内容也较多，尚需要继续编写。


    等教会了二女一些基础内容，接下来就只能靠她们自己专研了。


    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简而言之，师傅都很懒，不可能一直手把手教导。


    两人听得昏昏沉沉，一颗小脑袋瓜子不停地上下抖动。


    陈玉儿更是用双手撑开了自己的眼皮，使劲地瞪大着眼睛看着武植。


    内容实在是晦涩难懂，听得云里雾里。


    至于陈萍儿，武植看着早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的她，暗暗点头。


    嗯，终究不是学习数学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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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植见时间不早了，这才起身。


    陈玉儿拿着九九乘法表，还在一头雾水地不停看着。


    见到武植站起身，才回过神了，立马将身旁呼呼大睡的姐姐拍醒。


    陈萍儿缓缓睁开眼，想起自己还在学习，吓得“噗”地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武植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实在是太为难她们两了：“今天下来你们先好好消化一下，明天我们复习今天的内容。”


    他走出书房，又偏过头提醒到：“记得不要偷懒，今天也要好好打扫卫生。”


    “(?￣?￣?)好哒！”陈玉儿笑着开心地回应道。


    身旁的陈萍儿则是有些恍惚，明明老爷都事先提醒了今天的内容比较难，自己竟然还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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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不应该。


    但偏偏老爷一点责备的心思也没有。


    这让陈萍儿心中愈发难过，她的心思细腻，因此想的也比较多。


    不像陈玉儿，大大咧咧的不将事放在心上。


    此时见老爷如此无所谓的心态，陈萍儿心中堵的难受，只觉的是自己没有任何价值，才会让老爷如此失望。


    连说她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见老爷就要消散在视野里，陈萍儿在陈玉儿疑惑的目光下，急忙小跑了起来，来到武植身边。


    随后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爷，都是萍儿没用，让你失望了。”


    武植有些莫名其妙，但听着陈萍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带着几分哭腔。


    他心中感叹一声：数学这鬼东西，真是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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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植温柔地抬起手摸了摸鞠躬道歉的陈萍儿的脑袋，笑着开口问道：“和老爷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萍儿一听心中却是更慌了，她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看着武植说道：“是萍儿太笨了，什么都学不会，还让老爷如此费心。”


    武植怔怔地看着陈萍儿。


    平日里工作事务太忙，他其实很少关心姐妹两。


    没想到陈萍儿对自己的要求这么高，竟要求自己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做的完善，性格上还带着几分讨好人格。


    此时仅仅因为一件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竟然困扰成这个样子。


    看她那浓浓的黑眼圈，只怕是昨夜一点都没有睡好。


    武植伸手擦了擦陈萍儿娇嫩的脸蛋上的泪珠，耐心说道：“我的确费心了，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在尝试，我尝试着教会你们，你们尝试着学会这些东西。”


    “而尝试，既然能够成功，也自然会有失败。”


    “你学不好数学，不代表你能力不行，仅仅是因为你不擅长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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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谢大娘不擅长读书写字，夫人不擅长下地种田，萧山不擅长说话一样。”


    “但你能说他们没有用吗？”


    陈萍儿悄悄贴靠着武植的手，摇摇头。


    “这就对了。”武植露出温煦的笑容：“你也是一样，你仅仅是不适合学习数学，但在其他方面，你做的都非常要好。”


    “没有必要给自己定太高的标准，要学会与自己妥协，生活才会美好。”


    陈萍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谢老爷，萍儿知道了。”


    武植笑道：“知道了就好，没事老爷就要去上衙了。”


    或许是从未和老爷说过这么多的话，陈萍儿一听武植要走，急的身子一倾，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萍.......萍儿，可以问老爷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请问老爷你有什么不擅长的呢？”陈萍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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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植单手捏着下巴，细细思考，嗯.......细说起来，其实自己不会的真的挺多的。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威武伟岸的形象，武植犹犹豫豫地说道：“嗯嗯嗯.......老爷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不会的，但要真论起来，老爷真有一件事不会。”


    “是什么事。”陈萍儿好奇问道。


    武植笑了笑：“就是你们女孩子都会的“生孩子”。”


    陈萍儿脸色一红，嗔怪地看了老爷一眼，便低下了头。


    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摩擦，嘴里还小声嘀咕：“老爷坏**.......”


    武植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


    .......


    不远处，陈玉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够着耳朵努力倾听两人在交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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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见武植抚摸陈萍儿脸庞，谢大角手中菜刀重重地剁在菜板之上。